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銳和丘子文並沒有多熟,丘子文怎麼樣也和他無關,關鍵的問題是,丘子文和吳盡歡熟啊。
看得出來,他兩人的交情很不一般,現在丘子文當眾把丘毅恆給殺了,那自己要不要抓人?若
是不抓,現場有這麼多的醫生、護士還有刑警隊的警員,自己能封住他們所有人的口嗎?
若是抓了,又會不會得罪吳盡歡?馬玉川最後落得什麼下場,只是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
馮銳急得抓耳撓腮,轉頭看向吳盡歡,滿臉為難地說道:「吳先生,你看,你看這事?」此
時的吳盡歡也是感覺一陣陣的頭疼,他知道丘子文恨丘毅恆,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沒想到,丘子文恨丘毅恆恨到這個地步,甚至都不惜一命換一命的地步!
這真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他原本還打算保住丘毅恆的命,借用警方的勢力除掉劉嘉敏,打擊刺堂,結果現在不僅丘毅恆死了,還把丘子文也搭進去了。人
算不如天算啊!吳盡歡無力地撫了撫額頭。坐在病床上的丘子文抬起頭來,看看吳盡歡和江俊傑,慢慢的笑了出來,他仰天深吸口氣,說道:「二哥、小七,你們不用再為我的事操心了,現在我也沒什麼未了的心愿了,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小七,你代我照顧好公司。」
說着話,他又看向馮銳,正色道:「馮局長,你在這裏幫我做個證明人,我現場正式立下口頭遺囑,如果我死了,合圖傳媒的股份便由吳盡歡來繼承。」
「這……這……」馮銳的腦門子見了汗珠子,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我不會幫你管理你的公司,我自己的事情已經足夠多了,要管你就自己去管。」吳
盡歡看也沒看丘子文,對在場的幾名醫生說道:「我懷疑丘子文受刺激過度,現在正處於神志不清的狀態,你們立刻幫他診斷一下。」
旁人或許沒聽懂吳盡歡這番話的意思,但馮銳聽懂了。他
怔了怔,而後啪的一聲拍了下腦門,連連點頭,附和道:「對對對,是神志不清了,丘子文肯定是神志不清,現在都開始胡言亂語了,你們趕快給他做出診斷。」
神經出了問題,這一點是可以幫丘子文免罪的。馮銳對在場的眾人說道:「醫生留下,其它人都先出去!」在
馮銳的指揮下,在場的護士、警員們紛紛退出病房。
吳盡歡走到病床邊,低頭看着丘子文,握住他的手,貼近他耳邊小聲說道:「只管好好養傷,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你有事。」
丘子文聞言,再忍不住,抱着吳盡歡的腰身放聲大哭起來。吳盡歡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他慢慢推開,而後他挺直身形,轉頭看向在場的幾名醫生,說道:「丘子文的神經一定是出了問題,你們好好診斷,誰要是診斷錯了,可別怪我讓他吃不了兜着走。」在
他說話的同時,金和項猛不約而同地將已經上了膛的手槍退膛,從槍膛中各退出一發子彈,拿在手裏一本正經地看了看,然後揣進口袋,順便把手槍別在後腰。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幾名醫生也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來吳盡歡的警告之意,人們瞪大眼睛,呆了片刻,又齊刷刷地看向馮銳。馮
銳可是市局長,吳盡歡當着市局長的面威脅他們,市局長不管嗎?
嗯!就真的不管!馮銳此時正背着手,揚着下巴,舉目眺望窗外,對於吳盡歡的話,以及金和項猛的舉動,置若罔聞,視而不見。見
狀,在場的醫生們也就都懂了,吳盡歡這個人,是連馮銳這位市局長都惹不起的,更別說他們了。
其中一名醫生反應也快,急忙說道:「吳先生請放心,我們一定認真診斷,給吳先生一個滿意的答覆。」「
很好,聰明人往往會比笨蛋得到的更多。」吳盡歡對說話的那名醫生一笑,又掃視一眼其他的醫生,再什麼話都沒多說,轉身走出病房。
江俊傑和馮銳等人也一同跟了出來。
到了外面的走廊,馮銳尷尬地清了清喉嚨,攤着手說道:「吳先生,我真沒想到事情會搞成這個樣子,這次是我失責了啊,沒能保護好丘毅恆。」
以退為進,這就是馮銳的聰明之處,不管自己有沒有過錯,先把過錯攬到自己身上,這樣一來,讓人家想怪他都不好意思怪到他的頭上。對
於這位官場上的老油條,吳盡歡也沒有好遷怒他的地方。他幽幽說道:「丘毅恆並不是唯一的幕後真兇,在他的背後還另有其人。」馮
銳一驚,下意識地問道:「吳先生,在丘毅恆背後的人是?」「
這起案子,如果真能破獲,無疑會是一場驚動全國的大案子,對於馮局長而言,也會是一筆了不起的功績,可惜,現在丘毅恆已經死了,一切都已成妄談,不說也罷。」吳盡歡搖了搖頭。
馮銳的好奇心已經被他勾起來了,又哪有不聽完的道理?他拉着吳盡歡向僻靜之處走去,小聲問道:「吳先生,是不是丘毅恆有說到他背後之人?」「
馮局長想知道?」
「當然。」「
是澤帆公司的總經理,劉嘉敏。他找上丘毅恆,開價十個億,買丘家手上合圖傳媒的股份,這也是丘毅恆為何會喪心病狂到要害死大哥全家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難怪丘毅恆在臨死之前會提到什麼十個億呢!馮銳扼腕嘆息地說道:「現在丘毅恆死了,沒有了人證,無憑無據的,也無法再調查劉嘉敏了。」吳
盡歡說道:「劉嘉敏和一個叫刺堂的黑幫組織有很深的瓜葛,在s市,也應該有刺堂的勢力,我希望馮局長能派出人手,調查一下s市的刺堂勢力,或許能從中找到些線索。」馮
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正色說道:「謝謝吳先生告訴我這些,對這個叫刺堂的黑幫,我會重點『關照』的!」稍
頓,他話鋒一轉,問道:「吳先生,這丘先生的事?」
「精神疾病應該可以規避一些法律上的責任吧?」
「是可以,如果真確診的話。」馮銳苦笑道:「不過一旦確診了,雖然可以規避法律上的刑責,但接下來可是要在精神病院裏接受精神方面的治療啊!」「
先免刑,接下來的事情都好辦。」馮
銳瞭然地點下頭,是啊,有錢能使鬼推磨,只有錢給到位了,即便住在精神病院裏也可以像療養度假一樣,過個一年半載,再向外宣佈治療成功,便可以像正常人一樣出院了。吳
盡歡含笑說道:「對於法律上的一些規避,我不太了解,還需要馮局長多多幫忙才是。」說
着話,他揚起目光,看向站於馮銳身後的金。後者上前,從懷中掏出一張銀行卡,隨手放進馮銳的口袋中。他
的動作很快,旁人看不到,但馮銳還是有所感覺,他下意識地要摸向口袋,吳盡歡拉住他的胳膊,含笑說道:「馮局長,一點心意而已,如果馮局長不收,就太不給面子了。」馮
銳呆呆地看着吳盡歡,過了半晌,他吞了口唾沫,小聲說道:「如此,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在吳盡歡的打點下,丘子文很順利的被診斷出精神分裂。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再住在普通病房了,被轉到監護病房,由警方負責看管,不能隨意探望。
一天忙碌下來,晚上回到公寓,吳盡歡和江俊傑都是身心俱疲。江俊傑癱軟在沙發上,仰天長嘆一聲,有氣無力地說道:「六子怎麼就這麼衝動呢?」吳
盡歡說道:「如果我是六哥的話,或許我也會這麼做的。」當殺害自己父母的兇手就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如果還能保持冷靜,心如止水,那未免也太過冷血。
江俊傑看向吳盡歡,問道:「六子以後怎麼辦?」
「先在醫院裏養傷,等傷情好轉,會被轉到精神病院。」
江俊傑憂心忡忡地說道:「進了精神病院,正常人都變成精神病了!」
吳盡歡說道:「先在精神病院住一兩個月吧,然後以身體原因,轉到相對幽靜點的地方做私人治療。」「
幽靜點的地方?」「
我覺得新華島不錯。二哥,你認為呢?」吳盡歡笑問道。
江俊傑與吳盡歡對視片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還是你的點子多!這哪是去治病啊,簡直是去享受的!」他
並不懷疑吳盡歡能說到但卻做不到,這麼多年的相處,吳盡歡是什麼樣的人,他早就清楚了,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會把話說出口的。
而且在他們這些兄弟當中,吳盡歡的能量的確是最大的。他
問道:「對了,那個劉嘉敏怎麼辦?」
吳盡歡收斂笑容,說到:「這個人倒是挺麻煩,主要是刺堂這個黑幫比較難辦,它雖然沒有洪門、青幫那樣的實力,但在國內的實力倒也不容小覷。」
關鍵還是他對刺堂的了解太少,就算想對付它,都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江俊傑若有所思地說道:「等回去之後,我也要好好查一查這個刺堂。」
吳盡歡正色道:「二哥,你別自己行動,刺堂可不是等閒之輩,即便要動手,我們也得先做好萬全的準備。」
「嗯,我明白。」江俊傑隨口應了一聲。他
們正說着話,吳盡歡的手機響起。他把電話接通,話筒里傳來女人緊張的話聲音:「請問,是吳先生嗎?」「
我是吳盡歡,你是……凱麗?」吳盡歡不確定問道。「
吳先生,是我,喻小姐……喻小姐在巴基斯坦出事了!」打來電話的凱麗帶着哭腔顫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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