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燕京城實際上在宋青書控制之下,要將李可秀家眷救出來實在不是一件難事。筆神閣 bishenge.com
看着信封里的內容,李可秀臉色數變,緩緩閉上了眼睛,良久過後方才說道:「賢侄的來意我很清楚,當年賢侄對我們父女有救命之恩,這次又救了我的家眷,有這份(情qing)誼在,大家都不是外人,有些話我就實話實說了。」
「李叔叔但講無妨。」宋青書知道事(情qing)沒這麼簡單,倒也沒有太意外的神(情qing)。
「如今天下群雄並起,我麾下雖然有十萬大軍,但我自問沒有一統天下的才幹,所以一直以來在尋求明主,」李可秀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賢侄如今金蛇營雖然威震天下,但恕我直言,恐怕也沒法問鼎中原。」
宋青書眉毛挑了挑,不動聲色地問道:「不知李叔叔何出此言?」
李可秀嘆了一口氣:「這些年來華夏淪喪,中原地區義軍四起,也不知有多少義軍忽然興盛,又忽然衰亡,正所謂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歸根結底,就是義軍不懂政權是怎麼回事,當流寇可以,問鼎天下卻是萬萬不能。」
「原本以我們的交(情qing),我投靠金蛇營應該是最好的選擇,不過既然金蛇營一統天下不太可能,那麼我投靠金蛇營就是拿家族冒極大風險,」李可秀說道,「與其將來我們家族煙消雲散,還不如如今壯士斷腕。現在頂多犧牲我妻子兒子少數幾個人,若是投靠金蛇營,將來金蛇營覆滅,對我們整個家族來說都是沒頂之災,還望賢侄理解。」
宋青書微微一笑:「李叔叔有這些顧慮也很正常,不過我領導下的金蛇營與其他那些流寇一樣的義軍不一樣,我們不僅有實力打敗強大的清國大軍,同樣也能將山東一帶治理得井井有條,境內子民安居樂業。揚州離山東並不是很遠,想必李叔叔也知道我所言非虛。」
李可秀微微頷:「不錯,這些(日ri)子山東的確政通人和,倒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隨即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可是在我看來,這也不過是暫時的繁榮,等到清國朝廷平定三藩之亂過後,必然容不下金蛇營的存在,金國又向來與清國同進退,到時候在兩大軍事強國壓迫下,金蛇營又能支持多久?」
這其實代表了天下大多數人對金蛇營前途的看法,畢竟金蛇營西面是金國,北面是清國,東面是浩瀚的大海,根本沒有擴張的空間,能維持如今局面已是極限,哪還有什麼未來?
「清國與金國麼?」宋青書高深莫測一笑,「李叔叔,因為如今我們還不是自己人,所以有些話我沒法對你直言,我只能說清國金國不僅不會成為金蛇營阻礙,反而會成為金蛇營助力。」
他暗中控制了金、清兩國的事(情qing)是最大的秘密與底牌,自然不可能隨意告訴他人。宋青書不是沒考慮過以此為籌碼,說服李可秀的加盟,理論上來說成功的希望非常大。可是要冒的風險實在太大,若是李可秀將此事泄露出去,他之前所有的佈局便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因此他手握王炸,卻不能輕易打出來。
「此話怎講?」李可秀也是久居官場的老狐狸,很快便意識到他話中的玄機。
宋青書整理着語言:「我只能說我能一定程度上影響到兩國朝堂決策,不知道這樣李叔叔可滿意?」
「能影響到朝堂決策?」李可秀大吃一驚,不過他也清楚,這幾個字可大可關鍵在於能影響到什麼程度,如果直接問對方,對方肯定不會將細節告訴自己,不過可以試着旁敲側擊,「若是賢侄能讓索額圖和唐括辯離開揚州,我就可以考慮與金蛇營聯盟。」
這段時間索額圖和唐括辯杵在揚州,給他的壓力非常大,他想做什麼事(情qing)都沒法施展,自然巴不得這兩尊瘟神早點走。
當然李可秀也是隨口一說,就算宋青書口口聲聲說能影響清金兩國朝局,但索額圖和唐括辯都是各自朝堂的一號人物,他不認為對方有這個能力影響到這兩人。
李可秀故意這樣說,也不過是想讓宋青書知難而退,免得太直白了大家尷尬。
誰知道宋青書卻一臉古怪地望着他:「李叔叔此話當真?」
李可秀心中一驚,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自然當真。」在他心中兩個相級人物,又豈會這麼容易被金蛇營影響?
「那就這樣一言為定吧。」宋青書笑得高深莫測,弄得李可秀心頭跳,總覺得自己似乎掉到了坑裏。
與李可秀分開過後,宋青書沒有回道台衙門,而是先去了金龍幫一個秘密據點,立馬寫了一道給索額圖的密旨。這種蓋了玉璽的空白密旨他隨(身shēn)帶了不少,就是一備不時之需,再加上當年在紫(禁激n)城偽裝康熙的時候,將康熙的筆記學得惟妙惟肖,因此這封密旨足以以假亂真當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密旨的確是真的。
再寫了一封密信用來通知紫(禁激n)城裏的東方暮雪,免得到時候索額圖回京了,雙方口供對不上穿幫了。這封密信他是用暗語寫得,沒有相應的秘鑰,就算被截獲了也不會泄露什麼。宋青書來自後世,在這方面畢竟多了很多前人的經驗。
派人將兩封密信送往各自渠道,宋青書這才優哉游哉地往道台衙門趕回去。
他不知道此時在那個道台衙門別院裏,6冠英兩夫妻已經吵翻天了。
「你要怎麼才能相信我!」望着憤怒的丈夫,程瑤迦眼中委屈的淚水直打轉。
6冠英躺在(床chuáng)上冷笑連連,卻不說話。
程瑤迦心中氣苦,不過看到丈夫如今渾(身shēn)的傷還有那厚厚的繃帶,心中頓時又軟了下來,走過去拉住他的衣袖,柔聲說道:「冠英,我們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我們和好吧。」
6冠英臉色(陰yin)晴不定,忽然說道:「要和好可以,不過你先答應我一件事(情qing)。」
程瑤迦心中一喜,臉上不(禁激n)泛起了笑容:「莫說是一件,就算是十件百件,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應。」
「你當然能做到,」6冠英意味深長地看了妻子一眼,「你去求那人幫忙將韓大人、6叔叔等人救出來。」
「啊?」程瑤迦一臉為難,「單單是救你就已經讓他冒了極大風險,而且是我苦苦相求,他才勉為其難答應的,要救韓大人他們,恐怕」
「苦苦相求」6冠英臉皮抽動了幾下,冷笑道,「他武功那麼高,救人出來易如反掌,有什麼風險。」
「可是他畢竟是金國官員,與我們大宋是仇敵,又豈會願意救韓大人他們。」不知道為什麼,程瑤迦下意識替宋青書說起話來,同時沒有泄露他的真實(身shēn)份。
「以金國官員的立場,他的確不會救韓大人他們,」6冠英頓了頓,忽然意味深長地盯着妻子,「可如果是為了你呢?」
程瑤迦心中一跳,急忙問道:「你什麼意思?」
6冠英眼帘低垂,面無表(情qing)地說道:「等會兒晚上你去他房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要讓他答應出手幫忙。」
程瑤迦臉上血色褪盡,下意識後退幾步,一臉不可置信地望着丈夫:「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6冠英表(情qing)忽然變得猙獰起來,「可是我能有什麼辦法!我們6家已經將整個家族的命運壓到了韓大人(身shēn)上,若是他在這裏出了什麼意外,我們6家就徹底完了,將來賈似道、史彌遠秋後算賬,我們6家就會萬劫不復,男的為奴女的被充入教坊司,山(陰yin)6氏將屈辱地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可我是你的妻子啊,你怎麼能讓我去做這種事?」程瑤迦喃喃說道。
6冠英冷笑了一聲:「什麼叫讓你去做這種事?說得好像你之前沒做過一樣,多一次又有何妨?」
這正是6冠英的真實想法,他只當妻子已經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既然妻子失貞的事(情qing)已無法改變,那就順水推舟,用妻子救出韓侂胄等人,做到利益最大化。
儘管(身shēn)為男人,這樣的事(情qing)有些((操cāo)cāo)蛋,可一個妻子和整個家族的利益比起來,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
「你!」程瑤迦指着丈夫,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6冠英素來知道妻子(性xing)格,知道她靦腆面嫩,若是把她((逼bi)bi)急了說不定會適得其反,於是連忙柔聲說道:「瑤迦,之前是我不好,其實這次到揚州後生的事(情qing)也怪不得你,只怪我沒本事把你保護好。不過如今事(情qing)既然已經生了,我們就要積極地去面對,你也知道我們6家的榮辱都綁在韓大人(身shēn)上,若是他出了什麼事(情qing),我們整個家族都要遭殃,到時候你(身shēn)為6家媳婦,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
「若是你這次能救了韓大人,到時候韓大人肯定會知恩圖報,我們夫婦倆在家族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
見妻子一直沉默不語,6冠英繼續說道:「你這次的犧牲我會銘記於心,回到江南過後我會加倍對你好,到時候我們就當揚州這些事是一場夢好不好?」
程瑤迦搖了搖頭,悽然一笑:「既然你要我去找別的男人,那我晚上就去找他。」
讀之閣,讀之閣精彩!
(www.duzhige.com =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47s 3.929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