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黑衣人哼笑出聲,箭步走了過去,到了房門近前,提腿就是一腳。
咚!
這一記重踢,讓房門兩側的牆壁都為之一震,不過那扇房門卻未被踢開。
表面上看,這扇門似乎並不起眼,實際上,卻是實木打造,結實異常。為首的黑衣人連踹了三腳,都未能把房門踹破。
他冷笑出聲,側頭喝道:「給我倒汽油!(朝鮮語)」
有名黑衣人提着兩大桶的汽油走過來,擰開蓋子,作勢要向門上倒,那名魁梧的黑衣大漢把他攔住,嘿嘿笑道:「讓我來!」
他先是倒退幾步,蓄足了力氣,斷喝一聲,全力向房門衝撞過去。
咣當!
他的身體本就魁梧強壯,卯足力氣的衝撞,真仿佛狂奔中的犀牛。
只這一下子撞擊,實木門便硬生生的被撞開,連鎖門的門鎖都被他撞彎了。為首的黑衣人在旁看得都直咋舌,二驢子這外號也真不是白叫的,真和活驢一般。
隨着眾黑衣人破門而入,裏面傳出一片驚呼和尖叫聲。近百名之多的賭客,有的嚇得連連後退,有的直接鑽進賭枱底下。
「無關的人,馬上給我滾蛋!(朝鮮語)」
「和王珣無關的人,都他媽趕緊滾!」另一名黑衣人用漢語說道。
聽聞這話,賭場裏的人一窩蜂似的向外跑去。
一名身穿西裝的漢子,手拿着一把蝴蝶刀,從賭客當中緩緩走出來。
這人身材不高,體型也偏瘦,其貌不揚,皮膚黝黑。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驚慌之色,反而還帶着似有似無的冷笑。
「兄弟,聽起來,你們是衝着珣哥來的!」說話之間,精瘦漢子甩動手中的蝴蝶刀,蝴蝶刀在他手中翻轉如飛,真好像化成了一隻蝴蝶似的。
「我們就是衝着王珣來的!」為首的黑衣人用生硬的漢語說道。
「聽起來是鮮族的兄弟!」
「怎樣?」
「混哪條道上的?我不記得我們有得罪過鮮族的朋友!」
「嘿嘿!」為首的黑衣人樂了,露在黑色面巾外面的眼睛越發晶亮,一字一頓地說道:「彭征那個死鬼已經先走一步了,王珣和彭征那麼好,也理應陪他去作伴才對!」
聽聞這話,精瘦漢子臉色頓是一變,他眯縫起眼睛,凝視着黑衣人,問道:「彭征的事,是你們做的?」
「我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但送王珣去陪彭征作伴,還是綽綽有餘!」
「哥,和他們囉嗦什麼?!」魁梧黑衣人大喝一聲,直接向那名精瘦漢子沖了過去。
「找死!」精瘦漢子冷哼一聲,手中刀快如閃電般向前刺去。ql
魁梧黑衣人身法靈活,向旁閃身,讓過匕首的鋒芒,揮手就是一拳,打向對方的臉頰。
精瘦漢子向後仰身,順勢一腳踢出,正中魁梧黑衣人的肚子。只不過他的腳還沒有收回來,魁梧黑衣人搶先揪住他的褲腿,向回用力一拽,喝道:「躺下!」
他倒也聽話,身子翻滾倒地,不過手中刀卻順勢刺向黑衣人的腳踝。
魁梧黑衣人急忙向後一躍,險險讓過他這一刀。還未等他繼續上前,為首的黑衣人把他拉住,說道:「兄弟,看我的!(朝鮮語)」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鋼管,揮手扔掉,從後腰拔出一把匕首,徑直地向精瘦漢子走了過去。
雙方是匕首對匕首,短兵對短兵,誰都不佔誰的便宜。
精瘦漢子斷喝一聲,疾步上前,一刀刺向黑衣人胸膛,後者把匕首向外一揮,就聽叮的一聲,迎面刺過來的蝴蝶刀被彈開。
用短兵器去格擋短兵器,這需要極佳的眼裏和極為準確的判斷力,絕非普通人能做到的。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精瘦漢子立刻意識到自己遇到了硬茬子。
他咬了咬牙關,又是一刀,抹向黑衣人的脖頸。後者向下低身,讓過他這一刀,緊接着,一個箭步向前躥去,一把將對方的腰身摟抱住。
精瘦漢子大吃一驚,下意識地抬起匕首,要刺向黑衣人的後背,這時,後者腰眼發勁,雙臂用力,一記背摔,把精瘦漢子在空中掄了個一百八十度,狠狠摔在地上。
只這一下,精瘦漢子的後腦便破了,鮮血汩汩流淌出來。
他艱難地從地上爬起,手持蝴蝶刀,踉踉蹌蹌的繼續向黑衣人衝去。後者身形一晃,從精瘦漢子的身側掠過,順勢一刀,划過他的肋側,把他的左肋劃開一條四寸多長的口子。
都不等精瘦漢子轉回身反擊,黑衣人側踢的一腳,又正中他的後腰。精瘦漢子悶哼一聲,身子向前飛撲,撞在一張賭枱上,把這張賭枱都撞翻在地。
精瘦漢子趴起地上,蝴蝶刀被摔飛出去多遠,他費力地抬起頭,看向黑衣人,顫巍巍地問道:「你……你們究竟能是誰?」
「是你祖宗!」魁梧黑衣人拖着一把椅子,走上前來,一椅子掄了下去,正砸在精瘦漢子的頭頂上。
咔嚓!
椅子破碎,精瘦漢子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為首的黑衣人看了看,收起匕首,向左右說道:「能拿走的全部拿走,不能拿走的,燒!(朝鮮語)」
他一聲令下,黑衣人齊動,把散落在地上、賭枱上的鈔票抓起,快速的往口袋裏塞。
有黑衣人闖進賭場的辦公室里,在辦公桌的抽屜當中,發現數十打之多的鈔票,另外,辦公室的牆壁上還安裝了保險柜。
旁人或許打不開上了鎖的保險柜,但對於為首的黑衣人來說,卻不是什麼的事。
他先是從精瘦漢子身上搜到鑰匙,然後耳朵貼在保險柜上,慢慢擰動密碼鎖。聽了大概有十多分鐘的時間,然後快速轉動密碼鎖,隨着咔的一聲輕響,保險柜的櫃門應聲而開。
身為特工,破解密碼鎖算是基本技能之一。
打開保險柜,再看裏面,全是一打打的鈔票,羅得如同小山一般。在場的黑衣人無不看得目瞪口呆,魁梧黑衣人喃喃說道:「操!這得是多少錢啊?開賭場,錢也太好賺了吧?」
為首的黑衣人甩下頭,說道:「統統帶走,我們沒多少時間了!(朝鮮語)」
有幾名黑衣人把外衣脫了下來,鋪在地上,然後將保險櫃裏的鈔票快速放在衣服上,裝滿後打包。
他們足足用了四件衣服,才把所有的鈔票包起。臨走之前,眾黑衣人把帶來的汽油從賭場裏澆到賭場外,從二樓澆到一樓,然後一把火將汽油點燃。
當王珣聽聞消息,第一時間趕過來的時候,遊戲廳的外面已經停了好幾輛的救火車,大批的消防官兵正在全力的滅火,可即便在高壓水槍之下,仍能看到火蛇不斷地從遊戲廳的門窗內躥出來。
此情此景,讓王珣的眼珠子都紅了,他手裏的現金,基本都存放在地下賭場裏的,通常是在攢夠一定金額之後,再拿出來一起洗白,存放在銀行中。
可現在賭場着了火,他存放的賭場裏的現金恐怕連毛都剩不下來了。
王珣不管不顧,作勢便要往遊戲廳里沖,周圍的小弟們連忙把他攔住,急聲說道:「珣哥,現在已經進不去了!」「珣哥,冷靜點!」「珣哥……」
「是他媽誰幹的?」王珣瞪着猩紅的眼睛,五官扭曲,表情猙獰,環視周圍眾人。
就算他平日裏的為人再怎麼冷靜,現在也冷靜不下來了,那可是好幾百萬啊,不是個小數目,這筆錢要是沒了,等於是切他的肉,吸他的血,不給他活路了。
有名鼻青臉腫的白衣青年顫巍巍地走到他面前,結結巴巴地說道:「珣……珣哥,我們……我們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他們都蒙着臉,還有,他們……他們都說的是朝鮮話。」
說的是朝鮮話!王珣的眼睛猛然瞪圓。
「珣哥,他們……他們來得太突然了,人又多,兄弟們實在是……實在是擋不住啊,另外,另外鵬哥還在裏面,我們……沒來得及把鵬哥救出來……」
他說的鵬哥,名叫王鵬,是王珣的親弟弟。這麼重要的賭場,王珣也只有把它交給自己的親弟弟管理他才放心。
哎呀!王珣聞言後,腦袋嗡了一聲,口中的嘶吼都不像是人類發出的。
「珣哥……珣哥……」
白衣青年還要說話,王珣已一巴掌掄在他的臉上。那名白衣青年直接被他打趴到地上,口鼻竄血。不遠處有消防官兵看到這邊的情況,抬手指着王珣等人,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王珣還想對倒地不起的白衣青年踢踹,左右的小弟急忙把他拉住。
恰在這時,王珣的手機響起,他咬着牙關,把手機掏出,看到來電後,他手指回縮,手機的機身被他握得咯咯作響。
他吸了吸鼻子,把電話接通。
話筒里傳來金守業的問話聲:「老王,聽說你的賭場被人給砸了?看來吳盡歡那群小子現在已經把槍口對準你了,你可得小心點,千萬別步了彭征的後塵……」
金守業接下來在電話里吧啦吧啦說了些什麼,王珣根本沒聽到,他眼睛瞪得,眼角都快滴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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