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盡歡甩了下匕首上的血跡,看向剩下的四名漢子,嘴角揚起,臉上在笑,但眼中卻絲毫沒有溫度,只有冰冷的漠視。
他緩聲說道:「今天,你們都得死!」
為首的漢子猛然咆哮一聲:「殺了他!」
與此同時,一名漢子端起步槍,向吳盡歡那邊橫掃了數槍。在他扣動扳機的同時,吳盡歡仿佛皮球一般,向前翻滾,子彈幾乎都是貼着他的身子,打在地上。
只眨眼工夫,吳盡歡就到了他的近前,匕首向前連刺。第一刀捅入對方的肚子,第二刀插進對方的胸口,第三刀直接貫穿他的脖子。
說時遲,那時快,吳盡歡這快如閃電的三連刀,從頭到尾,最多也就一秒鐘的時間,人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動作,只聽到噗噗噗一連串的悶響聲。
為首的漢子持槍對準吳盡歡,在他開火的同時,吳盡歡一腳踢在槍口處,為首漢子身子後仰,向後倒退兩步,半梭子子彈也隨之打到天上。
吳盡歡一個墊步便到了他近前,膝蓋狠狠撞在對方的胸口處,為首漢子踉踉蹌蹌地又連退了好幾步,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手中槍也飛到半空中。
不等步槍落地,吳盡歡橫掃一腳,將步槍踢飛出去。
飛出的步槍不偏不倚,正砸在一名漢子的腦袋上,啪,那名漢子聲都沒吭一下,一頭栽倒在地,當場暈死過去。
最後那名漢子正打算對吳盡歡開槍,可惜他的手指還沒來得及勾動扳機,吳盡歡手裏的匕首已先一步灌入他的眉心。
太快了,六名持槍漢子,只眨眼工夫,全部倒地,其中有四人是當場斃命。
為首漢子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看着吳盡歡的眼神,簡直像在看一頭嗜血的怪獸。
他嗷的怪叫一聲,轉身向樹林中跑去。
吳盡歡也不理他,走到那名被步槍砸暈的漢子近前,雙手抓住他的腦袋,借着寸勁向旁一掰,就聽咔的一聲,漢子的頸骨應聲而斷,腦袋不自然地向一旁扭曲着。
他順勢從地上撿起一顆鵝卵石,在手裏掂了掂,緊接着,掄圓了臂膀,狠狠甩了出去。啪!這顆飛出的鵝卵石,仿佛長了眼睛似的,正打在為首漢子的膝側。
就聽他啊的慘叫一聲,狂奔的身形撲倒在地,向前滾翻了好多遠才算停下來。他躺在地上,抱着受傷的膝蓋,嗷嗷的嚎叫。
過了好半晌,他的叫聲才漸漸弱下去,此時再看他,臉色慘白,滿頭滿身都是汗。
感覺有陰影投在自己身上,他抬頭一瞧,吳盡歡就那麼直挺挺地站在他的身邊。
他緊咬着牙關,看向吳盡歡的眼睛都快噴出火來。
「你還有同夥。」吳盡歡緩緩開口,這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為首漢子怒視着他,一聲未吭。
「你的同夥還有多少人?」吳盡歡面無表情地問道。
「呵呵……哈哈哈哈……」為首漢子先是輕笑,笑着笑着,變成了大聲狂笑。
吳盡歡點點頭,蹲下身子,向四周看了看,將地面的一塊巴掌大的石頭抓了起來。
見狀,為首漢子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說道:「我投降!我投降了!你是……」你是軍人,你不能殺我!
他話還沒說完,吳盡歡抓着石頭狠狠拍在他的腦袋上。
就這一下,漢子的腦門上便被砸開了一條三寸多長的血口子,皮肉外翻,裏面森白的頭骨都露了出來。
他目光渙散,瞬間,鮮血便流淌了滿臉。「你……你不能殺……殺……」
嘭!嘭!嘭!
吳盡歡舉起石頭,在他的頭上又砸了第二下,第三下……
顱骨破碎的脆響聲清晰可聞,猩紅的鮮血、潔白的碎骨渣還有紅白相間的腦漿,在地上濺射了好大一片,甚至在其中還有找到一顆彈飛出去的黑白相見的眼珠子。
不知過了多久,吳盡歡才從屍體身上慢慢站起,看了看手中的石頭,已然變得血跡斑斑,還沾着不少的頭髮。
他將石頭隨手丟掉,看着地上的只剩下身子,腦袋近乎於被砸沒的屍體,幽幽說道:「你誤會我了,很多事情,不是我能不能做,而是看我想不想做。」
他身形一轉,邁步向周沫那邊走過去。
此時,周沫已完全被驚呆嚇傻了,呆若木雞地坐在地上,動也不動,仿佛被人點了穴道似的。
她知道吳盡歡不簡單,通過他豐富的野外求生經驗這一點便可以看得出來,但她萬萬沒想到,吳盡歡竟然可怕到在一眨眼的工夫,就連殺了六名持槍的恐怖分子。
尤其是在殺最後一人的時候,他明明已經用石頭砸死了對方,可他還在砸,還在砸,一直的砸……
更恐怖的是,他在做這些的時候,始終都是面無表情,眼眸平靜得仿佛一潭死水,沒有瘋狂,沒有衝動,甚至都沒有憤恨、殘暴,有的只有漠視,冷冰的漠視。
看到吳盡歡走到自己近前,周沫才恍然反應過來,激靈靈打個冷顫,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連蹭。
吳盡歡腳步未停,從她身邊直接走到過去。
來到一具大漢的屍體前,他腳踩着屍體的面部,將釘在屍體腦門上的匕首用力地拔出來,而後他走到河邊,蹲下,先是洗乾淨匕首上的血跡,然後再洗臉、洗手。
等他重新站起身形的時候,周沫顫巍巍地說道:「你……你把他們都殺了……」
「我不殺他們,他們就要殺我。」吳盡歡走回到周沫近前,蹲下來,平視着她的眼睛。
他能看到,周沫脖頸處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出一個個小顆粒,汗毛都豎立起來。
她在怕他!吳盡歡笑了笑,將匕首遞到她面前,問道:「你還要嗎?」
周沫愣了一下,然後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擺手道:「不……不要了。」
吳盡歡點點頭,說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說着話,他大咧咧地把匕首揣進自己的口袋裏。
而後從一旁拉過來一把k47,退出彈夾,看了看裏面的子彈,還有大半梭子,他將彈夾推上,將k47塞進周沫的懷中,問道:「會用嗎?」
「啊……啊?」周沫沒反應過來,,茫然不解地看着他。
「他們很可能還有同夥,而且他們的同夥很可能就在附近,一旦遭遇,別再指望我還能救你,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說完話,吳盡歡起身,在六具屍體身上逐一搜了一遍。
最後,他搜出來五把k47,八隻彈夾,還有一支六四式警用手槍,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倒霉的警察手裏搶來的。
吳盡歡看了看這把掉漆的手槍,嫌棄地嘖了一聲,六四手槍太差了,而且只能裝五發子彈,這種手槍,威懾性遠大於實戰,說白了,在實戰中就是個渣渣。
不過聊勝於無,再差勁它也是把槍,也能用來殺人。吳盡歡將手槍別在後腰上,他從五把k47當中挑出一把,背起,將八副彈夾全部揣進口袋裏。
等忙完了之後,轉頭一瞧,見周沫正緊緊抱着槍,還坐在地上呢,吳盡歡問道:「你打算坐在這裏,等他們的同伴趕過來?」
周沫聞言一驚,騰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搖頭說道:「沒……沒……」
吳盡歡走到火堆的殘骸旁,從地上抓起兩把果子,胡亂地塞進嘴巴里,然後抬步向樹林中走去。
周沫愣了一會反應過來,快步向吳盡歡那邊跑了過去。
等她距離吳盡歡還有兩米遠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停下腳步,邊跟着他走,邊小聲說道:「你……你好像走錯方向了。」
「我不想死。」走在河岸,沒有任何的掩體,一旦對方的同伴趕過來,藏在樹林中,只需一梭子子彈掃過來,他和周沫一個都活不了。
「什……什麼意思?」周沫沒明白他的意思,追問道。
吳盡歡回頭冷冷撇了她一眼,後者立刻識趣地閉上嘴巴,再不多問一句。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讓她怕他,倒也有一點好處,至少她不會再像蒼蠅一樣,在自己的耳邊嗡嗡嗡了。
不過他顯然是高估了自己的威懾力,或者說是低估了周沫的膽量。
他二人一前一後的在樹林中走了半個多小時,周沫原本對吳盡歡生出的懼怕之意變得越老越少。
他殺人的時候的確很恐怖,但他並沒有傷害她,恰恰相反,他還救了她。她低低地清了下喉嚨,說道:「剛才,謝謝你救了我!」
「嗯。」吳盡歡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現在他既要觀察樹林外的河岸,確保自己沒有走錯路線,同時還要留意樹林深處,提防有恐怖分子的同黨在此設伏,突然發難。
「你的身手是從哪學來的?怎麼這麼厲害?而且,你怎麼能一下子殺六個人?你以前一定殺過人吧,不然的話,正常人是不可能一下子殺死六個人的!」
她在部隊裏也聽說過不少事,即便是最精銳的特種兵,在第一次執行任務之前,都會被拉倒法場,看槍決犯人,克服心理障礙。
而且第一次殺完人之後,戰士們通常都要做心理輔導,有些人甚至一兩個月都緩不過來。
可看吳盡歡,完全像沒事人一樣,她可以百分百篤定,他絕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
見吳盡歡只一個勁的往前走,不接自己的話,她也不在乎,自顧自地繼續道:「其實,你把他們制服了就行,不用非得全殺……」
她話還沒說完,走在前面的吳盡歡突然停下腳步,回手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將周沫直接按倒在地上。
周沫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只覺得天地一轉,自己已經躺下了,而吳盡歡正壓在自己的身上。
她驚恐地張大嘴巴,正要喊叫,吳盡歡搶先出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同時豎起食指,向她做個禁聲的手勢。
周沫身子一震,意識到了什麼,她緊張地瞪大眼睛,眼珠子骨碌碌地向四周看個不停。
吳盡歡則是趴伏在她的身上,一動不動,眯縫着眼睛,側耳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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