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青年的話,吳盡歡心思一動,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這個顧先生應該也並不難找。
攻擊聖庭的人,應該就是在遊艇製造業這個圈子裏,而市的遊艇製造公司就那麼幾家,只要查清楚這幾家公司里有沒有姓顧的人就可以了。
見吳盡歡沉思不語,尤回拿着手機,問道:「歡哥,電話還打不打?」
吳盡歡一笑,說道:「為什麼不呢?」
尤回不再猶豫,快速撥打報警電話。
那名青年急聲說道:「吳先生,我真的都說了,這次我真的把我知道的都說了……」
尤回一邊拿着手機打電話,一邊揚起另只手,對準青年的後脖根,一記手刀劈砍下來。後者一頭撲倒在地,叫聲也隨之戛然而止。
吳盡歡拉過來一把椅子,不緊不慢地坐了下來,舉目向金、項猛、葉末三人那邊看去。
他們三人,簡直就像三尊門神似的,外面的小混混雖多,但一個人都沖不進屋子裏,只能在外面干叫喚。
眼瞅着尤回已拿着手機開始報警了,一名污頭垢面的青年眼珠轉了轉,突然轉身向一台電腦跑去。
他衝到電腦近前,一把將機箱拽出來,高高舉過頭頂,作勢要往地上摔。
吳盡歡一眼便看出了對方的意圖,摔壞機箱,損毀硬盤,想把電腦里儲存的內容毀屍滅跡。他輕嘆口氣,側頭說道:「回回!」
他話音未落,尤回已箭步沖了過去,一腳側踢在青年的胸口上。
那名青年的身子向後倒飛出去,被他高高舉起的機箱也隨之掉落下來。
尤回一彎腰身,單手把機箱托住,然後向旁一順,輕輕放在桌子上。
他瞪了一眼被他踹飛出去多遠、倒地不起的青年,對手機的話筒說道:「對,就是這個地址,麻煩你讓警察快點趕過來。」說完,他把手機掛斷,揣進口袋裏。
然後他掃視餘下的幾名青年,冷笑着說道:「別干蠢事,那只會讓你們自找苦吃。」
那幾名青年嚇得哆哆嗦嗦地蹲在牆角,臉色慘白,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外面的小混混們在金、項猛、葉末三人的阻擋下,還沒有衝進屋子裏,倒是遠處的警笛聲先傳了過來。
聽到警笛聲,小混混的氣焰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作鳥獸散,時間不長,聚集在走廊里的小混混們都已跑得一乾二淨。
大概又過了十幾分鐘,數名警察趕到了現場,看到屋子裏的一片狼藉,現場還躺着好幾名傷者,他們迅速的吳盡歡等人圍了起來,沉聲問道:「這裏是怎麼回事?」
「剛才是我們報的警。」吳盡歡從椅子上站起身形,慢條斯理地說道:「這裏的人,收了人家的好處費,在網上進行有組織的造謠生事,詆毀聖庭遊艇的公司形象,我們找上門來,他們又聚眾持械威脅,迫於無奈,我們只好先制服這幾個人,並第一時間報警。」
幾名警察互相看了看,又瞧瞧現場的情況,小屋子不大,卻擺了這麼多的電腦,估計這裏最次也是一間黑網吧了。
一名四十左右歲的警察走到吳盡歡近前,上下打量他一番,問道:「你是?」
「我叫吳盡歡,是聖庭遊艇的負責人。」
看他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竟然敢自稱是聖庭遊艇的負責人。
中年警察再次打量他一番,說道:「就算你們再有理,動手打人也是不對的,有什麼話,等到了局裏再說吧!」
吳盡歡聳聳肩,說道:「我可以跟你們走,不過這些人你們也不能放了,還有這裏的電腦,裏面都有他們造謠的證據,你們警方要負責保護好。」
中年警察瞪了他一眼,冷着臉沉聲說道:「我們公安辦事,還輪不到你在這裏瞎指揮!」
吳盡歡笑了,說道:「警官,我只是給你們一個善意的提醒,省得以後我們之間有麻煩。」
中年警察臉色陰沉,凝視他片刻,甩頭說道:「帶他們上車。」
有兩名警察走過來,一左一右的把吳盡歡夾在當中。不用他們開口說話,吳盡歡已邁步向外走去,金、項猛、尤回、葉末四人跟在他的後面。
兩名警察隨後也走了出來,到了樓下,這裏停着三輛警車,兩名警察把吳盡歡五人分別裝進兩輛警車裏。
屋內。
中年警察環視一圈,看到那名三十左右歲的青年時,他快步走上前去,蹲下身形仔細查看。
那名青年被尤回打得最慘,半張臉腫起多高,五官都變了形,而且鼻孔、嘴角、耳孔都有血跡。
他探了探青年的鼻息,還好,有口氣在,只不過鼻息已經很微弱了。
中年警察對旁邊的兩名警察說道:「立刻打急救電話,叫救護車,還有,你倆在這裏盯着,我去打電話呼叫支援。」
「是!」兩名年輕警察一同應了一聲。
中年警察出了房間,走到樓梯通道這裏,他先向左右看了看,掏出手機,快速地撥打出一串電話號碼。
等了片刻,電話接通。他壓低聲音,問道:「是權哥嗎?」
「嗯。」電話那邊傳來老氣橫秋的應話聲。
「權哥,有這麼個事,阿財剛才被人給打了,傷得還挺重的。」
話筒里一陣沉寂,久久沒有回音。等了一會,中年警察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問道:「權哥,你在聽嗎?」
過了好半晌,話筒里才再次傳來話音,只不過話音比剛才要冰冷許多:「是誰幹的?」
「是……聽起來,像是聖庭遊艇公司的人。前陣子阿財好像接了個活,是給別人當水軍,在網上詆毀聖庭遊艇公司,現在人家找過來了,阿財被打得不輕。」
「他們人呢?」
中年警察拿着電話,手扶欄杆,向樓下望了望,小聲說道:「都在警車裏,我正準備派人把他們送到局裏。」
稍頓,他又補充道:「不過,這次人家有理,我們……我們警方恐怕也奈何不了他們。」
「嗯,我知道了。」話筒里傳出呼哧呼哧喘粗氣的聲音。中年警察拿着電話,沒敢再吱聲,片刻後,「老魏,這樣,等會兒你讓警車走南溝巷。」
「南溝巷?」中年警察愣了片刻,說道:「可是,權哥,從阿財這兒到局裏並不路過南溝巷啊!」
「老魏,你腦子進水了,要我幫你空一空嗎?我的意思你不懂?在市,還沒有誰敢動我戴柄權的弟弟,我不管對方是什麼聖庭還是剩男剩女,動了我弟弟,我就要他們付出代價!」
「呃,權哥,我……我明白了,我……我讓他們走南溝巷。」
「嗯。老魏,這次,算我欠你個人情。」
「權哥客氣了。」
通完電話,中年警察老魏把手機揣進口袋裏,忍不住長長出了口氣,過了片刻,他從樓梯通道探出頭來,又細心的向兩邊走廊望了望,確定沒人,他這才快步下樓,從土樓里走出來。
到了外面,他對站在警車旁的兩名警察招了招手。二人快步走到他近前,不解地看着他。老魏說道:「你倆把他們都銬起來了嗎?」
「沒啊,他們的態度挺好的,不用銬吧?」一名年輕的警察說道。
老魏瞪了他一眼,沉聲說道:「把他們五個人都銬起來,還有,回局裏的時候,別按原路走了,走南溝巷那條路。」
「南溝巷?那……那也太繞遠了吧?」
老魏向左右看看,靠到那兩名警察近前,小聲問道:「你們知不知道他們打傷的人是誰?」
「誰?是誰啊?」
「戴柄財!」
兩名警察都是面露茫然之色,印象中沒聽說過有戴柄財這麼一號人物啊!老魏補充道:「他是戴柄權的親弟弟!」
要說戴柄財,這兩名警察都不知道是何許人也,但說到戴柄權,兩名警察立刻露出驚恐之色。
這個戴柄權,可是市黑道人物中的一霸。
他在市的地盤並沒有多大,而且遠離市中心,只在郊區這一帶混跡,看起來勢力也沒有多強,但他卻是出了名的亡命之徒,而且他手下的兄弟也都和他一樣,個個都是不要命的主兒。
當年,戴柄權和市黑道上數一數二的大哥級人物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起了衝突,有天晚上,他帶着一干手下兄弟,悄悄潛入市內,神不知鬼不覺的直接把那位大哥的老窩給端了,全家老小,一個沒留,被他殺了個精光。
直至第二天早上,人們才聽到這個震驚的消息。
當時警方也有立案調查,但卻沒查出任何的線索,最後成了一樁無頭的懸案。
但道上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就是戴柄權乾的。提到戴柄權這個人,別說市黑道的人物對他充滿敬畏,即便是警察,也對他畏懼三分,不敢輕易招惹這個煞星。
聽老魏說被打傷的戴柄財是戴柄權的親弟弟,他二人立刻意識到事情嚴重了。
見他二人的臉色變換不定,老魏輕嘆口氣,小聲說道:「等到了南溝巷,你倆都機靈着點,見機行事,戴柄權雖然心狠手辣,但只要你倆不礙着他辦事情,他也不會難為你倆。」
「魏哥,這……」
「總之,你倆都記住,吳盡歡他們還有一個伴同在南溝巷,你倆是開車過去接人的,至於到了南溝巷之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和你倆沒關係了。」
老魏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完,又深深看了他倆一眼,然後從後腰抽出手銬,向警車那邊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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