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陶甫見完面之後,楚心之心事重重地出了咖啡廳。
媽媽給她留了一幅畫,直覺很重要。
可這幅畫眼下卻不翼而飛了。
怎麼辦?
「到中午了,先吃飯。」盛北弦出聲打斷她的思緒。
帶她到附近的餐廳用午餐。
坐在桌子上,盛北弦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再擰着眉,都要長皺紋了。」他伸出食指點了點她的眉心。
楚心之看向他,眉頭卻蹙得更深了,「你說我媽媽要送我的畫為什麼放在別人那裏?」
盛北弦手指敲擊桌面的動作停下來。
修長的手指彎出一道弧度。
「可能那幅畫很重要吧。寶貝當時年齡小,沒有能力保存。」盛北弦總是能一陣見血。
楚心之撐着額頭,「那現在怎麼辦?畫也丟了。」
「寶貝……」盛北弦深吸一口氣,語氣中帶着憐惜,「有些事想破腦子也想不到就不要再想了,讓自己的大腦休息一會。嗯?」
他揉揉她的頭髮,看到她臉上的傷痕,語氣越發憐惜,逗她說,「都成福爾摩斯了。」
「嗤。」楚心之沒忍住笑了一下,繼而說道,「可是,我覺得那幅畫肯定與這些事有關啊。」
盛北弦傾身過去,在她額頭親吻一記。
無聲喟嘆。
楚心之微微眯眼。
聽到耳邊傳來低沉性感的聲音,「可以約你那個朋友出來見一面,她不是說好像見過嫌疑人嗎?讓她認認是不是警局裏那個。」
楚心之瞳孔縮了一下,陡然抬頭看向他,「我怎麼沒想到?你好聰明!」
聽到她發自內心的讚美,盛北弦的唇角忍不住勾起。
有臉側向她那一邊。
「那寶貝要不要獎勵一個。」
楚心之:「……」
中午十二點半,餐廳人很多欸。
楚心之豎起大拇指,「給你手動點讚。」
盛北弦:「……」
楚心之掏出手機,準備給陶媛打電話,她的手被盛北弦握住了。
「先吃飯。」
「……好吧。」楚心之把手機放在桌上。
這時,盛北弦的手機響了一聲,他拿起來看,是警局裏一個人發給他的消息,說是還沒有結果,那個兇手什麼都不肯說。
盛北弦回復知道了,把手機放在邊上。
吃過午飯。
楚心之給陶媛打了一個電話。
不巧,她正在上課。
楚心之三言兩語跟她說明了情況,陶媛一聽事情跟她爸爸有關,二話沒說逃了課。
趕到與楚心之約好的地方已經是下午兩點。
甜品屋。
陶媛穿着淺黃色的針織衫,淺藍破洞牛仔褲,白色板鞋。
頭髮又剪短了。
扎了一個哪吒頭,露出略帶嬰兒肥的一張臉。
她急匆匆地從外面跑進來。
一眼看到了角落裏的楚心之。
放慢腳步走了過去。
「累死我了。」她坐在楚心之對面,一隻手在臉側扇了扇,直接問道,「楚楚,你怎麼想起來問這件事了。」
楚心之張了張嘴,剛準備說話,陶媛一隻手橫在她面前,「等等。」
她招來服務員,像說順口溜一樣,中間不帶停頓地說道,「要兩杯奶茶,麥香味和草莓味各一杯,麥香味的奶茶要冰鎮的,草莓味要常溫的。還要一個巧克力聖代,不加珍珠奶球的那種,再加一個黑森林蛋糕……嗯,就這些吧。」
楚心之:「……」
服務員也是愣了愣,然後說了聲好。
陶媛轉過頭看着楚心之,「好了,現在說正事吧。」
楚心之拿出手機,從相冊裏面找到盛北弦傳給她的兇手的照片。
「陶叔叔出事那次,你看到的嫌疑人是不是這個?」她把手機遞給陶媛。
服務生端着托盤過來,把陶媛點的東西放在桌上。
「請慢用。」
「謝謝。」
陶媛抱着一杯冰奶茶咕嚕咕嚕喝了幾大口,看着手機里的照片。
照片中的男人,長得猥瑣粗鄙,眉梢有道疤。
陶媛皺着眉回想,「這……不像啊?」
其實她並沒有看清那個猥瑣大叔的長相。
不確定這個男人是不是。
陶媛在腦子裏仔細回想前幾次見到那個猥瑣大叔的場景。
好像每次都帶着帽子,要不就是口罩。
見陶媛在回想,楚心之靜坐着,沒出聲打斷她。
陶媛突然想到什麼,嘴巴一張,吸管從她嘴裏掉下里。
她用手捂住了照片上男人的上半部分眉眼。
露出鼻子和下巴。
她瞪大眼睛激動道,「就是他!」
「你確定?」
陶媛小雞啄米似的,不停點頭,「確定得不能再確定了。」她激動地抓着楚心之的手,「楚楚,你都不知道啊,老娘見過他幾次了。我就覺得這男人不對勁,特麼的哪會有兩個陌生人之間見好幾次面,這緣分……堪比許仙和白娘子了好吧。」
「嘔。」她吐了吐舌,做嘔吐狀,「我都覺得噁心。」
「你見過他好幾次?」
陶媛仰着頭想了想,「我跟你數數啊,第一次,我和你,還有顧長腿喝下午茶那次,我去上廁所,回來時不是跟你們說過在女廁門口遇上一猥瑣大叔麼?就是這貨!」
「還有,咱們去《星光》劇組探班那次,我們在酒店上廁所,我出來時也碰見了這個男人。」陶媛喝了一口冰奶茶壓壓驚,「我當時就覺得晦氣。果然吧,當時咱們就碰見那個女明星,叫什麼來着?哦,那個沈曼莉,被人……呃,分屍了。」
說到這裏,她哆嗦了一下。
一輩子都不想回憶沈曼莉死時的場景了。
「後來我爸出事故那次,我不經意間在電視上看見他,他當時好像穿着施工人員的衣服,畫面一閃而過,我當時就覺得特別熟悉。」
「真是覺得哪有他,哪就出事。」
「現實版的掃把星,妥妥的。」
「誒,楚楚,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陶媛拿着手機在楚心之面前晃了兩下。
楚心之回過神來,「我聽見了。」
她的後頸傳來陣陣涼意。
沈曼莉,應該也是這個男人殺的。
姜振聰呢,他的死跟他有沒有關係?
沈曼莉,陶甫,姜振聰,她,他們之間有什麼聯繫?
楚心之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隱隱浮出水面,卻又抓不着最關鍵的那一點,讓人撓心撓肺。
「楚楚?你怎麼又走神了?」陶媛吃了一口蛋糕,看着她,「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楚心之笑笑,不想讓她擔心,「沒事。」
「那你的臉怎麼了?」她指了指她臉頰上的傷痕,「看着像刀劃傷的。你別告訴我是盛少弄的。」
瞥見陶媛唇角露出的猥瑣笑容,她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能不能純潔一點。」
「略略略。」她頑皮地吐舌頭。
「吃你的蛋糕!」
「你請客。」
「還用你說。」
「……」
陶媛不傻,楚心之特意叫她出來,問了這些事,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她不想讓她擔心,才選擇沒說。
她抿抿唇,吞下一口甜膩的蛋糕。
楚心之不說,她卻不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她想問,有什麼可以幫忙。
一想到她身邊有盛少,盛少能幫她做的,肯定都幫了。
所以,一直到最後,陶媛都沒問。
陶媛走後,楚心之也跟着出了甜品屋,坐上了車。
盛北弦一直在車內等她。
她上來後,懶洋洋地靠在他懷裏,微眯着眼睛,慵懶地像一隻小貓咪。
只有盛北弦知道,她不是慵懶,是累。
盛北弦朝前面的祁兵吩咐道,「回景山別墅。」
景山別墅的風景怡人。
純天然的風景區,空氣特別好
道路兩旁種着核桃樹,鬱鬱蔥蔥。
陽光透過繁茂的枝葉縫隙,撒在地上,投下一片片斑駁的樹影。
抬起頭,偶爾能看見幾顆未曾掉落的綠皮核桃掛在枝頭。
車子一開進風景區,盛北弦就讓祁兵打開了車窗,讓夾帶着花香和土壤氣息的風吹進來。
楚心之的長髮被吹得凌亂,有好些搭在臉上。
她沒有用手拂開,任由髮絲凌亂地揚起。
覺得舒服。
盛北弦抬手,幫她把臉上的髮絲撩到耳後。
楚心之搖晃着腦袋,讓風把頭髮吹得更加凌亂。
「好舒服。」她笑道。
盛北弦勾唇,穩穩摟着她的纖腰。
由着她享受這一刻的輕鬆。
車子一路開進景山別墅,停在正廳外。
還沒進去,就聽到屋子裏傳來嬉笑吵鬧的聲音,還有狗叫聲。
大半天的煩悶瞬間消失了大半。
門鈴響了,劉嫂邊盯着兩個小傢伙邊挪動腳步過去開門。
「先生,少夫人。」劉嫂驚訝,「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還不到五點呢。」
楚心之換了鞋,笑着說,「提前回來了。」
客廳里,兩個小傢伙坐在地毯上,彥彥正在吃東西,小爍和楚默在玩玩具,大白趴在地上吐着長長的舌頭。
彥彥一聽到聲音,就知道是楚心之回來了。
東西也不吃了,扔給大白吃,他從地上爬起來,張開小手朝楚心之跑去,「麻麻~」
剛靠近她,就被盛北弦拎着領子提了起來,抱在懷裏。
結果——
他防住了這一個,防不住那一個。
小爍一下子撲到楚心之懷裏,抱住她的小腿,「麻麻~,麻麻~」
楚心之笑了笑,彎腰把他抱起來。
「又重了。」她都快抱不動了。
她的懷抱被佔用了,彥彥不樂意地撅着小嘴巴。
「白白,白白……」
大白一聽到有人叫它的名字,興奮地跳起來,圍着盛北弦轉來轉去。
盛北弦:「……」
第二天。
兩人沒在家用早餐,帶着三個孩子去了盛家老宅。
盛老爺子看着精神好了不少,摸摸彥彥,又摸摸小爍,最後,拉着默默看來看去,「嗯,都沒瘦。」
盛老太太也滿意地笑了。
還以為他們兩個不會照顧孩子,準備讓林嫂跟他們去景山別墅,看着幾個小傢伙都白白胖胖,她就放心了。
「都別站着了,一起吃早餐,林嫂剛做好。」盛老爺子招招手,大家都去了小餐廳。
盛以輝叫住了盛北弦。
兩人落在了最後面。
他壓低聲音說,「昨天警局抓了個人,說是當街行兇,要殺楚楚,這怎麼回事?楚楚怎麼會招惹那種人?」這件事他都沒敢讓家裏人知道。
盛以輝從政,警局中自然有他認識的人。
昨天那事,受害人是盛家的少夫人,警局的人就將事情報告到盛以輝這裏了。
他聽了也是心驚。
「案件還在審問中,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殺楚楚。」盛北弦據實說。
盛以輝皺眉,擔心道,「那上次下毒的事情是不是他幹的?」
盛北弦:「不知道。」
盛以輝:「……」
他捏了捏眉心,「警局那邊我會盯着。難保他不會有同夥,你那景山別墅安不安全?可得保護好楚楚和幾個孩子,要不老爺子那兒……唉。」他語氣沉重,難掩擔憂。
「嗯。」
盛以輝見盛北弦面色冷峻,也相信他有實力保護好妻兒,便也不多問了。
他的事,他不好插手。
可,文青就楚心之這麼一個女兒,他不能讓她出事。
前幾天他派了人查楚心之那丫頭。
毫無結果。
那丫頭往日的生活簡簡單單,還是個不愛與人交往的性子,實在沒得罪過人。
怎麼就……
盛以輝嘆息一聲。
盛老太太在小餐廳吆喝,「你們叔侄倆說什麼呢,趕緊過來吃飯。」
「哎。」盛以輝應聲。
兩人往小餐廳走,他有忍不住說道,「有需要就說一聲,我在政界這麼多年,好歹有些人脈。」
盛北弦點點頭,應下。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早餐。
幾日不見,彥彥和小爍都會自己拿着勺子在碗裏搗來搗去了,就是挖不起來,到最後,還得用手抓。
看得老爺子和老太太哈哈大笑。
馮婉看到楚心之,也沒了往日的陰陽怪氣,甚至出聲招呼她用餐,見她碗裏的粥沒了,主動幫她盛。
楚心之都震驚了。
她扭頭看向坐在自己左手邊的盛北瑜。
盛北瑜聳聳肩。
她也覺得她媽變化挺大的。
可能上次下毒那件事嚇到她了。
畢竟兇手還沒找出來。她在努力表現,以證清白。
警察局裏。
一大早,中年男人就被拉到了審訊室。
繼續審訊。
他的手被醫生包紮過,纏着厚厚的繃帶。
失血過多,臉色看着比昨天蒼白。
坐在他對面的一名警察敲了敲桌子,「告訴你,我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下去,你一天不開口,咱們就耗一天,十天不開口,就耗十天,看誰耗得過誰!」
中年男人看着她,輕嗤一聲。
從眼神到表情都是鄙視。
警察咬咬牙,牙槽都是疼的,冷聲問,「姓名!」
「孫異。」
問話的警察:「……」
做筆錄的警察:「……」
靠!
怎麼這麼容易就開口說話了。
問話的警察趁熱打鐵,「哪個孫,哪個異?」
中年男人嘴角扯出一個譏誚的笑,他的嘴角受傷了,這個動作做起來牽扯到傷口,甚至都流血了,他卻絲毫不在意,用舌頭舔了舔嘴角猩紅的血,好像在品嘗美酒。
咕嚕!
看到他動作的兩名警察忍不住暗道,真噁心!真變態!
中年男人:「你是我孫子的孫,異類的異。」
警察一噎。
要不是上頭有規矩,不能用刑。他真想效仿古代酷刑,好好折磨他一番。
「年齡。」
「四十三。」
「籍貫。」
「……」
沒有聽見中年男人的回答,做筆錄的警察抬起頭,看着他,「住哪兒?」
男人冷哼,「不知道。」
「你!」問話的警察正要發火,又想着,他好不容易開口,總要問出一些重要的信息。
「你要殺楚心之?」
中年男人好不否認:「是。」
問話的警察微微一愣,沒想到他承認得這麼爽快。
「原因?」
「我殺人沒原因,我的主人叫我殺誰我就殺誰咯。」男人的語調十分輕快,好像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沒等警察問下一句話,他就主動招了,「對了,順便送你們一條消息,免費的。」
兩名警察嘴角齊齊抽搐。
「高蕾是我殺的,楚錦書是我陷害入獄的,沈曼莉是我殺的,陶甫也是我殺的,不過他命大,沒死成。」說到這裏,中年男人還有些恨意,旋即,他語調又輕鬆起來,「姜振聰也是我殺的。」
不過呢,程昊不關他的事。
誰讓他看見他了。
主人擔心暴露了他的身份,所以派人將他撞了。
聽到男人說的這些,兩名警察都震驚得說不出來話了。
做筆錄的那名警察更是驚得忘記了記錄。
好在,旁邊放了錄音設備。
另一邊,在監控室里隨時關注審訊室情況的一眾警擦也震驚了。
原來——
近兩年內發生的無法破解的命案都是這個男人所為。
在場的警察,無一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太恐怖了。
媽的!
頭皮都開始發麻。
這個男人是殺人變態吧!
中年男人看着他們吃驚又恐懼的樣子,笑得更為得意。
「想知道過程嗎?」
「……」
沒聽到回答,中年男人譏笑道,「高蕾死的最簡單,車撞死的,不過她死之前我給她注射了含酒精的藥劑,到了一定時間才會揮發出來,造成了她酒駕出車禍的假象。哈哈,騙過了你們這些愚蠢的人。」
「楚錦書呢,弄點毒品到他公司,他就被抓進監獄了,折磨得剩下半條命,結果沒過久,因為蓄意殺人又進去了,現在估計不死也剩下一口氣了。」
「沈曼莉……她是我迄今為止最痛快的一次任務。那個跳樓的薛雯雯知道吧?我威脅她,如果不在沈曼莉的酒里下藥,我就把她患有神經病的事情捅出去。小明星嘛,當然最怕這種黑料了,她乖乖照做了。然後,我就順利的進了沈曼莉的房間,拿着消聲電鋸把她分屍了。嗯,分屍的時候,她還有知覺,只是叫不出來。哈哈。本來還想做了薛雯雯的,可是那個女人膽子太小了,自己跳樓了,真沒趣。」
兩名警察:「……」
「姜振聰死得挺可憐的。」中年男人邪笑一聲,語氣帶着怪異的惋惜,「男人的那玩意兒都沒了,下輩子投胎只能做個女人,哈哈。我是從他書房後窗翻進去的,他發現的時候,我的繩子已經勒上了他的脖子,嘖嘖,你都不知道,活活勒死的時候有多恐怖,臉都是紫黑紫黑的。」
中年男人嘴上說着恐怖,面上的表情卻分外愉悅。
好像在講述一個非常有趣的遊戲。
眼見兩名警察都是一臉菜色,他笑得更為得意,眉梢上的那道疤痕都變得生動扭曲。
監控室里,有幾個警察也是臉色蒼白。
尤其在他說起沈曼莉和姜振聰的死狀時,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心中越發確定了。
這男人就是一個變態!
問話的警察定定神,拿起桌上的礦泉水喝了兩口,壓下了胃裏翻起來的噁心感,
想起上頭有交代,說是這個男人背後還有幕後黑手。
想必就是他口中的「主人」了。
「你的主人是誰?」
中年男人靠在椅子上,神情真誠,一字一頓道,「盛北弦。」
兩名警察:「!」
盛北弦?!
是他們知道的那個盛北弦嗎?
盛家的大公子,盛老首長的嫡親孫子,鼎盛國際現任董事長!
難道說,同名同姓?
中年男人輕笑,「就是你們知道的那個盛北弦。」他停頓了一下,補充道,「人都是他讓我殺的。不要問我原因,我說了,我不知道,他讓我殺誰我就殺誰。信不信由你們,反正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兩名警察互看了一眼。
接下來怎麼辦?
這要請示上頭的人吧?
審訊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走進來一個身穿制服、臉色嚴肅的人。
兩名警擦立刻站起來,「包局。」
犯罪嫌疑人,哦不,現在應該確認了,叫兇手。兇手牽扯到盛家的少夫人,已經引起了上頭的高度重視,讓局長親自過來監督案子的進展。
局長包正茂,人稱包公,出了名的清正廉潔,公正無私。
剛才他在監控室里看到了兇手的交代,已是忍不住跑了過來。
受害人是盛少夫人,幕後兇手是盛少?
這算什麼?
滑稽!
包正茂站在中年男人面前,字正腔圓,「空口無憑,證據?」
「呵,當我傻。」中年男人笑了笑,說道,「我要是把證據給你們了,你們礙着那一位的身份地位,肯定會包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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