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案子與吳盡歡無關,王侖也鬆口氣,不過令他感到揪心的是,這個案子又涉及到了六合。他問道:「現在這個女嫌疑人在哪?」
李勇沒有接話,轉頭看向吳盡歡,後者說道:「在我這裏。」
王侖說道:「吳先生不要留她,還是把她儘快交給警方的好。」
吳盡歡一笑,說道:「這件事我會處理,王專員就不用操心了。」
王侖點點頭,笑道:「知道此案和吳先生無關,我們自然也無需再插手過問此案了。」
既然吳盡歡已經撇清了關係,那麼,這件案子最終會是個什麼樣的走向,已完全和總參無關了,王侖也懶得再在這個案子上浪費精力。
吳盡歡看看手錶,說道:「王專員,我還得到市局走一趟。」
王侖不解地問道:「吳先生是?」
「我還有幾位朋友被關在市局。」
王侖哦了一聲,正色道:「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吳先生儘管給我打電話。」
說着,他遞給吳盡歡一張名片。後者接過來,看了看,揣進口袋裏,站起身形,說道:「王專員,這次因為我的事,給你們添麻煩了。」
「哎呀,吳先生說的哪裏話,太客氣了,都是自家人嘛!」
吳盡歡和王侖再次握了握手,而後離開辦事處,王侖還特意交待李勇,讓他開車送吳盡歡去市局。
兩人到市局的時候,已是天近傍晚。局長馮銳聽說吳盡歡又回來了,不知道怎麼回事,急忙出來查看。
「馮局長,到你的辦公室里說吧!」吳盡歡揚頭說道。
「好,好好。」馮銳應了一聲,把吳盡歡和李勇請入自己的辦公室。
在吳盡歡的示意下,李勇把視頻交給馮銳過目。在他看的同時,李勇解釋道:「視頻中的這個女人,就是昨晚和王哲一起的那個女人。」
馮銳暗吃一驚,聚精會神的看起視頻。等視頻播放完,他許久沒回過神來,這樁案子,扯上吳盡歡就已經讓他很頭痛了,沒想到,現在又扯上了六合。
此時,他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在陣陣的作痛。他慢慢放下手機,清了清喉嚨,問道:「吳先生,這個……這個江惠茹現在在哪?」
吳盡歡說道:「她就在我的手裏。」
馮銳乾咳一聲,說道:「那麼,吳先生方不方便把她轉交給我們警方呢?」
「你們警方能確保她的安全嗎?能確保她在警局期間,不發生任何意外?能確保她最終可以以污點證人的身份,活着走進法院,控訴真正的幕後真兇梁騰宇嗎?」
在吳盡歡一連串的質問下,馮銳啞口無言,冷汗都快冒出來了。
他什麼都保證不了,她若是真要控訴梁騰宇的話,恐怕她在警局裏都活不到第二天天亮。
看馮銳臉色變換不定,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吳盡歡一笑,問道:「馮局長真的希望我把她交給你們警方嗎?」
出了事情,最後要由你這位局長大人來承擔全部的責任?
馮銳再次乾咳一聲,滿臉乾笑地說道:「吳先生……」
「所以說,她還是留在我們手上的好,這樣,馮局長也好做得多,不是嗎?」
他沒有說我,而是說我們。現在和他一起的是李勇,他這個『我們』,自然代表的是總參。
馮銳反應也快,眼珠轉了轉,連忙說道:「是、是、是,此案關係重大,嫌疑人還是由貴方控管的好,也更安全、更穩妥些。」
「那麼,我的嫌疑算是洗清了吧?」吳盡歡笑問道。
馮銳面色一正,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從沒懷疑過吳先生會是此案的真兇!」
嗯!說得好!好一個明哲保身的馮局長!吳盡歡笑問道:「那麼,我那幾位被市局扣押的朋友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當然。」馮銳說着話,立刻拿起電話,給顧長明打去電話,讓他立刻釋放被扣押的程光宗等人。
當吳盡歡見到程光宗等人的時候,他們的臉上都帶着明顯的淤青,顯然,警局裏的人對他們也是做過刑訊逼供的。
吳盡歡環視眾人一眼,目光一轉,樂呵呵地看向馮銳,柔聲說道:「馮局長不覺得應該給我個解釋嗎?」
馮銳在心裏再次把馬玉川痛罵了一頓,他一臉尷尬地說道:「吳先生,我也說過,馬隊長在審案的時候,性子是火爆了點,脾氣也急了點,做的有不周之處,還望吳先生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多擔待些。」
他沒有承認自己有什麼錯,而是把所有的錯都推到馬玉川身上,他自己還落個老好人,這就是語言藝術。
吳盡歡樂了,慢悠悠地說道:「我的人,不是那麼好打的,這件事,也沒有完,馮局長,我們後會有期。」
馮銳心頭一震,忙道:「吳先生,馬隊長在審訊的時候,我……我這個局長也是實在不好插手啊!」
「我懂,告辭。」吳盡歡向程光宗等人甩下頭,率先走出局長辦公室。眾人跟他出來的同時,馮銳也追了出來,還在向吳盡歡不停的解釋。
當眾人走到市局大門口的時候,正看到站在門口抽煙的馬玉川。他也看到了眾人,彈飛手中的煙頭,扭轉回身,看向吳盡歡,眼睛微微眯縫起來。
見到他,馮銳臉色頓是一沉,走上前去,說道:「馬隊長,現在案子已經查清了,殺死王哲的真兇,不是吳先生,而是王哲身邊的女伴,那個叫小惠的女人!」
馬玉川眉頭緊鎖,難以置信地說道:「是她?」
「等會你來趟我的辦公室,把視頻看一遍,你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馮銳狠狠剮了他一眼,然後又對吳盡歡點頭哈腰地擺手說道:「吳先生,請!」
吳盡歡沒有立刻走出去,他來到馬玉川近前,揉了揉下巴,含笑說道:「馬隊長下手還挺重的。」
馬玉川與吳盡歡對視片刻,最終還是放柔了語氣,說道:「我在查案的時候,向來公事公辦,有得罪之處,還望吳先生海涵。」
吳盡歡說道:「我皮糙肉厚,挨馬隊長几拳幾腳,倒也無所謂,不過我這幾位朋友,都是公司里的高管,是合法的商人,他們可經受不起馬隊長的拳腳,馬隊長是不是該對他們說點什麼呢?」
馬玉川看向程光宗等人,眾人站在吳盡歡的身後,冷眼旁觀。馬玉川沉默了片刻,低聲說道:「抱歉。」
吳盡歡笑問道:「只是一聲抱歉,就想了事嗎,馬隊長?」
這裏是市局的大門口,人來人往,既有警察,也有來市局辦事的人,此時,圍站在四周,駐足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馬玉川向四周瞄了一眼,臉色難看地問道:「吳先生,你想怎樣?」
吳盡歡笑了,說道:「馬隊長,你別問我我想怎樣,你應問你自己,你自己應該怎樣?」
見馬玉川站在原地,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許久說不出話來,馮銳滿臉堆笑,說道:「吳先生……」
他是不喜歡馬玉川,更不想為他解圍,但馬玉川終究是市局的人,而且還是刑警隊的隊長,此時他要是不在場也就罷了,既然他在場,眼睜睜看着外人為難馬玉川,他這個局長要是什麼都不作為的話,在面子上也過不去。
只不過他話還剛出口,吳盡歡瞥了他一眼,含笑打斷道:「馮局長是要代替馬隊長嗎?」
他一句話,讓馮銳立刻閉上了嘴巴,到嘴邊的話也咽回到肚子裏。
吳盡歡的目光又落回到馬玉川的臉上,笑吟吟地說道:「馬隊長,我在等你,我的朋友們也在等你,你想,讓我們等到什麼時候?」
馬玉川下垂的雙手慢慢握成了拳頭,指甲都扣入掌心的皮肉里。
他看着樂呵呵地吳盡歡,他感覺不到那是一張笑臉,更像是一張血盆大口。
他身子突突直哆嗦,又過了好一會,他深吸口氣,慢慢彎下腰身,同時閉上眼睛,說道:「抱歉!」
「呵呵!」吳盡歡笑出聲來,說道:「雖沒誠意,至少禮數到了。」說完話,他身形一轉,邁步向外走去。
該仗勢欺人的時候,他不會手軟,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問題,而是關係到日後他在S市警方這裏有沒有威懾力的問題。
誰都不敢保證以後沒有人再來陷害他,或者陷害無盡公司,如果每次被人陷害,他和他身邊的人都要被警察抓去痛打一頓,那活得就太憋屈了,吳盡歡從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
敲山震虎,在很多時候都是有必要的。
看到吳盡歡走了,眾人紛紛跟着他往外走去,當尤迴路過馬玉川身邊的時候,腳後跟抬得稍微高了一點,正好碰在馬玉川的膝彎處。
馬玉川毫無準備,站立不足,由向前鞠躬,噗通一聲變成了單膝跪地。
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呢,何況是這位刑警隊的隊長。馬玉川再忍不住,怒吼一聲,從地上站起,抬手指着尤回,喝道:「你做什麼?」
尤回也不甘示弱,挺起胸脯,揚着下巴,針鋒相對地說道:「老子今天就他媽踢你了!」
馬玉川怒極,紅着眼睛就衝上前來,尤回倒也絲毫不懼,甩了甩手腕,邁步便迎了上去。
馮銳回過神來,對傻站在周圍的警察們喝道:「你們都傻站着幹什麼?快攔住他!」
四周的警察們如夢方醒,急忙上前,七手八腳的把馬玉川死死摟抱住。
尤回站在馬玉川面前,嘴角瞥了瞥,嗤笑出聲,說道:「謝謝你的同事們吧,如果沒有他們護着你,我今天能把你打回娘胎,讓你回爐重造!」
已走到市局院門口的吳盡歡回頭看眼尤回,召喚道:「好了,回回,我們該走了。」
尤回與馬玉川又對視了一眼,哼笑着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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