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青山提着帆布包,向傑尼亞走了過去,後者也拎着手提箱,迎向羅青山。
兩人接觸到一起後,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然後把手中的東西遞向對方。
羅青山順利接過傑尼亞遞來的手提箱,但傑尼亞卻未能拿走他手中的帆布包。
傑尼亞眉頭一皺,看着緊緊抓着帆布包不肯撒手的羅青山,問道:「羅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羅青山把接過來的手提箱放到腳邊,另只手依舊牢牢抓住帆布包的帶子,慢悠悠地道:「傑尼亞先生,這次我們專程從南方跑到東北和你做交易,折損了兩名兄弟,這個損失,傑尼亞先生是不是也該和我們算一下。」
傑尼亞先是一怔,接着仰面大笑起來。
東方臉孔的漢子走了過來,皮笑肉不笑地道:「羅先生,當初我們可是談好了的,五十美金一克,四十公斤的貨,兩百萬美金,至於運貨過程中的風險,是由羅先生承擔的,和我們沒有任何干係,現在,羅先生死了兩名兄弟,來找我們算賬,這,不合規矩吧?」
「你的意思是,我的那兩個兄弟就白死了?」
「死了兩個人,就等於少兩個人分錢,羅先生,這對你和你的兄弟來,難道不是件好事嗎?」東方臉孔的漢子含笑道。
傑尼亞笑了,羅青山也笑了。後者扭回頭,看向老三和老四,道:「聽到沒有,老三、老四,老二和老五死了,就他媽的是活該倒霉!」
聽聞他的話,傑尼亞臉色一沉,幽幽道:「羅先生,你什麼意思?」
羅青山正過頭來,對上傑尼亞的目光,道:「我的意思很簡單,兩百萬美金,那是之前的價,現在的價,得再加上我兩位兄弟的命!」
傑尼亞沒有立刻接話,東方臉漢子冷冰冰地道:「羅先生覺得,你兩個兄弟的命值多少錢?」
「不多,」羅青山伸出一根手指,道:「一百萬!美金!」
傑尼亞和東方臉漢子齊齊變色。後者冷笑道:「一百萬美金?羅先生兄弟的命可真值錢啊!」着話,他看眼傑尼亞,後者臉色陰沉,目現凶光。
他繼續道:「坐地漲價,這不是道上的規矩,當初好的兩百萬,我們就出兩百萬,一分錢也不會再多給!這筆生意,羅先生能做就做,不想做,我們也不勉強,大家各走各的路。」
羅青山與傑尼亞對視許久,晃着一根手指頭,道:「我兩個兄弟的命,連一百萬都不值?」
「羅先生,我已經把話得很清楚了,難道你聽不懂嗎?」着話,東方臉漢子伸出手來,道:「看來羅先生是不想做這筆交易了,既然如此,那就把我們的錢還給我們吧!」
羅青山慢慢轉動目光,看向東方臉漢子,半晌,他噗嗤一聲樂了,頭,道:「成!咱們生意不成仁義在」着話,他彎下腰身,把腳邊的手提箱撿起,遞向東方臉漢子。
東方臉漢子恨得牙根都痒痒,為了這筆交易,他們也是冒着極大風險的,畢竟是在文東會的眼皮子底下做生意。
結果到頭來,羅青山卻坐地漲價,非要他們多出一百萬美金。
東方臉漢子頭,冷笑道:「行,我倒要看看,這批貨你不賣給我們,還有誰敢要!」着話,他伸手去接手提箱。
也就在他手指碰到手提箱的瞬間,羅青山背於身後的另只手突然伸出來,在他的掌中,握着一把黑漆漆警用的六四式手槍。
東方臉漢子一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羅青山已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嘭、嘭!
連續兩聲槍響,射出膛口的兩顆子彈正中東方臉漢子的前胸。後者悶哼一聲,仰面摔倒,躺在地上,四肢抽搐,人當場就不行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五名俄羅斯人同是大驚失色。傑尼亞只來得及出一聲你字,下意識要拔槍的時候,羅青山槍口一轉,對準傑尼亞的胸口也是一槍。
嘭!
傑尼亞踉蹌着退後兩步,摔倒在地,拔出來的手槍也掉落在一旁。
另外四名俄羅斯人終於反應過來,齊刷刷地掏出手槍,對準羅青山便要開槍。
這時候,站於羅青山身後的老三和老四,前者手持兩把手槍,後者則端着一把,對準四名俄羅斯人,展開齊射。
嘭嘭嘭
連續的槍聲響成一串,四名俄羅斯人,有三人渾身中彈,一團團的血霧從身上不時的濺射出來,另有一名站位靠後的俄羅斯人反應極快,身形向旁翻滾出去,直接軲轆到汽車的後面。
他舉起手槍,連續開火。
羅青山就地臥倒,開槍還擊。
他連開四槍,彈夾中的子彈全部打光,在他換彈夾的時候,忽聽後面的老四咆哮道:「老三!」
他回頭一瞧,只見老三已倒在血泊當中,胸口被打出三個血窟窿。
老四眼珠子都紅了,咆哮道:「我操你祖宗!」他端着步槍,向車後的那名俄羅斯人連續扣動扳機。
噠噠噠
急速射出的子彈把車體打的全是彈眼。躲在車後的俄羅斯人根本藏不住了,汽車的車體能擋住子彈,純屬謠傳,就汽車的那一層鐵皮,子彈一打就穿。
俄羅斯人直接趴到地上,被步槍壓制的頭都抬不起來。
老四邊往前走邊持續扣動扳機。當他繞過汽車,來到車後的時候,彈夾里的子彈剛好被打光。他直接扔掉步槍,從後腰抽出一把手槍,與此同時,趴在地上的俄羅斯人也抬起手來,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開火。
俄羅斯人的一槍,正中老四的喉嚨,而老四的一槍,則精準地打在俄羅斯人的眉心。
嘭、嘭!
隨着兩聲槍響,廠房裏徹底安靜了。
趴在地上的俄羅斯人腦袋沉了下去,鮮血將他頭下的地面迅速染紅好大一片。
老四身形搖晃着倒退兩步,他手捂着脖子,看向羅青山,嘴巴一開一合,似乎想什麼,但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噗通!
他先是跪到地上,接着,一頭向前撲倒,雖他的手還死死捂住脖子,但根本沒用,鮮血順着他的手指縫隙不斷流淌出來。
羅青山從地上慢慢爬起,環視四周,滿地的彈殼和屍體。
他喘了口粗氣,走到老四近前,蹲下身子,道:「老四!」
老四的喉嚨被打穿,人已不出話來,但還沒有斷氣,眼巴巴地看着羅青山,似乎希望他能救自己。
羅青山嘆了口氣,輕聲道:「老四,這都是命啊!」完話,他抬起槍,對準老四的眉心,想猶豫都沒猶豫,扣動扳機。
嘭!
一道血箭從老四的後腦噴射出去,老四的腦袋砸在地上,雙目圓睜,鮮血順着他的眉心,汩汩流淌出來。
「別怪大哥心狠,受了這麼重的傷,你本就活不了了。」就算老三老四沒有受致命傷,他也沒打算讓他二人活着離開這裏。
東方臉漢子有句話對了,老二和老五的死,他從傷心沒難過過,反而還在心裏暗自慶幸,少了兩個分錢的主兒。
既然老二和老五都死了,老三和老四去下面給他們作伴,也是理所應當的嘛!
羅青山嘴角勾起,嗤笑着走到手提箱和帆布包近前,他打開手提箱,從裏面拿出一打鈔票,放到鼻子下面,深深嗅了一口,笑道:「香!真他媽香啊」
他話才到一半,就聽背後傳來嘭的一聲槍響,羅青山感覺好像有人在他背後狠狠砸了一錘子。他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傾倒,正壓在那一箱的鈔票上面。
背後傳來鑽心的劇痛,讓他忍不住呻吟出聲。
他費力地扭轉回頭,只見剛才中槍的傑尼亞竟然慢慢站了起來。他胸前的衣襟上有個清晰可見的槍眼,但詭異的是,並沒有鮮血從衣內流淌出來。
羅青山恨不得用拳頭在自己的腦袋上狠狠錘兩下,自己怎麼就忘了,像傑尼亞這樣的黑幫頭目,怎麼會不穿防彈衣呢?他緊咬着牙關,抬起手槍,向站起的傑尼亞開火射擊。
傑尼亞同樣向羅青山扣動扳機。
嘭、嘭、嘭
兩人近距離對射的槍聲再次響起一串。
對射的子彈在空中來回穿梭,嗖嗖聲不絕於耳。
傑尼亞胸口再次中彈,他踉蹌而退的時候,一顆子彈穿透他的太陽穴,這一回,直挺挺倒下去的傑尼亞再也站不起來了。
羅青山也沒好多少,肋側又中了一彈,趴在地上,只剩下喘息之力。
他幾次想站起,但身體裏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似的,無論他怎麼用力,就是站不起來。
從肋側打入的子彈似乎傷到他的肺部,讓他不停地咳嗽着,每咳一聲,便有血水順着他的嘴角流淌出來。
他喘息着回手摸向口袋,手指哆嗦着從口袋中捏出手機,他的手已經完全握不住手機了,只能把手機放到自己面前的地上,手指顫巍巍地解鎖,想撥打電話。
恰在這時,有沙沙的腳步聲傳來。
羅青山下意識地轉頭看過去。只見一群人從廠房外面走進來。
剛開始,他看不太真切,隨着這群人越走越近,他也終於能看清楚了。
那是一群年紀都不大的青年,六、七個人的樣子,走在最前面的,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好像還是個學生。
見來人並非警察,羅青山提到嗓子眼的心稍微落下了一些。他有氣無力地道:「幫幫我我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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