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兵走後。
楚心之扭過頭來,「你對下屬一點都不友善!」
難為祁兵沒有辭職,一直任勞任怨。
盛北弦雙手交叉,枕在腦後,「我只對自己媳婦兒友善。」
「。」為祁兵默哀。
盛北弦薄唇微微揚起,手撐在床邊,翻身趴在床上,「寶貝兒,繼續幫我撓痒痒吧。」
楚心之輕拍了一下他的後背,瞪他,「給你找根撓癢棍,你自個兒撓吧,我要陪顏如玉產檢。」
盛北弦一愣,「寶貝,你記錯日子,今天不是產檢的日子。」
楚心之抿了抿唇,她剛剛是說漏嘴了嗎?
「那個其實是顏如玉懷孕了,我陪她。」楚心之說着,叮囑道,「這事兒你別說出去,要保密。」
盛北弦眼皮子掀了一下,「我跟誰說去?」
楚心之一想,也對,盛北弦與舒雲嘉沒接觸。
「婦產科在下面一層,很近的,我陪完她就回來。」楚心之說。
盛北弦躺在床上,輕哼了一聲,表示他聽到了。
楚心之哭笑不得,最近臥床休養,某人倒是把慵懶的性子展現了個徹底!
乘電梯下了一層。
蔣言玉也剛好從另一邊的電梯出來,看到她,笑了笑,「還想着在這兒等你呢。」
楚心之主動挽着她的胳膊,「走吧。婦產科的張主任,我挺熟的,讓她給你做產檢。你以後來也可以找她。」
蔣言玉摸着肚子,「嗯。」
掛了號。
兩人坐在走廊長椅上,等候。
很快,輪到蔣言玉。
楚心之陪着蔣言玉進了診室。
張主任抬眸,見着楚心之,笑說,「這個月的產檢日期還沒到。」
「不是我。」楚心之搖頭,「帶我朋友過來,是她懷孕了。」
張主任微愣,看向蔣言玉,點點頭。
不大會兒,檢查完了,張主任笑着說,「恭喜,寶寶已經兩個多月了,很健康。」
蔣言玉輕輕舒了口氣。
最近的孕吐反應挺大的,她還以為寶寶出問題了。
張主任問,「是第一次來做產檢嗎?」
蔣言玉點頭,「之前覺得不對勁,用驗孕試紙驗過,沒正式過來檢查。」
「最近的胃口怎麼樣?」張主任關心的問。
「不太好。」蔣言玉道,「容易犯噁心,吃什麼吐什麼。」
楚心之悄悄摸了摸肚子,她懷孕時基本上沒噁心過,真是兩個疼人的寶寶。
興許是被媽媽誇了,兄弟倆歡騰地踢了起來。
「哎呦。」楚心之扶着肚子。
張主任神色緊張,忙起身扶着楚心之,「怎麼了?」
蔣言玉也一臉緊張,「肚子不舒服嗎?」
「沒事。」楚心之搖頭,「踢肚子了。」
張主任扶着楚心之到一旁坐下,「懷雙胞胎就是幸苦些,倆男孩子更累,往後啊,有得鬧騰。」
楚心之苦笑,終於體會到痛並快樂着的滋味了。
蔣言玉覺得神奇,手掌提在楚心之的肚子上,感受到肚皮上有小突起,一會兒,平息了,隔了一會兒,又突起了。
她皺眉,「他們這樣踢,不會疼嗎?」感覺肚皮都被撐起來了。
楚心之笑道,「有時候會疼。」
張主任看着蔣言玉,「過不了多久,你也會感受到。」
蔣言玉點了點頭,問道,「我平時需要注意什麼?」頭一次懷孕,實在有些慌。蔣母忙着照顧蔣父,分不開心思照看蔣言玉。
張主任說,「回去了得好好補充營養,多吃蔬菜水果。犯噁心正常,吃點兒酸梅緩和一下,每天儘量多餐少食,注意睡眠,保持心情舒暢就可以。」
蔣言玉點頭,一一記下。
蔣父的病房在第二層,婦產科在第四層,蔣言玉對楚心之道,「你上去吧,我自己下去就成,盛少還在上面等你。」言下之意,你晚了的話,盛少會下來逮人。
楚心之:「我不急,我送你下去,順便去看看蔣叔叔。」
蔣言玉握着她的手,覺得不好意思,她自己都還挺着大肚子,不怕幸苦地陪她做檢查,怎麼還好意思讓她送她下樓。
「就當散步了。」楚心之笑着說。
蔣言玉沒法兒拒絕,兩人走進了電梯。
另一邊,舒雲嘉怔怔地看着兩個人的背影。
他朝右邊看,門診上寫着,婦產科。
楚心之懷孕了他知道,但,她產檢也是盛北弦陪着,怎麼會讓蔣言玉陪同。
難道是。
不可能。
他們兩人只有一次,而且,蔣言玉吃了避孕藥。
心裏這樣想着,腳下卻不由自主地往婦產科走去。
「誒,先生,你怎麼能插隊呢?」一個大肚子的孕婦嚷嚷。
舒雲嘉說了句不好意思,進了診室。
張主任猛地抬頭,看到一個男人衝進來,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舒雲嘉手撐在桌子旁,問,「剛才出去的那個女人,她是不是懷孕了?」
「你說的哪一個?」
「蔣言玉。」
張主任微怔,詢問道,「你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丈夫?已經不是了。
可——
為了知道心中的答案,他承認了,「我是她丈夫。」
張主任推了推臉上的眼鏡,「這樣啊,她懷孕了,兩個多月了。」
舒雲嘉怔怔地從婦產科門診室出來。
蔣言玉懷孕了。
兩個多月。
孩子是他的!
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
難受,懊悔,諷刺,都有。
舒雲嘉靠在走廊的牆壁上,良久,才抬起頭。
本來約好了今天做身體檢查,卻意外讓他知道,他有了孩子。
舒雲嘉沒顧得上去心內科,轉身準備去找蔣言玉問個清楚。
也是湊巧。
楚心之發現卡着頭髮的發卡掉了,她記得在婦產科的時候,頭髮還是綁着的,進了電梯才發現,頭髮散了。
那個發卡是盛北弦買的,挺值錢的,不能弄丟了。
跟蔣言玉說了聲,回來找找。
一出電梯就碰到了神色匆匆的舒雲嘉。
兩人對視,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好久沒見了吧。
自從楚心之婚禮後,兩人就沒見過面了。
曾經要好的朋友,眼下見面只剩下尷尬。
舒雲嘉看着她,柔軟的長髮披散在腦後,露出一張精緻瓷白的小臉兒,身上穿着寬鬆的白裙子,渾身都散發着柔和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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