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內,夏千尋正把頭埋在枕頭裏,以一個標準的鴕鳥姿勢,不聽不想不看這房間裏的一切。
可是安靜的空間裏,那散落一地的衣服,那滿滿的「犯罪證據」,好像都在譴責她
你有本事撕了我,你有本事負責啊!
我知道你在聽,別躲在枕頭裏不出聲!
負責啊!負責啊!
夏千尋還沒從這打擊中緩過來,門鎖響動,她知道是紀丞驍進來了,激靈一下坐起來,卻在看到他滿身的傷痕之後,震驚得脫口而出,「我把你睡成這樣了?!」
「」紀丞驍面不改色,淡淡地回應一句,「沒有,你把我睡得挺好的。」
夏千尋:「」
紀丞驍又補充一句,「這是你表哥打的。」
夏千尋瞬間忘了計較「把他睡得挺好的」這一句「柯景然?他為什麼打你?」
「因為我傷害了你,他來幫你出氣。」
「不,是我傷害了你」
紀丞驍搖頭,安撫地笑了笑,打斷她,「別說傻話,我知道你只是喝了酒,一切都不是你的本意。」
他聲音停頓一下,看得出是想再露出個笑容來,唇角也努力向上揚了,可是笑得真的很艱難,「況且,能多跟你在一起一分一秒也是好的,哪怕我明知道你已經拒絕了我的表白,不管你做什麼,你心裏想的那個人都不是我。」
夏千尋呼吸一窒,在他有些艱澀的聲音中,一下子就能體會得到,那幾個小時裏,他內心的撕扯痛苦。
「對不起,我」
「不,我說過,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
「可是我」
夏千尋堅持要道歉,紀丞驍卻突然向她走了一步,「如果你一定要道歉,那也不需要說對不起,我想讓你為我做一件事,好嗎?」
「好,我要做什麼?」夏千尋想也不想地答應。
紀丞驍平靜地拿出一直藏在身後的搓衣板,「我想要你坐在那裏,看我跪搓衣板。」
「」夏千尋一下子嗆着了。
往常這樣的時候,紀丞驍一定都會先幫老婆順氣,可今天他沒有,只是把搓衣板放到地上,眼看着就要跪下去。
夏千尋咳得更厲害了,急着想阻止他,「你咳咳,不是我對不起你,所以我要做一件事,滿足你的心愿嗎?」
「是,這就是我的心愿,我的夢想。」
「」夏千尋又噎着了,拽着他的手,不讓他真跪下去。
紀丞驍也不掙扎,只是看着她,「我一直想跪,可是你不讓我跪。」
「」
「你答應了我的。」
「」
紀丞驍只有臉上乾乾淨淨的沒有傷,可身上到處是怵目驚心的傷痕。
當他穿着沾血的白色襯衫,用有點蒼白卻依舊俊美的臉看着她,說出這樣一句控訴似的話時,相信沒有任何人,能狠下心來拒絕他。
可是
「哪有人非要跪搓衣板的啊!」
「以前你也說過,你根本遇不到能讓你動心的男人。」
「」
「這世上很多人、很多事,你沒聽過,不代表他們不存在,你等了很久也沒遇到他們,只是因為,他們是絕無僅有的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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