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雲嘉一口血吐出來。
阮征邢看到血,好像很興奮的樣子,走過去,捏起舒雲嘉的下巴,勾起一邊的唇角,「你還沒做選擇呢。選一個吧,如果不選,我只好接着折磨你了。」
舒雲嘉將口中的血吐乾淨,抬眼看着阮征邢,「隨你的意!」
「阮征邢!」楚心之嘶叫,聲音沙啞。
阮征邢扭過頭看了楚心之一眼,眼梢帶笑。
旁邊背手站立的黑衣男人,再次上前,對着舒雲嘉的肚子,用力捶打。
打在腹部的每一拳都能聽到「砰砰」的聲音。
拳很重。
一個健康的人在這些訓練有素的人手下,也不會活命,更何況是舒雲嘉。
數拳下去,他的頭猛地垂下來,眼皮像是有千斤重,再也抬不起來。
胸前的衣服都是血跡,嘴角的血止不住一樣,不停流淌。
蔣言玉的眼淚流幹了,喉嚨里發出無助的嗚咽聲。
舒雲嘉,這一刻,我才真正後悔,我不該與你有一絲絲的牽扯。或許,你就不會遭受這樣的災難。
突然。
有人沖了進來,面色凝重說,「有人朝別墅的方向過來了。」
阮征邢挑眉,顯然有些不相信盛北弦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來,他問,「來的人是誰?」
「盛北弦。」
阮征邢手一頓,轉動着手中的刀。細長的尖刀在他的指尖旋轉,挽成了一朵花。
他的眼眸不由看向楚心之,笑說,「看來,這張皮我不得不快點剝了。」
幾近昏迷的舒雲嘉,在聽到阮征邢的話時,緩緩抬起頭,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從他口型,依稀能辨認出,他要說的是,「不要……」
阮征邢撐在床頭,俯身拿着刀在楚心之的臉上刮擦,「這麼完美的一張臉,我當真不知道從哪兒下手才好。」
他的指腹一一摸着她的額頭,眉眼,秀鼻,唇瓣,最後,手指彎曲,輕輕地刮着她的臉頰,「好細嫩。」
楚心之睜眼看着他,不再掙扎,也不再用言語刺激他,任由她欣賞這張臉。
她在拖延時間。
她剛剛聽到了,北弦來了。
再等等,北弦就會救她出去,她還沒有看到兩個寶寶呢。
阮征邢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面露痴迷,嘴裏喃喃地說,「好可惜啊!可是,怎麼辦呢?他想要你的命,他是我最崇拜的人,他的話我一向奉為最聖旨,我甚至覺得我愛上他了。可我又好喜歡你這張臉,你不會知道,我在馬場看到你的時候,就有一個衝動,想要讓你變成我的私有物。」
楚心之睫毛輕顫了一下。
阮征邢口中的「他」到底是誰?
是一直想要她命的那個人嗎?
一瞬間,楚心之的腦子裏出現了許多畫面。
回國後差點被車撞,青黴素過敏,綁架,戚邵東安排的車禍…。種種,好像有什麼將這些事串聯在一起。
她想不出「他」是誰。
阮征邢湊近她的脖子,深嗅了一下後,用鼻尖輕蹭着她的臉頰。
臉側的細小茸毛都清晰可見,泛着微黃的光澤。
可真惹人疼愛啊。
越看越覺得捨不得。
阮征邢腦子裏出現一個大膽的想法。
不如,就把她變成自己的吧。
腦中的想法一出,阮征邢眼睛瞬間亮了幾分。
「他」說了,要楚心之的命,他不想違背,但他可以把楚心之變成他的附屬啊,那樣,楚心之就不是楚心之了。
應該算楚心之已經死了吧。
阮征邢起身,將手中的一擲,叮的一聲,刀尖兒扎在桌面上。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排針劑,抽出一根紅色的針管,自言自語,「要是我有學妹那樣的天分,就需要用這些輔助的藥劑了,唉……」語氣帶着幾分惱意。
他做回床邊,把楚心之左手的袖子撩起來,笑着說,「楚,放心,一點兒都不疼,很快,你就是我的了。只聽我一個人的話,眼裏只看到我一個人,盛北弦再也不是你的誰。」
楚心之瞳孔放大,她不知道阮征邢手裏的藥劑是什麼,但他的話讓她害怕。
阮征邢,他,到底要對她做什麼?!
蔣言玉仍舊被綁在架子上,眼神恐懼地盯着阮征邢。
他要對之之做什麼。
「嗚嗚……」
蔣言玉嗚咽,仍是不能阻止阮征邢將針管扎進楚心之的手臂,然後,將紅色的藥劑注入她的體內。
楚心之擰着眉,手臂上傳來一陣涼意。
就像阮征邢說的那樣,確實不疼,像是麻醉劑。
阮征邢從懷裏摸出一條銀線,置於楚心之的上方,嘴裏念念有詞。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像風一般,只有楚心之和他才能聽見。
他盯着楚心之的眼睛,「楚,看着我……」
戚邵東推門而入,「阮征邢,你在幹什麼?盛北弦手下的人將整個別墅都圍起來了!」
楚心之的眼神由剛才的混沌,瞬間變得清明。
她的眼神藏着懼意,看着撐在自己上方的阮征邢。
剛才那幾分鐘裏,她甚至感覺到腦子一片空白。
阮征邢陡然站起身,衝過去,掐着戚邵東的脖子,眼神變得狠戾,「你打斷了我!」
阮征邢比戚邵東高很多。
戚邵東在他面前,猶如一個被拎起來的小雞,任人宰割。
他見識過阮征邢的變態,不敢刺激他,只說,「阮征邢,你到底在幹什麼?你背後的人讓你殺了楚心之。」
阮征邢有片刻的怔忡,隨後恢復冷色,「楚心之已經死了!她是我的!」
凌晨三點。
盛北弦踏着夜的寒涼,走進了別墅。
他的寶貝,就在裏面。
她應該還安好吧。
他希望見到她的時候,她是安好的,最好像嬰兒一般安然無恙的躺在床上休息。
哪怕不用睜開眼睛,用笑臉迎接他,他也要她平安。
盛北弦閉了一下酸澀的眼睛,再次睜開,眸中的傷痛,擔心,心疼全部消失,剩下的只有殺氣。
他要殺了所有傷害他寶貝的人。
秦暖站在盛北弦的側後方。
一身黑色的西裝,長捲髮綁在後面。
即使一晚上沒休息,她的面色也沒有絲毫的疲憊。
她抬頭看向別墅二樓,那裏好像有人影拂動。
霍霆深同樣站在盛北弦身後。
一身黑衣。
面容比寒夜還要冷。
幾人準備衝進別墅的時候,裏面湧出來一群黑衣男人,與霍霆深帶來的人扭打在一塊。
拳頭擊打聲和槍聲交織。
盛北弦的周身,自有人為他保駕護航,他一路暢通無阻,衝進了別墅。
秦暖緊跟在盛北弦身側。
如果阮征邢真的對楚心之做了什麼,她希望她的趕來,可以阻止。
霍霆深拉住秦暖的手,遞了把槍給她,冷冷說,「防身。」
這個女人,也是膽子大。
人家都拿着槍,她就這麼往裏面沖,真以為跟在boss身邊就沒事了?
秦暖接過,沒說謝字。
別墅里各個地方都埋伏了阮征邢的人。
戚邵東站在二樓,冷眼看着一樓大廳的眾人,目光鎖定在盛北弦身上,對準他的腦袋。
這一槍下去,盛北弦應該就死了吧。
他的手指扣動扳機。
砰!
霍霆深感覺到二樓有人,不加思索地轉身,一槍打在那人的手腕上。
待看到戚邵東的臉。
霍霆深愣住了。
「戚邵東!他沒死?」
盛北弦緊抿着薄唇,抬眼看着二樓的戚邵東。
急紅了眼。
戚邵東還活着!他最恨的人就是他,寶貝落在他手上……後果他不敢想。
盛北弦握着槍的手指在顫抖。
戚邵東的手腕血流不止,一雙眼睛冷冷的看着盛北弦,「盛北弦,讓你的人住手,否則,你的女人別想保命!」
他手中拿着遙控器,點了一下。
大廳正前方的電子顯示屏亮了,首先出現在畫面中的是楚心之的臉。
一張白皙的臉。
眼睛睜得大大的,無辜得像一隻被人遺棄的小兔子。
秦暖的身子,微微顫抖。
阮征邢對楚心之……
緊接着出現在畫面中的是阮征邢的臉,他的指尖劃着楚心之的唇,「盛少,楚的唇,真軟,像花瓣。」
阮征邢的唇,湊過去。
電子屏瞬間黑了,看不到接下來發生的事了。
盛北弦原先顫抖的手指,漸漸收緊。
片刻之後。
阮征邢從房間裏出來,踏着優雅的步伐,從樓梯上走下來,嘴唇彎起一抹柔和的弧度。
他看着盛北弦,以及他身後的秦暖。
「學妹,你也來了。」
秦暖皺着眉,跟阮征邢相識多年,她從未見過他這般嗜血的樣子。
覺得很陌生。
阮征邢笑着說,「是你帶着他們找到我的?」
他不覺得以盛北弦對他的了解,能這麼快知道這裏。
如果說是秦暖帶着盛北弦過來的,也覺得有幾分不可思議。秦暖對他的了解程度並不深,而且,這處別墅,他從未跟秦暖提起過。
秦暖直接了當,「我在你的手機里裝了定位系統。」
阮征邢微詫,隨即笑了。
「學妹,如果我們聯手,肯定是一個非常棒的組合。」
秦暖冷笑,「楚心之在哪兒?放了她。」
盛北弦不欲與阮征邢廢話,握着槍往二樓沖,他的腦子裏揮之不去的是楚心之那張瓷娃娃一般的面容。
「盛北弦!」阮征邢冷喝,「你別太囂張!楚心之現在在我手上,你再往前一步,我保證讓她永遠閉上眼睛。」
盛北弦提起的腳,重重落下。
不敢賭。
他不敢拿楚心之的命去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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