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方俊接到這個電話之後,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慘笑着說道:「跑,我還能跑到哪裏去呀,小孫呀,謝謝你,在這種情況下你還可以給我通風報信,我馬上安排人往你的卡里轉給你100萬,就算是你對我通風報信的一點報酬吧。」
那個人立刻壓低了聲音,說道:「高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您能夠安然無事,將來一定會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的。」
高方俊嘆息了一聲,說道:「小孫哪,看來我是低估了李天逸和他們的調查組呀,他們直接先把張明豪給逮捕起來,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我逃跑,因為他們知道,我們高家只有這麼一個獨生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我所賺取的一切財富都是為了留給他,現在,他已經被牽連到這個事件中來,那麼我如果要是不站出來承擔更多的責任的話,那麼豈不就意味着我兒子要承擔更多的責任嗎?李天逸這一步棋走的比我要高明啊,當真是後生可畏呀。」
掛斷電話之後,高方俊立刻安排秘書給小孫轉過去了100萬。對高方俊來說,現在的錢財對他來講就是身外之物,因為他現在有多少錢恐怕都很難再換回自由了。以他現在的所作所為,恐怕他的結果肯定會和當年的三頭鹿事件一樣,因為毒奶粉的事件影響太大,最終他很有可能會判處無期徒刑。
對於這個結果,他是有心理準備,但是他不怕,因為他們家有錢呢。
而且,在當初真正打算充當白手套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退路,那就是自己的老婆,他所做的很多事情,尤其是涉嫌犯罪的事情,都不會讓自己的老婆來參與的。因為他知道,自己不犯事則以,只要一犯事兒,必定是大事,而到那個時候,唯一能夠幫助他處理善後事宜的,只有他最為信任的人,那就是他的老婆。
只要他老婆沒事,哪怕自己被判處無期徒刑了,只要老婆以自由之身,拿着家族內累積起來的幾十億的資金,隨隨便便拿出一兩個億來,便足以在今後六七年的時間裏,獲得三四次的減刑,那樣的話,第一次減刑就可以從無期徒刑變為有期徒刑,到第二年減刑的時候,就可以輕輕鬆鬆的將刑期減到十幾年以內,那麼到第三次減刑的時候,無期徒刑就變成了十四五年,到那個時候,只要自己以後繼續獲得減刑,那麼根據相關的法律規定,自己最多只需要在監獄裏服刑13年就可以了。13年,是對無期徒刑減刑的極限。
甚至他都已經想好了,自己不可能在獄中帶上13年的,頂多呆上兩三年,等風聲過了以後,就可以以保外就醫的形式離開監獄,只要自己低調隱忍,不在社會上拋頭露面,是不會有人知道自己正在執行保外就醫的。
即便是有人知道了自己保外就醫,那麼自己隨時隨地都可以回去坐牢,雖然坐牢,但是對於他這樣的有錢人,有人脈關係的人,有背景有靠山的人來說,法律是有漏洞的,只要有漏洞,他就可以鑽。
所以,從他一開始當上白手套開始,他就開始大規模的編織自己的關係網,而在他的網絡之中,河西省監獄管理局的局長副局長都是他的好兄弟好朋友好哥們,所以,即便是他被判刑了,在監獄中他也不會受到任何刁難,相反
的,以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的人脈關係和資金實力,進了監獄,除了不能外出之外,和在家沒有什麼區別。
當李天逸在一眾記者的跟蹤拍攝下,走進高方俊的辦公室的時候,高方俊就那樣大馬金刀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想要居高臨下的俯視李天逸,不過非常可惜的是,李天逸自始至終一直都是站着,而他只能抬起頭來仰視着李天逸。
進入房間之後,李天逸笑吟吟的看向高方俊,說道:「高總,你應該知道我們是來幹什麼的吧?」
高方俊笑着點點頭,說道:「我自然是知道的,李天逸,真沒有想到,你竟然殺了一個回馬槍,的的確確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過我很好奇,作為省委調查組的組長,你當時完全可以直接把我帶走的,為什麼還要留給我這麼長的時間呢?」
李天逸笑着說道:「原因非常簡單,因為當時我來你們長活生物的時候,還不是省委調查組的組長,而是市委調查組的組長,而且當時的證據並不多,還不足以將你逮捕。」
聽到這裏,高方俊眼皮向上一挑,冷冷的說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你現在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可以逮捕我了?」
李天逸輕輕的點點頭,說道:「沒錯兒,高方俊,跟我們走吧。」
高方俊笑着點點頭,站起身來說道:「李天逸,可以不給我戴手銬嗎,因為我想要保持一個公眾人物的良好形象。」
高方俊說完之後,現場的媒體記者立刻將攝像機對準了李天逸,話筒全都伸到了李天逸的嘴邊,所有的人全都等待着李天逸的回答。
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在所有攝像機在焦點之下,李天逸微微一笑,說道:「對不起,任何人都有可能享受這個待遇,但是你高方俊不行,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犯了身為人這種動物的道德的底線,你已經毫無人性可言了,一個沒有人性一個沒有道德底線的人,哪裏還談得上良好的形象,你知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話,現在每一個孩子的家長都想要將你生吞活剝了,如果可以的話,你早已經被千千萬萬的眼光給殺死了。」
說到這裏,李天逸大手一揮,廖文冠立刻帶着兩名警察走上前來,將手銬直接戴在了高方俊的手腕上。
看了一眼手中那亮晶晶的手銬,高方俊臉色顯得十分平靜,笑吟吟的看了李天逸一眼,昂首挺胸邁步向外走去,他的意思很明顯,就算你李天逸給我戴上了手銬,我也依然昂首挺胸走出我的王國,而這也就意味着,他高方俊永遠不會向李天逸屈服的。
當天晚上,李天逸和謝宏偉廖文冠三人,輪流對高方俊展開審訊,但高方俊卻一直保持着淡定自若的形象,不管李天逸他們說什麼,問什麼,不管他們如何宣傳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政策,高方俊自始至終都是一種表態,他只承認他在公司的管理上出現了失誤,但並沒有任何的犯罪行為,只是企業行為,他從來不承認自己犯罪了,至於李天逸所指出的他的罪行,他一概否認。
整整一個晚上,李天逸他們三人每個人只睡了兩個多小時,車輪戰下來,依然毫無用處,高方俊就好像是一塊油鹽不進的石頭,任憑李天逸他們如何訊問,都得不到他任何的口供。
窗外,一輪紅日正在緩緩升起。
不知道是誰家的雞,竟然突兀的打起鳴來,給這個死氣沉沉的早晨,加上了一絲生機。
在城市裏養雞,這哥們也算是別出心裁了。
剛剛結束了對高方俊長達兩個小時的心理攻勢之後,正在用涼水洗臉以提振精神的李天逸聽到這聲雞鳴,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他現在好好回想自己小時候在村里時的生活。
那個時候,老媽養了一群雞仔兒,當那群雞仔長為半大雞的時候,當那些公雞聽到別人家的公雞打鳴兒的時候,這些嗓子還沒有長成的公雞便學着別人家公雞的叫聲開始打起鳴兒來,雖然這些半大雞的叫聲不如那些成年公雞響亮,但是,他們的鬥志卻並不缺乏,他們一遍又一遍的鳴叫着,學習着,不屈不撓的向那些成年公雞們叫囂着。
這就是一隻大公雞的成長史,每一隻鬥志昂揚的大公雞,都是從年輕的時候開始就不服輸,就鬥志昂揚。
李天逸想一想,此時此刻的自己和那些半大雞們相比,不也是頗有異曲同工之妙嗎。
相比於高方俊這些老狐狸,他們就相當於別人家的大公雞,而就行自己就相當於自己家裏的那些半大雞,只要自己不服輸,只要自己認真學習和總結,早晚有一天自己會超越他們這些人的。
這一刻,這一聲雞鳴極大的刺激了李天逸的神經,讓他真正的在仕途之路上再次獲得了一次心靈上的感悟,那就是作為一名一心為民的官員,永遠不能服輸,永遠不能向強大的敵人妥協,只要你自己強大了,任何敵人都會灰飛煙滅。
洗漱完畢,李天逸和廖文冠謝宏偉三人走出省公安廳辦公大樓,走到旁邊兒一條小巷裏,找了一家賣早點的地方,三人一人要了一碗豆腐腦兩根油條一個雞蛋,又各自盛了一點小菜,風捲殘雲吃完之後,廖文冠皺着眉頭看向李天逸,說道:「李市長,一天一夜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我們還剩下一半的時間了,但是任務卻沒有完成,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呢?」
李天逸微微一笑,說道:「我們暫時先放下高方俊,去找下一個目標吧。」
廖文冠和謝宏偉兩人聽完之後頓時就是一楞,廖文冠有些詫異的望着李天逸說道:「李市長,高方俊是我們調查組這次任務的核心目標,為什麼我們要放棄高方俊,轉而去主攻其他的目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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