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你去找六合,不是說我不想找兇手,而是這件事有可能是六合做的,也有可能不是六合。」
孔冠英面無表情地說道:「不要人家說什麼,就聽信什麼,這麼大的人了,也應該有自己的判斷力,衝動行事,解決不了問題,反倒十之八九會被人當槍使。」老
大沒有點名道姓,但靳軍也知道是在說自己。他老臉漲紅,低垂下頭,用力地抓了抓短平頭,小聲嘀咕道:「我哪能知道這裏面還有這麼多的彎彎繞……」靳
軍出身於行伍世家,父輩乃至祖父輩都是直性子的軍人,他自己也是常年待在軍營里,性情耿直,點火就着,提槍就干。和
在官場裏摸爬滾打的孔冠英以及都活成了人精的吳盡歡相比,他的確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也練就不出來滿肚子的城府和算計。離
開醫院,吳盡歡等人並沒有去休息,而是去了警局。他們要弄清楚,幻影的制動系統失靈究竟是不是人為的,另外,那個卡車司機也是整個案子中的關鍵人物。雖
說他們到警局的時間已經很及時了,但還是來晚了一步,那名被收押的卡車司機竟然在拘留室里自盡殺了。聽完警察的話,吳盡歡等人心頭同是一驚。
孔冠英面色不善地問道:「現在你們這裏的負責人是誰?」
接待他們的警察上下打量孔冠英一番,問道:「你誰啊?」孔
冠英也不與他囉嗦,直接把自己的工作證拿了出來,遞給對方。
警察接過工作證,定睛一看,倒吸口氣,看不出來,這個年輕人竟然是商務部駐n市專員。只是商務部的n市專員怎麼跑到s市來了?他
將工作證還給孔冠英,小心翼翼地問道:「孔專員,你查這個案子是?」孔
冠英直截了當地說道:「丘子文是我們的朋友。」
「啊!」那名警察眼珠轉了轉,說道:「現在在局裏當班的是我們副局長。」
「他的辦公室在幾樓,我去見他。」「
在三樓。我帶你們上去吧!」知道孔冠英的身份後,警察的態度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在三樓的副局長辦公室里,吳盡歡等人見到了分局的副局長曾西平。
聽聞警員的介紹,孔冠英是商務部駐地專員,曾西平先是一愣,而後走上前來,與孔冠英握了握手,滿臉堆笑地說道:「這是什麼風把孔專員吹到我們分局了?快快快,這邊請,這邊坐。」
孔冠英擺了擺手,示意曾西平不用客氣,他問道:「丘子文是我的朋友,曾副局長,我這次過來是想弄知道,這次的車禍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我聽說撞人的卡車司機畏罪自殺了?」曾
西平眨了眨眼睛,沉吟片刻,說道:「孔專員,這邊請。」說
着話,他把孔冠英帶到辦公桌前,在上面的電腦上點了點,電腦屏幕中出現視頻畫面,播放的是十字路口的監控視頻。
通過監控視頻,能清楚看到整個車禍的全過程。丘
子文一家乘坐的勞斯萊斯幻影在行到十字路口的時候,信號燈已經顯示的是紅燈,前面有輛車子已經停在路口了,但幻影沒有任何的減速,徑直地撞了上去。那
輛停在路口的轎車被硬生生地撞開,同時還能看到從幻影車內彈出一人,不用仔細分辨,那肯定是丘子文。
撞開等紅燈的轎車後,幻影去勢不減,又行駛上十字路口。此
時,橫向街道可是綠燈,一輛大貨車飛速行駛過來,貨車的車頭結結實實地撞在失控的幻影上。
其力道之大,把那麼寬大、沉重的幻影都撞飛起來,在空中翻了幾下,才摔落在地,然後又在地上橫着翻滾出去,一直翻滾出監控攝像頭的拍攝範圍。等
視頻全部播放完,曾西平苦笑着看看孔冠英,說道:「孔專員,對於這個案子,我們分局也是高度重視,通過視頻可以看得出來,車禍是由於勞斯萊斯的失控造成的,而貨車是正常行駛,貨車司機並不負任何的責任,孔專員說他是畏罪自盡,不太恰當。」
通過現場的視頻來看,正如曾西平所說,貨車司機的確不是主要責任方,但恰恰是這樣,他的自殺就更詭異了。
他明明沒有責任,又為何要自殺?孔冠英凝視着曾西平,一字一頓地說道:「可是現在他死了。」曾
西平輕嘆口氣,說道:「卡車司機被帶到分局時,情緒已很不穩定,近乎於崩潰。要知道他撞死的可是合圖傳媒的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就算他沒有責任,但惹出這麼大的事,他這輩子也毀了,弄不好家裏還要受牽連,所以……」
「所以,他想以自己的死來了解這件事,一了百了是嗎?」
「孔專員……」「
我奇怪的是,在警局的拘留室里,他又是怎麼自的殺?究竟是自殺還是被自殺?」聽
聞這話,曾西平臉色頓變,連連擺手急聲說道:「孔專員,這話可不能亂說!我怎麼可能會去害死他?」「
我沒有說是曾副局長你,但會不會是分局裏的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孔冠英追問道:「他的死因是什麼?」「
這……」「就算曾副局長不說,我也有很多辦法弄清楚。」
「是……是服毒。」「服毒?」
「法醫初步鑑定,是氰化鈉。」
「他哪來的氰化鈉?」氰化鈉是劇毒,只需十分之一克就足以致人死亡,這不是尋常人能弄到手的。曾
西平臉色難看地搖搖頭,低聲說道:「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弄來的氰化鈉,在收押他之前,明明已經搜過身了。」
孔冠英撫了撫額頭,說道:「只有兩種可能,要麼他身上本就藏有氰化鈉,沒有被搜出來,要麼是分局裏有人暗中給他送了氰化鈉。但不管是哪種可能,這件案子都不再是一起簡單的車禍案。而且,對於重要嫌疑人的死亡,貴分局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曾副局長,你說呢?」曾
西平的腦門上都是冷汗,他邊擦汗邊說道:「孔專員,分局已經正式立案調查了。」江
俊傑插話道:「在司機被關押期間,誰去拘留室和他接觸過?」曾
西平搖頭說道:「沒有人!拘留室里有監控錄像,我已經從頭到尾的查看過了,由始至終,拘留室里只有他一個人,再沒有其他人進去過。」孔
冠英深吸口氣,問道:「交通部門現在也還沒有調查結果吧?」「
正在對出事的勞斯萊斯進行檢驗,估計……估計再有兩天就能出調查報告了。」
根本就不用查了,汽車一定是被人做了手腳!那輛卡車也是事先安排好了的,甚至連開車的司機都已經在事前抱着必死的決心。
能讓一個人心甘情願的去赴死,恐怕也不僅僅是用金錢收買那麼簡單。現
在吳盡歡、孔冠英等人都有同一種感覺,這場車禍的背後,隱藏着一股龐大又可怕的力量。
能把事情做到如此的滴水不漏,不留痕跡,所有的矛頭似乎又都指向了一股勢力,六合控股。
等他們離開警局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孔冠英輕輕吐出一口濁氣,說道:「我們先去吃早飯,然後都去睡一覺。」對
方已經佈置好了一切,他們想在短時間內查出線索,沒有可能。要想弄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他們就得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
吳盡歡帶眾人到喻連婷的公寓休息。路上,他給喻連婷打去電話。「
婷婷,你的公寓,我和朋友要暫時借住幾天。」「
住吧。」喻連婷答應得很乾脆,說道:「這段時間我都用不上。」吳
盡歡問道:「怎麼?」
「過兩天,我要去趟巴基斯坦。」「
去巴基斯坦?做什麼?」「
當然是出差了。」喻連婷說道:「銀行準備在巴基斯坦做筆八十億人民幣的水電站投資,在項目被定下來之前,我得先過去考察一下,看看當地的環境適不適合做水電站。」關
鍵還是要看能不能收回成本,多長時間能收回成本,以及與當地政府商談投資建造水電站的附加條件等等。吳
盡歡點點頭,提醒道:「多帶些人過去,到了那邊,你自己也要小心,不要去偏僻閉塞的地方。」
巴基斯坦境內的恐怖組織活動還是非常猖獗的,有時候都敢和政府軍面對面的對着幹。「
嗯,我知道,你也要小心一點,敢對丘家下這麼重毒手的人不簡單,你量力而為,別惹火燒身。」「
你知道了?」
「這麼大的事,我能不知道嗎?」喻連婷問道:「丘子文的傷勢怎麼樣?」她和丘子文之間談不上有什麼交情,只見過兩面而已,還贏了人家的一輛跑車。
「很嚴重,現在還在昏迷,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盡人事、聽天命吧。好了,不說了,我這邊還有事忙。」
和喻連婷通完電話,吳盡歡又給孫凱打去電話,讓他去調查一下那個貨車司機,還有丘毅恆。孫凱的速度很快,當天晚上,便把貨車司機的底細摸了個清清楚楚。貨
車司機名叫張通,四十八歲,做貨車司機已經有好幾年了。不過前不久,他被查出肝癌三期,剩下的時間恐怕不超過一年。他
的妻子沒有工作,兒子還在上學,可以說張通就是這一家三口的經濟支柱。
聽完孫凱的調查結果,吳盡歡問道:「凱子,張通近期有沒有收到大筆金額的匯款?」「
並沒有。」孫凱說道:「不過歡哥,有意思的是,他剛剛高中畢業的兒子竟然收到了賓夕法尼亞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可根據我們的調查,他兒子的成績並不好,高考的成績還沒有超過四百分。」賓
夕法尼亞大學是美國的一所大學,在美國的大學中,它就算排不進前三名,但也絕對能排進前十名。賓夕法尼亞大學竟然給成績並不出色的張通兒子發來錄取通知書,這事也的確挺詭異的。「
看來,讓張通鋌而走險,甚至不惜一死的原因就在這了。」用他不到一年的壽命,換他兒子的錦繡前程。不
得不說,父愛很偉大,可就是這偉大的父愛,卻讓另一家人,家破人亡,幾乎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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