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八章 崩潰的馬六(二合一章節)
開車差點撞死薩玉海的,是個叫馬六的年輕後生,以前有個老婆,後來受不了他家暴,被打走了。
他有個老母親,這是全世界唯一能管得住他的人,也說明,這馬六是個孝子。
初中沒有畢業,還在學校的時候,馬六就悄悄的溜出校門,跟着一個遠方堂叔,開始跑車。
跟車學徒很幸苦,要給師父洗衣做飯,每個月也就一千不到,吃的伙食也不好。
這在西北很多,許多沒錢上學,或者不想學習的少年,都走了這條道。
很多少年,在跟車的時候,還沒半掛車車輪高。可許多髒活重活師父都讓他們去干,不是師父們太陰險,而是這是這行的規矩。
最可怕的,是用貨車送有毒氣體的跟車後生。
一旦液化罐發生泄漏事故,必須由他們檢查,並且關閉,有時甚至有生命危險。
這馬六就曾經是運送氯氣的,在車頭上掛着骷顱頭的危險標誌,一路上都走的膽顫心驚。
有次氯氣泄漏,師父聞到味道不對,讓他上去檢查。
馬六不懂,湊上前用鼻子檢測,結果狠狠的吸了口氯氣。
氯氣比空氣輕,泄漏之後是懸浮在空中的,而吸入人體內,也因為太輕,無法進入肺部,而是堵塞在氣管內。
馬六一下子就窒息了,差點就被憋死,幸虧同行的車隊裏有人有經驗,用小刀切開他的喉管,插了一根管子,這才把他救過來。
他氣急敗壞之下,直接把師父打了個半死,不過也因此被公司開除。
欺師滅祖啊,跟車這行雖然不講究傳承跟門規,但是大家也都是一個圈內的,誰還敢用他啊。
於是,走投無路的他,進了薩紅兵的車隊。
這可是薩馬鎮的車隊,整個西北最黑了,搶生意,打同行,使絆子。甚至還經常去礦上偷煤偷油,打架幾乎是家常便飯。
不過他們車隊不小,一出動就是好多車一起,打架的時候幾十號人提着大扳手往上沖。
薩馬鎮因為團結,而且大多數人都會點功夫,所以出去打架從來不慫,也絕對不吃虧。
多年下來,薩紅兵的車隊可是油水十足,只不過正經人都不願意靠近他們。
因為他們車隊風氣不好,幾乎全都是料子鬼,也就是癮君子,大多數都好那口。
而且還經常出去女票,烏央央一片,都說是他們養活了薩馬鎮的按摩一條街。
走投無路的馬六就進了這群人的隊伍,因為他下手狠,敢打敢拼,開車技術也不差,薩紅兵還算關照他。
也因此,他覺得是薩紅兵給了他一口飯吃,對其忠心耿耿,經常喝酒後大喊,士為知己者死。
薩玉海被撞得時候,根據監控錄像顯示,有明顯故意的行為。
別看薩玉海開的跑車快,但他在內側超車道好好的行駛,馬六忽然變道追上,一傢伙就給撞進車頭裏面了。
也虧得蕭衍跟錢多多出現的早,要不然薩玉海的小命可就沒了。
時候調查,馬六事發時沒有吸毒,沒有喝酒,精神狀況正常,他自己辯稱是正常變道,屬於交通事故。
只是因為他意圖明顯,所以警方指控他故意殺人,有權扣留他。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撬開這個傢伙的嘴巴。
蕭衍進去的時候,幾個工作人員正在問話,馬六顯得很煩躁,他不時的吼幾聲。
「怎麼樣?還是不肯說嗎?」雷鵬沖幾個戰士問了句。
其中一個起身敬禮後,說道:「不肯說,而且情緒激動,很不配合,我請求用大刑。」
馬六渾身一怔,忽然抬起頭大聲喊道:「你們要幹什麼?你們想嚴刑逼供嗎?你們想屈打成招嗎?我告訴你們,我老闆給我找了記者,你們敢打我,就別後悔。」
「這招威脅警方還可以,對我沒什麼作用,上刑!」蕭衍揮揮手,很乾脆的說道。
那幫審訊的傢伙早就受不了了,這傢伙剛才咆哮了半天,要不是沒得到命令,他們早就動手了。
現在有了蕭衍的指令,二話不說,擼起袖子就往上沖,左右兩邊有人押住馬六,其中一人掏出槍取出子彈。
在馬六的食指、中指、無名指、小拇指中間的三個縫隙里,分別塞入一顆子彈,然後雙手用力的捏馬六夾着彈頭的手。
指頭縫隙就那麼寬,平時被人握的緊了都痛,更別說裏面還夾着子彈了。
「啊……」馬六當場就慘叫了出來。
十指連心啊,簡直就是要命,這一下馬六痛的幾乎暈厥過去,瞪圓了眼睛,恐懼的看着蕭衍。
還能這麼玩?這可比古代夾手指的那板子疼多了。
「說不說?」雷鵬一巴掌抽上去,讓馬六清醒了點。
他怔怔的說道:「你們……你們竟然真的敢動手,你們就不怕我告你們嗎?你們……」
「繼續!」蕭衍敲了敲桌子,喊了聲。
這次用的手法是電擊,一張純鐵的椅子,通了電之後,坐在上面的馬六就跟篩糠一樣,渾身抖個不停。
慘叫聲此起彼伏,期間暈過去一次,然後一桶水又被澆醒來。
「我不小心撞得……」
「我故意撞得,我有仇富心理……」
「我就是想要撞死他,沒有人指使……」
馬六的脾氣很僵,雖然受了些苦頭,但就是不承認有人指使,只自己認了下來。
接下來又過了一輪,還給打了一針精神敏感的藥劑,這樣疼痛會擴大十倍以上。
可這馬六脾氣很硬,骨頭也不差,也可能是激起了凶性跟怒火,大喊着冤枉。
「拉出去,掛在刑場的架上。沒辦法,只能對不住他媽了。」一揮手,蕭衍轉身出了刑訊室。
刑訊室內,馬六就跟死豬一樣被拖了出去,他渾身出了幾次冷汗,也幹了幾次,但最後還是被澆了個落湯雞。
如今雖是初冬,但西北的天氣已經快零下了,現在太陽就快要下山了,溫度更是非常低。
冷風一吹,馬六就感覺自己的命快沒了。
但他還是被拉到了刑場上,還有被綁住雙手,掉在了一個絞刑架上。脖子上就橫着一個套子,只要腳下踩着的木板一松,他就會被絞死。
「有種你就殺了我,反正我這條爛命也不值錢,來啊……」這貨還真是條漢子,這時候更是激起了他的血性。
蕭衍卻冷笑了聲,說道:「放心吧,我的確會殺人,但不會殺你的。來啊,把人帶上來。」
隨着蕭衍一聲喊,遠處一輛囚車打開,從上面魚貫被拉下來三個人,兩男一女,全都戴着黑色的頭罩。
手銬腳鐐齊全,一看就是死刑犯。
馬六用力睜開了眼睛,不知道蕭衍在耍什麼花樣。
「還有一個人呢?都給我帶上來!」蕭衍不高興了,轉頭衝着旁邊喊了聲。
一側的一輛越野車車門打開,龍飛燕拉着一個中年女人走了下來,那女人沒有戴頭套,頭套在龍飛燕的手裏。
這女人頭髮花白,身形佝僂,面色因為經常被風沙吹,顯得又黃又有血絲,跟西北農村的女人差不離。
「媽!」看清楚這中年女人之後,馬六忽然大喊了聲。
緊接着他就開始用力的掙紮起來,他掙扎了幾下沒有掙扎開,隨後衝着蕭衍大喊道:「你他娘的想幹什麼,我去你媽的,你個王八蛋,有種沖我來。」
「六兒啊,你又幹了什麼缺德事了?媽早跟你說過,不要跟那些人來往,你非不聽,你遲早死在他們手裏……」老女人看兒子這般模樣,頓時老淚縱橫。
蕭衍有點不忍心,但轉念想想,如果不這樣做,這硬骨頭的馬六也拿不下啊。
要不然薩萬盛也不會交給自己來辦了。警察那邊沒少想辦法,只是拿他實在沒有辦法,這人油鹽不進。
兒子成了這樣,做父母的也有過,這樣做,讓他們母子經歷一次生死,或許都會醒悟點吧。
龍飛燕眼巴巴的看着蕭衍,卻見後者閉上眼睛轉過了身。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一邊給老女人罩上頭套,一邊說道:「一會兒您聽見槍聲也千萬別亂動,都按照我們事先說好的,好吧?」
「好,只要能讓六兒不再害人,就算真打死我,我也願意。」老女人默默的點點頭。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馬六眥目欲裂,瞪大了眼睛,看着母親被龍飛燕拉向行刑場,跟三個真正的死囚站在了一起。
這些死囚是法院那邊判的死刑立即執行,蕭衍並沒有能要到死囚的本領,而是他以紅盾特勤的身份,請求代為行刑。
死囚們並排跪成一排,背對着眾人,頭上戴着頭罩。
「驗明正身!」隨着一聲喊,幾個法醫拿着照片上前,然後紛紛掀開頭罩看了死囚的面貌。
隨後法醫確定是罪犯本人,允許執行死刑。
「舉槍!」
「預備!」
「開槍!」
「砰……」
黑熊親自執行,而且是分別執行,隨着一聲響,男死囚倒了下去,後腦上開了個大洞。
第二個是女死囚,還沒有執行,她就泣不成聲的喊道:「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選擇好好做人。別了,兒子,媽對不起你……」
也不知道犯了什麼事,反正隨着一聲槍響,也都煙消雲散了。
第三個跪在地上,大喊道:「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
砰……
說不想死已經遲了!
蕭衍抬頭看了眼,衝着目瞪口呆的馬六說道:「在西北,至少在西夜市,我能掌管生死。已經死了三個了,我不介意再多少一個,不過你母親可憐了一輩子,你就不怕她到了下面被人欺負嗎?」
「舉槍!」黑熊又是一聲大喊,如同巨錘一樣,狠狠的擊打在馬六的心窩上。
馬六淚水就跟斷線的珠子,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張大了嘴巴,啊啊的說不出話來。
「預備!」黑熊又喊了聲,這次的巨錘,幾乎把馬六的心臟擊破。
「住手……」馬六終於渾身一癱,心理防線徹底被擊垮,他大喊道:「我說,我什麼都說,求你們放過我媽。」
同時鬆了口氣的,也有蕭衍跟周圍的眾人。
一旦這條計策都不管用的話,那麼馬六這個案子,只怕就真的會成為懸案。
辦案手段千千萬,蕭衍這樣做雖然激進,卻也無可厚非,畢竟做到了常人所不及。
而且他把老人家請來,除了讓老人家聽槍聲害怕外,其他都是款待。
「好了,把人放下來,給他錄口供,帶老太太去休息室。」蕭衍擺擺手,眾人紛紛去做了。
馬六渾身軟軟的,站都站不穩了,可見他對他母親,的確是孝順的很。
坐在審訊室內,馬六抽了好幾根煙,才算是稍微穩下來。
「一個惡人,還保留了孝心,可以說是良心未泯。你把實情跟我說了,如果你怕日後被報復,我會給你一筆錢,讓你帶着你母親離開西北。」蕭衍坐在他對面,淡淡的說道。
馬六點點頭,虛弱的說道:「我說,我什麼都說,是紅哥指使我乾的。他給了我一筆錢,出獄後還會讓我上位。但如果我不做的話,他會殺了我跟我媽。我知道他說得出做得到,我見過他殺人,他真的敢殺人啊。手段非常殘忍,極其殘忍,太可怕了……」
蕭衍眉毛一挑,有點意思,看來這個薩紅兵不止雇兇殺人這麼簡單,似乎還有其他的犯罪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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