聽她這麼一說,我將頭扭到一邊,根本不想理她,這女人跟喬蓮兒一樣,同屬變態,已經被白蓮教給洗腦了。
「呵呵,還挺硬氣,那也怪不得我了。」
說着,那喬秀兒嘴裏念了幾句咒語,先前黑蜈蚣從死者嘴裏爬了出來,它渾身上下一片乳白色,看上去特別噁心,她說:「陳九,下輩子別再做抬棺匠,找份普通工作,平淡過一輩子!」
說完,她再次念咒語,那黑蜈蚣朝我嘴邊爬了過來,它爬行的速度特別慢,我能清晰的感覺到觸角碰在皮膚上的感覺,特別噁心。
眼前那黑蜈蚣就要爬進嘴裏,就在這時,我聽到嗖的一聲,緊接着,就看到外面飛進來一根白花花的細針,在燈光的照耀下,那細針格外耀眼,宛如流星一般,直愣愣地刺在黑蜈蚣身上。
瞬間,那黑蜈蚣立馬停下動作,從我嘴邊掉了下去。
「一群人欺負一個,有點不公平吧!」
一道格外空洞的聲音響了起來,循聲望去,我看不到人影,就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具體是誰的聲音,我想不起來。
「誰?給我滾出來!」那喬秀兒臉色一變,猛地喊了起來,而房內其他人則茫然失措的看着外面。
在這群人中,我看到傅國華臉色有些不對勁,他沉着臉,嘴裏一直嘀咕着,「難道是他來了。」
「喲!不認識我了?」
那空洞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你!」喬秀兒臉色巨變,雙眼警惕地盯着四周。
「不正是我麼?」
話音落地,門口處傳來一陣騷動,緊接着,我眼神被來人給吸住了,他一襲青色長袍,腰間掛着一把魯班尺,嘴角掛着一抹壞壞的笑容,正是跟我長相一樣的洛東川。
看到他,我內心一松,腦子生出一股疑惑,我記得郎高說過,這洛東川有軍方背景,怎麼會這副打扮,還有就是他腰間掛一把魯班尺,這算怎麼回事?
那洛東川進來後,邊上那些中年漢子,不由自主讓開一道道路,他一邊走着,一邊對那喬秀兒說,「怎麼?看你這表情不歡迎我?」
很快,他走到喬秀兒面前,眼神掃了一下喬秀兒,又瞥了一下躺在地面的我,眉頭微皺,最後將眼神定在傅國華身上,沉聲道:「師兄,近來可好?師傅讓我轉告你一句話,萬事天註定,因果循環,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一聽這話,我懵了,什麼意思?師兄?師傅?他跟我一樣,拜在同一個師傅門下,不待那傅國華說話,我立馬想起洛東川的種種,第一次知道他時,是在遛馬村,照片上的他抬着老王往池塘丟,第二次是在萬名塔,他與喬蓮兒隱約有聯手害我的意思,就這麼一個人,他怎麼可能是我師兄。
當下,我沖洛東川吼了一聲,「你不配當我師兄。」
他一愣,扭頭瞥了我一眼,在他眼神中,我看到一絲不屑,更多的是鄙視,他淡聲道:「陳九,你我面孔雖相同,其天賦卻是相差萬里,待你在這一行混出名堂,再說這話。」
言畢,他不再理我,而是盯着傅國華,眉頭微皺,也不說話。
也不知道那傅國華在想什麼,足足愣了七八秒鐘。陡然,雙手猛地朝頭上捶了過去,嘴裏慘叫連連,不停地吼道:「啊!啊!啊!啊!」
我被這一切弄懵了,還以為那洛東川對傅國華動手腳了,正準備說話,那洛東川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微微扭頭,緊盯喬秀兒,說:「喬秀兒,我師傅一直待你不薄,早些年師傅老人家與你母親更是情同兄妹,你這般對待我師兄。」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繼續道:「你這般對待我師兄,師弟,可曾想過,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當年若不是師傅,你早已葬身深山,如今墳頭恐怕早已長滿青草。」
「未必吧!」那喬秀兒怔了怔神色,緩緩開口道:「有些人活着,卻早已死了,就如我有些人死了,卻還活着,就如傅國華而有些人不該死,卻死了,就如陳九還有些人該死,卻不死,就如。」
不待她話說完,那洛東川臉色巨變,怒聲道:「喬秀兒,你夠了!」
「呵呵」她冷笑一聲,「怎麼?怕我說出你們的秘密?那陳九現在活着,與行屍走肉有何差別?他本可以享受正常人的生活,而現在呢?他眼裏只有死者,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他現在還像個人嗎?像嗎?這一切都是你師傅。」
這次,那洛東川沒再說話,而是抬手一抖,數十根繡花針從他衣袖飛去,直接朝喬秀兒奔了過去,令我疑惑的是,那喬秀兒居然拿菜刀擋了一下。
瑪德,她不是會神打麼?連菜刀都砍不傷,怎麼會怕那小小的繡花針?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喬秀兒再次開口,她說:「這次的事,無論如何,我不會撒手,你若識相,帶走陳九跟傅國華,這陰棺,我要定了。」
那洛東川轉身朝門口看了過去,皺眉道:「抱歉,出門的時候,師傅交代過,人跟棺材都要帶走,留在這裏,只會造成生靈塗炭。」
「那就由不得你了!」
說着,喬秀兒大手一揮,一直站在邊上的中年大漢悉數朝洛東川圍了過去,而那洛東川面不改色,嘴角滑過一抹邪邪的微笑,「就這點人,恐怕不夠吧!」
言畢,他雙手動了起來,他的手像有某種魔力,在手臂上快速敲打着。陡然,他一把扯掉衣袖,就見到他手腕處綁了一樣東西,那東西格外怪異,有點像電視裏面的千機匣,從裏面射出好幾根繡花針。
真正令我震撼的是,從千機匣射出的繡花針,悉數落在那些中年男子脖子處,每根繡花針都是如此,毫無任何偏差,這讓我羨慕的很,同樣是師傅的徒弟,咋差別那麼大?
然而,這僅僅是開始,那洛東川的手段層出不窮,不知是千機匣的繡花針用完了,還是咋回事,他一把脫掉千機匣,右手持魯班尺,雙眼緊盯那群中年漢子,低聲道:「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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