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毀天滅地的一拳打來,功力稍弱的恐怕當場就被氣壓擠成肉醬了。
龐斑伺機而動,這一拳時機和角度選得妙到巔峰,讓目標避無可避,哪怕對方是大宗師。
眼看着這一拳擊中了通天巫,可龐斑臉上並無絲毫欣喜之色,因為通天巫的身影直接化作一團黑鴉,被他這一拳轟的四散開來。
那些黑鴉在數丈之外重聚,再次凝出了通天巫的身形,儘管戴着面具看不清臉色,但他凝重的眼神預示了剛剛那一下顯然不好受。
他還沒得及鬆一口氣,滔天的血海似乎早有準備,如影隨形將他裹住,他周身繚繞的黑鴉與血海接觸,頓時化作一縷縷黑煙消散,同樣的夾雜着骷髏頭的血海也有所消融。
鐵木真身影急速旋轉,猶如一支螺旋的利箭往血海中心激射而去,轉瞬之間雙方就交手了數掌。
這並非擂台比武,一開始便是意在擊殺,既分高下也決生死,雙方沒有絲毫保留,旨在最短時間內重創對方,數掌過後鐵木真急退而回,臉色有些蒼白,顯然剛剛對攻他已受了不輕的傷。
通天巫更不好受,鐵木真可以調息,他卻只能強憋一口氣繼續應對尾隨而來的龐斑,龐斑沒有給他絲毫喘息的時間,一拳,一掌,一指,堂堂正正有一股沛然之氣,這一刻他仿佛不是什麼魔師,而是代表了天地的意志。
通天巫再也承受不住,哇地一聲吐出了大口的鮮血,顯然已被重創,只見他的身影倉皇往皇宮之外跑去,再沒了平日裏那種能瞬間化成黑鴉消散得無影無蹤的淡然。
龐斑停留在原地,胸膛也是急促起伏,顯然剛剛那三擊他的損耗也相當大:「他的護體真氣已破,你們快追!」
要擊殺一位大宗師談何容易,他們這次設下完美陷阱,兩位大宗師聯手瞬間出手偷襲方才佔盡上風,可對方的反擊也很凌厲,若是一不小心傷到了根基影響日後的境界,那就虧大了。
每個人都有私心,所以剛剛不管是鐵木真也好,龐斑也好,一擊過後便開始調息鎮壓傷勢,免得被通天巫臨死拉作
墊背的——要知道每個大宗師都有壓箱底的手段,誰知道他還有什麼底牌沒有出來。
反正剛剛對方喝的茶里也被下了毒,又有里赤媚、八思巴這樣的頂尖高手帶人追,他跑不掉的。
剛剛的戰鬥里赤媚和八思巴一直沒有出手,大宗師之間的決鬥也輪不到他們出手,不過一直整裝待發,得到命令瞬間帶人追殺了過去。
鐵木真和龐斑調息了一盞茶功夫,也跟了上去,他們此時的速度比重傷的通天巫要快很多,所以哪怕耽誤這麼久,也漸漸追上了前面的人馬。
「大汗魔師,通天巫跑回薩滿教總壇了。」里赤媚和通天巫前來稟告,薩滿教的教眾顯然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看到他們敬若天神的教主倉皇逃回來,一個個震驚無比。
想不明白世上還有誰能傷到他,不過身為屬下的職責讓他們下意識拔出兵器阻攔追兵,但看到里赤媚和八思巴又凌亂了,這兩個人在蒙古地位相當尊崇,而且是人都知道他們是大汗的心腹。
「大汗有令,通天巫通敵叛國,爾等不知者不罪,如果負隅頑抗者,格殺勿論!」里赤媚殺氣騰騰地看着這些人,本來薩滿教中高手還有些猶豫,但看到鐵木真和龐斑親來,哪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紛紛放下兵器跪倒在地。
「通天巫去哪兒了?」鐵木真沉聲問道。
「他往教主密室那個方向跑去了。」有教眾答道,顧名思義這個密室平日裏是薩滿教的禁地,只有教主才有資格進入,其他的人闖入必死無疑。
鐵木真手一揮,帶着眾人往密室方向跑去:「這裏是他的地盤,大家小心些。」
一群人紛紛點頭,里赤媚說道:「由屬下前去探路。」通天巫已經被大汗和魔師重創,如今的武功就算比他高,也高不到哪裏去,他天魅凝陰大成,論速度絲毫不怵對方巔峰時,就算有什麼危險也能自保,只要拖到鐵木真魔師趕來,一切便塵埃落定。
鐵木真點了點頭,里赤媚武功又高,心思又縝密,交給他再放心不過了。
接着里赤媚帶着一些武
士走在前面,鐵木真魔師緊隨其後,八思巴則帶士兵圍住了整個薩滿教,排除對方的親信黨羽。
要知道通天巫有兄弟七人,父親也是蒙古開國功臣,最早的一批千戶,所以他的勢力非同小可,今天只是打了他一個出其不備,如果真的兩派勢力正面交鋒,必然導致高層動盪。
八思巴與楊蓮真加帶着宮裏的高手一邊誅殺薩滿教中對方親信,一邊派人去捉拿通天巫的七個兄弟。
正在安排之際,忽然聽到轟的一聲巨響,整個薩滿教地動山搖,不少房屋都塌陷下來。
八思巴臉色巨變,常年跟隨蒙軍在西域征戰,他又如何不知道這是炸藥的聲音?而聲音傳來的方向就是教主密室所在之地。
「大汗!」他急忙帶人趕了過去,發現密室入口已經塌了,整個密室變成一片廢墟。
所有人心中頓時升起一個不好的猜想,八思巴臉色陰沉:「都給我上去,把這些石塊挖開!」
一群武士如夢初醒,連薩滿教的教眾也紛紛上前幫忙,如果大汗死在這裏,可是誅九族的禍事,他們這些教眾又哪裏逃得了。
剛挖沒多久,忽然一堆石塊炸開,一道血色人影沖天而起,不是鐵木真又是誰?
只不過他此時已經沒了平日裏的威武,此時鬚髮被燒了大半,身上到處都是塵土,臉上也全是灰,他站在原地片刻,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血,顯然在密閉空間被炸藥引爆,饒是大宗師也有些吃不消。
緊接着又是一堆石塊炸開,魔師龐斑也沖了出來,素來英俊瀟灑的他此時卻狼狽不堪,臉上身上又不少被火灼燒的痕跡,一頭烏黑邪異的長髮此刻也被燒成了自然卷,他一出來便盤膝打坐,顯然受的傷不輕。
「大汗,里赤媚呢?」又過了半晌,廢墟里再無動靜,八思巴試探着問道。
「赤媚恐怕凶多吉少,」鐵木真想到這次明明戰績上風,卻差點被通天巫拖得同歸於盡,不禁恨得牙痒痒,「給我把這些都挖開,通天巫剛剛也在裏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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