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盡歡向四周環視,看到屋子的後窗戶,他沉吟片刻,把窗戶輕輕推開,跳了出去,而後,回手把窗戶關閉。
房子的後身還有個小院子,只幾平而已,堆放的仍是許許多多的雜物。
吳盡歡小心翼翼地穿過四周的雜物堆,到了院牆前,深吸口氣,全力上跳,翻過了院牆。
牆外的這條小胡同里還真沒有人,吳盡歡向左右望了望,而後他震喝一聲:「人就在這裏!」
他這一嗓子,在小胡同中能傳出好遠。沒過多久,就聽聞小胡同的兩邊同時傳來轟隆隆的腳步聲。
吳盡歡向一側的小胡同深處跑去,沒跑出幾步,迎面便來了兩名大漢,雙方剛好打了個照面。
他反應也快,率先一腳踹了出去,蹬在對方的胸口上,那人悶哼一聲,仰面倒地。
他踩着那人的身子,沖了過去,撲向他背後的另一名大漢。
兩人碰撞在一起,翻滾成一團。吳盡歡騎在他的身上,抓住他的頭髮,向地上連撞兩下。
這時候又有數名青年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吳盡歡從地上抓起一把砍刀,直奔那幾名青年而去。
叮叮叮!
幾把片刀被他用砍刀擋住,緊接着,他把砍刀向外橫掃。沙!砍刀劃破幾名青年的手臂,讓他們紛紛痛叫出聲。
吳盡歡雙手持刀,再次向外全力劈砍,一名青年倉促持刀招架,隨着噹啷一聲,片刀被震落,砍刀狠狠砍在他的肩頭上。
房子的後身亂戰成一團,院子裏圍毆小武的眾人紛紛停手,他們一個個面露詫異之色地聽着外面的動靜。
很快,一名青年從外面慌慌張張跑了進來,急聲說道:「找到人了,就在後面的胡同里!」
眾人聞言,眼睛同是一亮,沒人再去理會倒地不起的小武,一窩蜂似的向外跑去。
有名大漢跑進屋子裏,對房內正壓在小薇身上的張福春大聲說道:「張哥,找到人了,就在外面!」
現在張福春正在興頭上,聽聞話音,他忍不住咒罵了一聲,看看身下衣衫不整的小薇,再看看站在門口的那名大漢,終於還是站了起來,邊快步往外走邊回頭笑道:「小薇,張哥改天再來找你!」
吳盡歡完全有能力在屋內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張福春,救下小薇,只不過如此一來,他等於是把小武和小薇這兩口子都給害了,到時他倆掉進黃河也洗不清,以戴柄權的為人,又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倆?
出於這方面的考慮,他才特意跑到外面,然後再故意暴露行跡,把對方從小武的家裏引出來。這樣既把小武和小薇救了,又不會給他二人惹來任何的麻煩。
吳盡歡做事的原則很簡單,以德報德,以直報怨,人家對他有恩,他絕不會去坑害人家,哪怕他的原則可能會讓他自己死得很慘,但他還是會堅持自己的原則,這就是他的性格。
此時,吳盡歡被十多號人堵在小胡同里,而且對方的人越聚越多,就在吳盡歡累到連刀都快提不起來的時候,一邊的人群後側突然大亂起來。
吳盡歡聽得清楚,他想都沒想,緊咬着牙關,向大亂的那邊人群沖了過去。
迎面而來的是一名膀大腰圓的彪形大漢,手中握着一根粗粗的棍子,等他二人接觸到一起後,大漢掄圓了臂膀,一棍子向吳盡歡的頭頂拍去。
吳盡歡橫刀招架。當!他手中的砍刀應聲而落,不過不等對方再掄出第二棍,吳盡歡向旁閃身,滑步到大漢的身側,手掌順勢扣住對方的脖頸,猛然斷喝一聲。
那名大漢魁梧的身形竟被他硬生生的摁倒在地,發出嘭的一聲悶響,不等對方回過神來,吳盡歡一拳猛擊下去。
嘭!大漢的後腦重重撞在地面上,口鼻竄血,目光渙散。
這一擊,是吳盡歡使出最後的力氣,打倒這名大漢後,他再堅持不住,依靠着牆壁,慢慢滑坐在地上。
附近的一名青年見有機可乘,拎着片刀直奔他而來。
吳盡歡不想死,他還想做出反擊,不過他的身體實在是支撐不住了。
眼瞅着那名青年三步並成兩步,來到自己近前,片刀高高舉起,對準自己的腦袋便要劈砍下來。吳盡歡的手在地上一抓,抓起一把泥土,他正要揚出去,猛然間,那名青年的背後突然竄出一條黑影,與此同時,黑影的一記飛腳正踹在他的後腦上。
青年聲都沒吭一下,一頭向前撲了出去,狠狠撞在吳盡歡身旁的牆壁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吳盡歡定睛細看,關鍵時刻踹飛這名青年的人正是尤回。
在看到尤回的瞬間,吳盡歡緊繃的神經也終於鬆弛下來,眼前一黑,接着什麼都不知道了。
「歡哥!」尤回驚呼出聲,搶步來到吳盡歡近前,仔細查看一番,見他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外傷,他稍稍鬆了口氣,回頭叫道:「歡哥在這!」
從對方背後突然殺出來的這幾位,正是折回頭搜尋吳盡歡的金、項猛、尤回、葉末四人。
打到面前的一名大漢後,項猛率先跑了過來,看到吳盡歡坐在地上,雙眼緊閉,他嚇得不輕,顫聲問道:「歡哥怎麼了?」
尤回說道:「還不知道,先出去再說!」
項猛不再多問,拉起吳盡歡,把他扛在自己肩膀上,衝着前面的金和葉末急聲說道:「快走!」
這回他們向外突圍的很輕鬆,主要是對方為了搜尋吳盡歡,人都已經分散開了,散佈在各處,他們向外突圍時,沒有再遇到人山人海、寸步難行的那種情況。
長話短說,項猛背着吳盡歡,和金、尤回、葉末硬是沖開一條血路,從胡同區里跑了出來,找到他們的自己的車子,紛紛坐了進去,然後啟動汽車,直奔N市。
當吳盡歡從昏睡中醒過來的時候,他人已經是躺在N市的醫院裏,渾身上下,沒有一塊肌肉是不疼的。這是超負荷運動後的自然生理反應。
守在床邊的金、項猛、尤回、葉末見他醒來,紛紛圍攏上前,問道:「歡哥,你感覺怎麼樣?」
吳盡歡環視眾人,聲音有些虛弱地問道:「這是哪?」
「N市醫院。」
聽聞他們已經回到N市,他鬆了口氣,又問道:「你們傷得怎麼樣?」
金說道:「都是些皮外傷,不要緊。」
吳盡歡欣慰地點點頭,說道:「金,把凱子叫到N市來,越快越好。」
金應了一聲,邊掏手機邊說道:「歡哥,我這就給凱哥打電話。」
吳盡歡之所以要把孫凱召過來,倒不是讓他去對付戴柄權,而是想讓他去打探一下Z市那邊的情況,去摸摸戴柄權的底細。
孫凱是小混混出身,為人仗義,能說會道,很有和小混混們打成一片的本事,在打探消息這方面,孫凱也比尋常人要厲害很多。
這次,他正是吃了沒有摸清底細的虧,原以為那個戴柄財沒什麼背景,哪成想,他還有個心狠手辣,在Z市黑道做老大的哥哥。
吳盡歡在醫院裏老老實實的住了一天,翌日,他便去了杏林醫館,找徐大夫繼續做針灸。
他的體質本就不好,加上現在又受了內傷,讓他連自保的本事都失去了,這讓吳盡歡很沒有安全感,也無法接受。
看到吳盡歡來了,徐英男一點也不意外,看到他慘白的面相,徐英男的臉倒是黑了幾分。
她幫吳盡歡把了把脈,然後臉色陰沉地問道:「我告誡過你什麼,你都忘了?」
吳盡歡苦笑,反問道:「徐大夫,還有救嗎?」
徐英男白了他一眼,說道:「如果你繼續不聽醫囑,離沒救也不遠了。」
吳盡歡聳聳肩,邊解開衣扣邊問道:「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他的動作,再加上他的問話,讓徐英男臉色紅了紅。她再次警告道:「一個月之內,如果你再做劇烈的運動,就不要來找我了。」
吳盡歡脫掉上衣,趴在床上,說道:「我盡力而為。」
徐英男無奈地搖搖頭,洗過手後,開始給吳盡歡做針灸。
下午,孫凱抵達N市。尤回去機場接的他,把他帶到古風茶館。
見到吳盡歡時,後者正攤在躺椅上。許久未見,孫凱很是激動,不過看吳盡歡這副模樣,他滿臉驚訝,不解道:「歡哥,你這是怎麼了?」
吳盡歡向孫凱看過去,幾個月沒見,他的變化不小,比以前黑了幾分,穿着花襯衫,扣子只系在胸前,領口露出粗粗的金項鍊,胸口還隱約露出紋身,一看就是個混得不錯的社會人。
看他這身打扮,吳盡歡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肌肉拉傷的勁還沒有過,特別是做完針灸之後,感覺肌肉拉傷比以前更嚴重了,現在吳盡歡是動哪哪疼,他很懷疑這是徐英男故意弄的。
他強忍着疼痛,向孫凱擺了擺手,說道:「凱子,你來了,快坐吧。」
金拉過來一把椅子,讓孫凱坐下,然後把他們去Z市發生的意外向孫凱講述了一遍。
孫凱聽後,瞪大眼睛,說道:「操,這幫人也太他媽囂張了吧。」
吳盡歡說道:「凱子,我找你過來,是想讓你到Z市走一趟,摸一摸戴柄權的底,把他的底細查得越清楚越好。」
孫凱點了點頭,拍着胸脯說道:「歡哥,你放心吧,這事交給我來辦,三天之內,我肯定把他的底細摸清楚。」
吳盡歡不放心地叮囑道:「凱子,你得小心一點,這個戴柄權不簡單,不僅手下的兄弟多,甚至連警察都聽他的指揮,他在Z市,不能說隻手遮天,可也差不多了。」
孫凱咧嘴一笑,說道:「歡哥,你要是讓我去收拾他,那是在難為我,但要我摸清他的底細,這事包在我身上,我保證辦得妥妥噹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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