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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上)
夜幕下的泰拉格里吉亞,就如同夜晚的東風暴洋上最為璀璨的那顆明星,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絲毫都沒有因為入夜而減少半分,反而更加人聲鼎沸了。
伴隨着尖叫聲、破風聲與噴射引擎的轟鳴聲,一道金黃色的影子划過半空,那是一輛亮黃色的ejector公司今年最新款的chrysopeleaparadisi限量反重力跑車,ejector作為一家專門生產反重力跑車的車輛設計與生產公司,在全球都享有很高的名譽,而其生產的所有反重力跑車都能夠與軍用標準媲美,其在聯邦車輛領域的地位,與明帝國京城的長安工業是差不多的。
肖梟正坐在駕駛座上,很悠然地一手操控着方向盤,而一邊坐在副駕駛上的柳小蝶倒是被嚇得夠嗆,哪一路來的尖叫聲就是從她的口中發出來的。
「停停停停停!!!前面是步行街,你趕緊減速啊!!!」柳小蝶緊緊地貼在副駕駛的靠背上,哪裏還有以前的淑女作態,兩隻眼裏噙着眼淚,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了。
「那怎麼行,我可是覺得還沒到極限吶!」肖梟的右手在方向盤後的某個控制閥上一勾,這輛黃色的跑車就猛地又躥高了一段距離,緊接着他直接將油門踩到了底,車尾處的噴射引擎爆發出一陣蠻牛一般的轟鳴,原本只是淡藍色的尾焰直接在一瞬變成了亮藍色,巨大的衝力將兩個人都緊緊地壓在了座位上,就連兩側倒退的景象都有些發虛了。
帶着空氣嘶鳴巨響的跑車在無數人的驚呼怒罵聲中重弄進了步行街的上空,以一種十分刁鑽的姿態在寬度僅僅有四米多一點的窄小夾縫中跑出了300碼的高速,低空飛行帶來的氣流將地面上吹卷得一片狼藉。
「臥槽要撞了!」地面上傳來一陣驚呼聲,之間在車頭前方不到200米的地方就是一處右拐的u形彎道,而以這輛飛車300多碼的超高速,駕駛員有怎麼可能在2秒之內反應過來並且成功減速過彎?無疑會直直地撞上去!
緊接着令人吃驚的一幕就這樣發生了,那輛車既沒有減速也沒有拐彎,車底兩側的輔助噴口猛的一噴,整個車身就直接轉過了180°,噴射着亮藍色的尾焰的尾部不斷的靠近着,而車身右側的全部輔助噴口這時也開始了全速噴射。
在所有人驚嘆的目光下,這位不知名的車手用最粗暴也最有效的方式達到了他減速過彎的目的——使用主噴射強行減速的同時,用輔助噴射強行轉過了這個u彎。
chrysopeleaparadisi跑車的尾部幾乎是緊貼着末端的牆壁劃出了一個完美的u線,劇烈地噴射毋庸置疑地衝破了牆面上脆弱的玻璃,好在並沒有把什麼東西點燃。
真是暴殄天物啊……不知一個稍微懂得反重力跑車的人心裏都在這麼想。這一段下來,車子的壽命,至少要減少數年,如果今晚他再多來幾次,恐怕就要直接報廢了。
還有許多眼尖的人看到了被安全帶綁在副駕駛上瑟瑟發抖的柳小蝶,心中頓時就是怒火中燒,恨不得將副駕駛上美麗的小姐解救下來好好地抱在懷中呵護,然後使勁地踹那個臭男人的屁股!
然而,這些也都是其他人的妄想罷了,肖梟並不知道,也許知道了也不會在意,穩穩地背牆轉過了u彎的他很顯然還沒爽夠,他被納米機器強化過的大腦高速地運轉着,一切都被計算得剛剛好,他剛剛轉過了車身之後,壓根就沒有減速,而是一直死死地踩着油門,這段反衝恰好抵消了那原本會讓車子直接栽進牆壁中的高速,而在經過了u彎之後,車身的速度已經再次變為了零,並且仍舊以300碼以上的高速,直接向另一邊的過道盡頭沖了過去……
或許泰拉格里吉亞的今晚,註定不會平靜吧?
半小時後,尾部冒着黑煙的chrysopeleaparadisi慢悠悠地停靠在了一棟高樓的頂端,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的肖梟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看了看身邊貌似已經壞掉了的柳小蝶,她的身子還在有一陣沒一陣地顫幾下,一雙大眼睛無神地注視着天空中的圓月,嘴裏小聲地不知道在喃喃什麼句子。
「回魂兒了!」肖梟拍了拍她的腦袋,回答他的是一隻狠狠搗過來的小拳頭。
柳小蝶發動被動技能小拳拳捶你胸口。
嘭!肖梟直接帶着左側的車門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天台上的一台空調機上,而後繼續連帶着直接被從基座上撞下來的巨大空調機,撞斷了一根換氣管道,最終被天台邊緣的牆壁阻止了前進。
肖梟罵罵咧咧地嘟囔了幾句,從瀰漫的煙塵中站了起來,身後鑲在空調機外殼上的車門上可以看到一個清晰地背影印痕。
「不科學啊!」他一邊拍打着一副表面的灰塵,一邊從煙塵中走了出來,「明明我們受過的都是同樣的改造,為毛線你的力氣會比我大那麼多?」
「還不是因為你?!」柳小蝶一邊小心地揉着自己的拳頭一邊從車子裏爬了出來,沒好氣地來到了他身邊給他清理背後的灰塵,「還不是被你逼成這樣的,你還好意思埋怨我?」
「真是的,這可都是錢吶……」肖梟心疼地看了看遠處的空調機與鑲在空調機表面的車門,又轉過頭瞅了瞅面前空調機基座上那閃爍着的電光與時不時湧出來的水花,「真是闖大禍了。」
「你就別操心了,那個艾莉克絲不是沒阻止你飆車的念頭嗎?」柳小蝶聳了聳肩,拉着肖梟向着天台的出口走了過去,「肖染信里跟你說的就是這棟公寓吧?」
「嗯,沒錯,她說她跟伊歐妮住在9層的913……」他們來到了門前,卻發現門被鎖住了。
「所以說?」柳小蝶看了看身邊臉色有些蛋疼的肖梟。
「唉,一個門鎖我還是能賠得起的……」肖梟聳了聳肩,直接伸出了右手,緊緊地握住了門把,然後向後一拽……
「媽蛋,這門鎖怎麼這麼結實?」肖梟臉上的表情更加蛋疼了,「算了,一扇門我們還是賠得起的。」
隨後,他將被整個拽下來的門板扔在了一邊,兩個人一同走進了建築內。
根據地圖來看,這是一棟位於島嶼北部區域的廉價公寓,實際上也就是由ael經營的,向那些準備在島上逗留一個月以上的遊客提供的廉價住所,這裏的房價很便宜,大部分房間的日租價是80元聯邦幣,最貴的高級公寓也不過是500元,哪怕是聯邦的普通工薪階層也能在這裏好好地玩上很長的一段時間。
缺點是,這些公寓的客流量很大,沒有人知道上一個在這居住的到底是什麼人,這棟房子會不會有些不乾淨的地方也不會很清楚,哪怕是上一戶的房客死在了裏邊,收拾收拾第二天會繼續向外租售。
這裏的房間如此便宜,同樣是有原因的,太陽島上所謂的公平與安全是這樣的:
首先,umbrella派給ael的安保力量精銳又強大,但是數量不多,因此街上是沒有普通城市裏的那些巡警的,想要尋求庇護你就要先報警,他們的速度很快,全部是高速直升飛機,無論是島上的什麼地方,三五分鐘就能趕到;其次,所謂的公平主要表現在制裁力,沒有人能夠逃得過ael安保部隊的制裁,但是這些制裁中很少會出現死刑,除非是出現了交火,否則的ael安保部隊是不會為某人復仇一樣地去殺掉某個人,定多是讓他賠償一筆錢。
由此看來,平民在島上想要尋求安全,首先要保持電話暢通,最起碼能夠把電話打過去,ael安保部隊很敬業,他們會給你回撥電話,一分鐘內不接電話就會根據定位信息直接趕過去,只要是能夠在迫害中堅持存活六分鐘以上的,都可以活下來,而且還會得到一大筆賠償,並且在離島之前都會在安保部隊的庇護之下。
當然,同樣也會有漏洞在其中,比如如果你想要一個人的命,那就要用最快的時間將他幹掉,或者就根本別讓報警電話打出去,沒有報警信息,哪怕是發生了謀殺或者搶劫,安保部隊也是不會追究調查的,畢竟他們是部隊,而不是警察。
肖染所住的這個公寓,就是位於這樣一個島上的灰色區域,這裏居住了許多逃避同級的國際罪犯,他們的手法都已經很老道了,能夠保證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又不被安保部隊制裁,在進入泰拉格里吉亞之後ael都會分發給旅客一份旅行指南,而北邊的這個區域,屬於絕對不推薦進入的地方。
不過呢,因為這裏的特殊情況,物價便宜得要死,這就導致了每年依舊有許多自認為很厲害但是又很窮的角色到這裏來試水,他們不是覺得很舒適在這裏定居下來,就是被在這裏幹掉了,總之很少會有人能夠出去。
這也就導致,肖梟二人從16層的頂層下來,足足經過了好幾層卻根本就沒有燈光,直到第九層,也就是肖染住的那一層,才在樓梯口看到了淡白色的光暈。
肖梟同樣清楚這個區域的危險性,艾莉克絲對他詳細講過,甚至推薦了幾個女性的犯罪人才給他,說是招募到他的船團中肯定用得到。肖梟倒是對肖染在這裏的情況很放心,不為別的,只要伊歐妮在這裏,就沒有人能夠傷害得到肖染。
然而當他拐進樓道,卻發現有四名壯漢正圍在913的房門外,其中一個人蹲在門鎖前,似乎是在撬鎖。
「你行不行啊?」一邊似乎等得不耐煩了的光頭煩躁地埋怨道,「你非要等那個非人類的祖奶奶回來才能打開門嗎?」
「要不然直接踹了門進去吧?」另一邊一個穿着緊身背心的白色板寸壯漢則搖了搖頭,「頂多到時候賠一個鎖不就行了?」
「tmd,ael那麼黑,你賠啊?」撬鎖的那個翻了個白眼,「要是讓老大知道做得不乾淨,肯定有你受的。」
「你說老大怎麼就非得要玩兒這個根本就沒發育完全金髮小妞呢?」等在撬鎖的那個人身後,帶着一條金鍊子的第四人不解地問道,「小姑娘真的有那麼刺激嗎?怎麼老大們都喜好這口啊?」
「嘿嘿,你不懂,」撬着鎖的那個一邊嘿嘿地笑着,一邊不屑地說道,「上次我得着一個老大玩兒剩下的,你不知道那滋味兒……嘖嘖,肖染瑟瑟發抖地躲在房間的衣櫃裏,聽着門外那幾個匪徒肆無忌憚地說笑,因為聽說了哥哥今天抵達了泰拉格里吉亞,伊歐妮傍晚的時候就出去找他了,如今還沒回來,倒是背着幾個混賬鑽了空子。
他們是附近一個幫派的成員,這個幫派的老大是個十足的變態,特別喜歡玩弄小女孩兒,但是聽說是這幾年都沒有小姑娘來這邊,她貌似是好多年來的第一個。
原本伊歐妮在的時候她根本是一點危險都沒有的,要怪,就怪自己讓伊歐妮出去找哥哥了吧……原本想要做點兒點心給他一個驚喜的,現在點心就放在餐廳的飯桌上,不過大概永遠也交不到哥哥的手上了。
然而,她忽然聽到了外邊不知道為什麼爭吵了起來。
「小子,沒長眼睛啊?沒事別在這瞎轉悠,帶着你的女人趕緊滾蛋!」那個板寸看了一眼穿着襯衣馬甲的肖梟冷哼了一聲,貪婪的目光又仔細地掃視了一下他身邊的柳小蝶,「別等大爺我改變主意,把你們兩個都辦了,再扔到窯子裏接客!」
「好啊,」肖梟微微一笑,左拳一拳橫捶在了板寸的太陽穴上。
噗呲!在其他幾個人震驚的目光中,板寸的腦袋就像是一個脆生生的大西瓜一樣被敲得稀爛,而被濺了一身紅白的肖梟則是嫌棄地啐了幾口:「真臭。」
「哼,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敢打我妹妹的主意,今天就都留下吧。」肖梟一副很囂張的語氣,扳着拳頭向着剩下的三個人走了過去。
「他們又不認識你,為什麼會不敢?」一旁的柳小蝶很不留面子地揭底道,隨即也走了上來,「你對付背心,我對付金鍊,那個撬鎖的,留做活口。」
三個壯漢有些忌憚地稍微退後了幾步,紛紛掏出了自己腰間的匕首,將刀鋒對準了自己的前方,防備地看向了面前的兩人。
「艹,又是刀子。」肖梟很不耐煩地搖了搖頭,「上次我去源國小樽的時候,就有個人很自以為是地拿着刀子對着我,你知道我當時是怎麼對他說的嗎?」
「怎麼說的?」柳小蝶則是很正經地擺出了格鬥的姿勢。
「我說……」肖梟向着面前的三人微微一笑,藏在背後的右手中,已然多了一把黑色的短手槍。
砰!砰砰!
三聲清脆的槍聲,一發打在撬鎖人的右腿上,兩發打在其餘二人的眉心,這次他打得很準,看來在海上那一周的強化課程沒白學白練。
「我說,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你還用刀?」肖梟摸了一把臉上的紅色,將槍收回了後腰,悠閒地走到了跪坐在地上慘呼的撬鎖人面前,一腳踹在了他的太陽穴上將他踹暈了過去,「難不成,你還能用刀劈子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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