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注意着紀丞驍的表情。
他們所說的監護人,並不是外面常用的意思,而是執行危險任務前留下遺書,如果不幸犧牲,將家人託付給一個人照顧。
有些託孤的意思。
夏警督的情況特殊,他們兄妹倆相依為命,沒有任何其他親人,原本他一直將妹妹託付給他的上司。
後來不知為了什麼,突然就臨時改變主意,將這個人選換成了紀丞驍。
麻煩的是,夏警督剛打了換人報告上來,他們還沒來得及考察和協調,人就犧牲了。
而且他們查過所有的渠道,也查不出紀先生跟夏警督有什麼關聯,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出夏警督將唯一的妹妹託付給他的原因。
更何況,後來還出了那樣的事。
他們曾經想過,將夏小姐託付給別人,只是那樣做,又好像罔顧夏警督的遺願。
這件事在他心裏,始終是個疙瘩,總是忍不住用懷疑的眼神看紀先生。
紀丞驍知道他在想什麼,卻沒為自己辯解。
他只是垂着眼,看着對方遞來的照片。
都是夏千尋的哥哥臥底時用過的東西,儘可能的普通平常,不顯示出個人偏好,也不會有什麼個人信息,像是日記信件這類的東西,都絕對不可能出現。
所謂的遺物,要遠遠少於普通人留下的東西,帶給親人的寄託。
紀丞驍想要說拒絕,他清楚她哥哥的去世給她多大的打擊,不想讓她再一次次回憶那痛苦。
可是他又想到,上次她哥哥唯一的遺物摔下山時,她克制不住地失聲痛哭的模樣。
她哥哥的屍體到現在也沒找到,不能立碑,檔案銷毀,照片封存,她從小相依為命的哥哥,連存在過的痕跡都快要被抹去了。
這已經是她唯一能懷念她哥哥的方式,他又怎麼能剝奪她這種權利。
無論選哪條路,都有些狠不下心來。
心疼得無以復加,紀丞驍連呼吸都變得沉重,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後,你們通知她。」
「隔一個月的時間,有什麼區別嗎?」中年男人還是忍不住懷疑。
「有。」
給他點時間,他有件大事要告訴她。
「那麼,還是不跟她說,她哥把她託付給你了?」
紀丞驍緊緊抿着唇,用力得唇色泛白,「絕不能告訴她。」
這樣的碰面,是國內的夏千尋,永遠不會知道的。
她看到的是紀家上下都找不到紀丞驍去了哪兒,公司好多文件堆着,沒人簽字。
她覺得自己好像討人嫌了。
紀大_爺好像是為了躲她,才消失了這麼久。
她一直說要走,可老夫人不放人,一定要讓她住滿三天。
三天後,她搬回自己家,住在紀家時想跑路,真的跑了,卻又擔心以後見不到紀大_爺了。
她上班都沒精打采,畫圖也是趴在桌上畫。
有人突然敲了下她桌子,「夏千尋,老闆要見你。」
老闆?!
她男神x先生?!要見她?!
夏千尋連眨了好幾下眼睛,才敢相信自己不是在做夢,蹭地從座位上跳起來,抓起鏡子順了順頭髮,理理衣角,就拔腿沖向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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