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剎鳥蹲下來,在飛狐脖頸間比劃。
「告訴我,這癖好,哪個孫子告訴你的?」羅剎鳥惡狠狠地問。
飛狐被電的麻木,虛弱,一時間懶得開口,說不出話。
直到羅剎鳥在他胯下踢一腳,才提起一些精神。
白高興在旁邊看着,替他疼。
他覺着這不是提精神,這是快餘光返照了。
「你,你騙我…」醒過來的飛狐看着白高興,非常的不甘心,說好的不傷人呢。
白高興露出白牙齒,十分抱歉的一笑,「忘記你不是人了。」
「你…」飛狐欲哭無淚。
這東荒盟主太他娘的厲害了,早知道,他應該逃的。
一直到現在,飛狐都不知道自己因何被雷劈。
「你說不說,不說,我不介意讓你嘗嘗不能人道的滋味。」羅剎鳥不耐煩的推飛狐。
「你覺着我,我這身子」,飛狐為不可察的點頭,「還,還有機會嘛?」
白高興取出卡,「你要知道,有時候不是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特別是東荒盟主可以復活人時…」
「嘖嘖」,白高興說:「我親眼見他,把一人殺了復活,復活了再殺,反反覆覆許多次。」
「後來呀,那人瘋了,哭着求死。」白高興搖頭。
「我說,我說,」飛虎欲哭無淚。
這東荒盟主是誰,也忒不讓妖怪活了。
羅剎鳥看白高興一眼,想不到這小子這麼狡猾,唬起妖來一套又一套。
「但,你問的什麼癖好呀?」飛狐小心問羅剎鳥,深怕惹怒了他們身後那煞神。
「嗯,就那個,讓她男人在旁邊看着,你欺辱人的癖好。」羅剎鳥不好意思的說出來。
「一夥匪徒告訴我的。」飛狐說,「他們從我山頭下過,被我抓了回去,然後那麼告訴我的。」
「有點模糊呀,」白高興不滿意。
「就,就也是干那事的時候,他,他們為了活命,告訴我的。」飛狐吞吞吐吐的說。
「慢着!」白高興打斷他,驚訝的問,「你,跟,那群匪徒?」
他一字一頓,不敢置信的問。
白高興又抬頭,問羅剎鳥,「他們中間有女人?」
羅剎鳥搖頭,她很肯定,一個女子也沒有。
難道他們認錯了?
羅剎鳥向飛狐描述一下她所記着的匪徒樣子,飛狐十分肯定的說,「就是他們。」
「他們擄掠了一位女子。」
「沒,沒有,就,就他們那一夥。」
「那你…」白高興見飛狐羞愧的躲過他的目光,終於明白過來。
「我去」,他站起身,看了看站在不遠處打量的王公子夫婦,「你…」
「謝謝公子為我們夫婦報仇!」王娘子站出來,遠遠地向白高興盈盈一拜。
白高興一怔,繼而向她點點頭。
他低下頭略過這茬,問飛狐,「之後呢,你把那群匪徒殺了?」
飛狐搖頭,「不,不,我很少殺人的,把他們關了十天半個月,我把他們放走了。」
「去哪兒了?!」羅剎鳥激動的問。
「這我就…」飛狐正要搖頭,見白高興晃了晃手裏妖氣卡。
「他,他們去中原了,說中原諸神正在用大價錢四處招募妖怪、匪徒、敗類,或者見錢眼開的武師。」
飛狐就記着這些。
「具體中原哪兒,我,我也不知道,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只說武師們很搶手,去了中原肯定有錢拿。」
羅剎鳥與白高興對視一眼,覺着飛狐沒撒謊。
白高興又問,「那他們有沒有說,中原諸神招募這麼多武師做什麼?」
飛狐搖了搖頭。
羅剎鳥不知白高興問這個作甚,「想來是看押奴隸吧,那些神自從得到中原後,整天靠人類供奉。」
白高興不置可否。
他站起身,「我問完了。」
「我也問完了」,羅剎鳥站起身,翅膀一掃,「嗤」,鳥羽割喉而過。
「你,你們…」飛狐看羅剎鳥一眼,眼中光芒散盡。
白高興無奈:「你下手倒挺利索的。」
「不殺,留着作甚?」羅剎鳥問。
王公子和娘子小心翼翼走過來,羅剎鳥見狀,對白高興說:「我先回去了。」
待她身影消失後,王公子他們才走過來,再次感謝白高興的大恩。
此時,院子大門被打開,一群人舉着火把和武器走過來,在見到白高興一怔。
王娘子忙說:「父親,妖怪被這位公子殺死了」
為首的老頭陰陽怪氣的「嗯」一聲,走過來看了看白高興腳下的焦炭屍體,既驚訝又高興。
他高興地拱手:「不知這位公子怎麼稱呼?您的大恩大德,我王家沒齒難忘,萬望留下名來,我們也好立個長生牌…」
白高興擺手,「我是捉妖天師,擒妖乃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更何況…」
他掃視王氏夫妻一眼,「你們若謝,就感謝有妖氣客棧餘生余掌柜吧,他在冥冥之中護佑了你們,若立長生牌,給他立吧。」
「至於我…」白高興略有些尷尬的說:「這妖怪的賞金…」
「哦,有,有」,王老頭忙揮手讓手下去取過來。
「這是我們王家的,另外還有城主府,捉妖司的,明日一大早我便稟告上去。」王老頭說。
白高興拱手,「謝了,天不早了,我明天還趕路,先回去歇息了。」
「哦,對了,」走了三步的白高興回頭,對王公子說,「你娶了一個好娘子,記着善待她。」
白高興故意仰望一下天空,「正如我對妖怪說的,東荒盟主之名不可讀,乃是不可名狀的存在。他的幫助也是對你們的祝福,若有違背,下場也會很慘。」
說完這些,白高興看王老頭一眼,眼眸里頗有些警告意味。
之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等他出了院子,找到方向走向客棧時,羅剎鳥從黑暗中走出來。
「想不到你還挺善良的。」她說。
白高興一笑,「你不覺着那姑娘很偉大嘛?」
羅剎鳥默然,雖然丈夫,還有公婆死在了她前面。
但她至今記着,自己死後,操辦葬禮的親戚是怎麼做的。
他們破席一卷,草草把自己埋了。
就像在丟棄一件髒東西一樣,嫌棄的不想多接觸。
白高興把長劍橫在脖子上,左、右手搭在上面,在空曠,起風的長街上慢慢的走。
「為了丈夫,敢做出這麼大的犧牲,是真愛吧?」他說。
他深怕因為自己方才的警告,把兩個心生隔閡的人硬綁在一起。
「肯定是了。」羅剎鳥說。
「真羨慕他們這樣的。」白高興望着星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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