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鎮海笑着說道:「李天逸答應不答應都無所謂的,對我們清河縣來說,『交』通隧道建成與否,影響不是很大,頂多也就是錦上添『花』,而對寶義縣而言,卻是解決他們發展的重要途徑,我們自然願意看着這條隧道貫通,畢竟錦上添『花』也是『花』嘛,這也是我們清河縣的一個大的政績。,。
但問題是,現在整個項目是由寶義縣來主導的,即便是真的建成了,政績大部分依然會落在寶義縣那一邊,因此,我們要想爭取政績,必須要和寶義縣那邊展開較量。
我們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寶義縣方面必須要在政績和實際利益之間做出抉擇,要麼讓出部分政績,將整個項目對外宣傳是由我們雙方來主導的,政績平分,利潤平分,要麼讓出百分之五十一的利潤,政績由他們去宣傳。」
張天通輕輕點點頭說道:「嗯,老范說得很有道理。作為基層縣委班子成員,我們必須要務實。」
於寶峰苦笑着說道:「張書記,范縣長,你們的考慮我理解,但是以我和李天逸打『交』道時對他的觀察,我擔心李天逸不會就範。」
張天通笑着說道:「這個簡單啊,再桀驁不馴的獵鷹也逃不過獵人的熬鷹計劃,只要我們採取熬鷹的手段,讓李天逸充分的在煎熬中多待一些時間,他最後肯定會屈服的。」
三天之後。
於寶峰來到清河縣縣長范鎮海的辦公室內。
「范縣長,真沒有想到,李天逸這個寶義縣的縣委書記竟然在我們清河縣一待就是三天,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看出他有要走的意思,似乎有長期駐紮的意圖。真不知道這個李天逸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啊?」於寶峰眉頭微皺着說道。
范鎮海聞言一愣:「李天逸還沒有走?」
「是啊,的確沒有走,這些日子一直都住在我們清河縣的縣委招待所內。招待所的工作人員向我反映,李天逸和姚建國還出去買了不少的日用品,看起來有長期駐留的打算。」
於寶峰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依然寫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范鎮海的臉上也『露』出了震驚的神態,皺着眉頭說道:「這麼說來,這個李天逸是想要和我們清河縣耗下去了?但是他這樣乾耗着又有何意義呢?」
於寶峰道:「這也是我十分不解的地方。按理說,他只見到了我,在我這一關就把他擋在外面了,如果他不答應我提出的條件的話,是不可能見到范縣長和張書記的,但他卻偏偏不走,又不和我們進行聯繫。」
范鎮海突然問道:「那這些天李天逸和姚建國都做了什麼?」
於寶峰道:「聽下面的人反映說,這些日子李天逸和姚建國天天往堡子店鎮那邊跑,具體做什麼還不太清楚,但聽說是在查看地形。」
范鎮海聞言不由得緊皺着眉頭說道:「你跟堡子店鎮那邊的鎮領導說一下,讓他們派人盯着李天逸他們點,雖然他們是縣委領導,按理說不會做出什麼對我們清河縣不利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好的,我這就去部署一下。」說完,於寶峰轉身向外走去。
范鎮海站在窗口處,望着窗外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充滿了驕傲,暗道:「李天逸啊李天逸,雖然你是寶義縣的縣委書記,但是你們寶義縣有我們清河縣經濟這麼發達嗎?你看看我們清河縣,乃是全國百強縣,我們的gdp總量是你們寶義縣的十倍都不止吧,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們進行較量呢?想要和我們清河縣合作,就必須要拿出應該有的姿態來。」
又是三天過去了,三天之後,於寶峰再次來到范鎮海的辦公室進行匯報:「范縣長,最近這三天,堡子店鎮那邊一直在派人盯着李天逸,發現李天逸還是圍繞着堡子店鎮在進行勘探調查,只不過是把調查的範圍擴大了而已。
哦,對了,最近堡子店鎮那邊來了幾個外地的投資商,都是很有實力的那種,現在正在和堡子店鎮洽談投資的事情,他們打算在堡子店鎮投入幾十個億建設一家大型物流產業園區。他們給出了很不錯的合作條件,當然了,在稅收以及其他相關政策上,要求按照國家級經濟技術開發區的政策給予關照。」
於寶峰隨後又把相關的情況向范鎮海進行了詳細的匯報。
范鎮海聽完之後立刻笑着說道:「幾十個億的投資?這個很好啊,那就好好的和他們談一下,這個事情你親自跟進一下,爭取把這家投資商留下來。」
於寶峰點點頭說道:「好的,我馬上跟進一下。不過范縣長,對於這家投資所投資的項目我感覺到有些蹊蹺,您想想看,堡子店鎮位於背靠群山,面朝平原,要說在他們那裏建立物流產業園區,這個怎麼想都是不合理的。」
范鎮海笑着說道:「老於啊,或許干政治你是一把好手,但是論商業,你比起那些商人們就要差得多了,你想想看,哪個商人們不都是無利不起早嗎?既然他們願意把建設這麼大型的物流產業園區項目放在我們清河縣堡子店鎮,肯定是看上了這裏的一些東西。你不用管他們到底如何盈利,只需要考慮如何把這個項目留下來就可以。」
於寶峰點點頭:「好的,我明白了。」
當天下午,於寶峰充滿興奮的和范鎮海匯報道:「范縣長,我們已經和這幾家投資商達成了一致協議,到時候他們幾家會聯合投資這個物流產業園的項目,不過呢,他們也提出了一個條件,那就是土地的拆遷工作他們希望我們縣委縣政fu和堡子店鎮委鎮政fu不要能直接參與其中,具體的事情由他們和項目地點的村民直接進行談判,而我們只作為一個第三方監督方進行現場監督和見證,確保雙方談判的公平公正透明。」
范鎮海聞言倒是有些意外,隨即笑着說道:「他們這些投資商到底是怎麼回事?主動要求自己親自和老百姓進行拆遷談判的事情我倒是第一次見到。」
於寶峰有些尷尬的說道:「這個事情對方倒是和我們『交』了底,他們說以前他們也曾經投資過類似的項目,他們把土地補償金按照很高的標準給予了當地的政fu,但是當地政fu拿到了土地補償金之後,卻只拿出了四分之一的資金來對農民進行補充,剩下的四分之三全都進入了一些負責官員的口袋,最終那個項目因為老百姓們反對的意見太大而最終失敗了,他們公司因此而損失慘重。
因此,現在他們在『操』作項目的時候,都直接略過當地政fu直接和村民進行對接,他們願意以比較高的價格和優厚的條件來讓村民們主動搬遷,但需要當地政fu的背書,因此,我們清河縣的政fu機關只能作為第三方的形式存在。
說白了,這些投資商就是對我們當地政fu官員的廉潔自律和工作效率不太信任。」
范鎮海笑着說道:「他們投資商的擔心可以理解,我們清河縣的縣委班子是一個有着遠大理想抱負的縣委班子,我們願意為所有投資商提供最良好的投資發展環境,投資商的需求就是我們的需求,可以答應他們,按照他們的要求去辦即可。」
於寶峰說道:「范縣長,您說這些投資商會不會和李天逸有關啊?這些天,李天逸可一直都沒有離開我們清河縣呢?這該不會是李天逸玩『弄』的手段吧?」
范鎮海有些不屑的說道:「就算這是李天逸的手段又怎麼樣呢?只要投資商真的在我們清河縣落地生根了,他李天逸還能強行把這些投資商給挖走不成?更何況即便是這些投資商真的和李天逸有關的話,那麼你認為,李天逸會動用他自己的關係去讓投資商在其他的縣區進行投資嗎?他應該想辦法讓這些投資商在他們寶義縣投資猜對。」
於寶峰聞言皺着眉頭沉思了一下,點點頭說道:「范縣長說得倒是很有道理,不過我總是感覺到這個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范鎮海便笑着說道:「老於啊,這個事情你不用多想,你不要忘了,現在李天逸可是在我們清河縣的地面上呢,他李天逸在我們地面上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不成?」
於寶峰苦笑了一下,突然說道:「范縣長,要不您或者張書記『抽』空見一見李天逸?總把李天逸晾在一邊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畢竟李天逸到了我們清河縣已經快一個星期了,連我們清河縣的一二把手一個都沒有見到,說出去他恐怕一點面子都沒有了。」
范鎮海搖搖頭說道:「他有沒有面子跟我們沒有關係,只要他答應我們的條件,我們立刻見他,如果不答應我們的條件的話,我們就算是見了他,又有什麼實際意義呢?我們必須要務實。」
清河縣縣委招待所內。
姚建國滿臉愁容的坐在李天逸的面前,慘笑着說道:「李書記,這個清河縣的一二把手架子也太大了吧?咱們都來了六天了,愣是沒有人接見咱們。咱們乾脆回去得了,您好歹也是我們寶義縣的縣委書記,沒有必要留在這裏受他們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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