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儀式正式開始。
安沁雅坐在角落裏,淡漠的望着父親和爺爺致辭,直到主持人宣佈安初雪與段聖傑下個月訂婚。
兩個人幸福洋溢的笑容,讓她心如刀絞。
一切都是騙局,早就計劃好的騙局。
她已經無法再這樣的氛圍繼續待下去,不然,她真的會瘋掉的。
轉身上樓,換了衣服拿起背包出門。
卻在樓梯被堵住去路。
一個身穿性感開背晚禮的女人,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
「嘖嘖,安沁雅,你還真是夠不要臉,我姐姐的男朋友你也敢肖想?憑你也配?還敢欺負我媽?」
來者不善。
安沁雅琢磨着兩個人的話,心裏一沉。
夏語琴還真有本事,除了安初雪,竟然還有兩個孩子。
想必,爸爸和她早就暗度陳倉了吧。
虧得她還一直認為,爸爸和媽媽的感情破裂,原因有一半歸結於媽媽。
這種想法還真是愚蠢到家了。
「我現在不想惹事,麻煩你們讓開。」
安沁雅現在只想找個地方痛快發泄一盤,否則,她真怕自己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安初芙哪裏肯放過這個機會,冷笑一聲:「敢做就要付出代價,英偉,給她點教訓,讓她知道知道,得罪媽媽和姐姐的下場。」
安英偉邁步抬手就朝着安沁雅扇過去。
「啪——砰——。」
安沁雅翻身閃過,抬手狠狠地抽向安英偉,又抬腳踹將安初芙踹開。
兩個人狼狽的滾到一起。
安沁雅噁心的啐了一口,邁步下了樓。
還未走出大門,裏面哀嚎聲,哭聲,咒罵聲連成一片。
安沁雅嘴角噙着冷笑,三年的詠春不是白練的。
就憑安初芙和安英偉那兩個雜種,也敢騎到她頭上作威作福?
突然,身後傳來腳步聲,安沁雅回頭,驀然愣住。
段聖傑陰着臉走過來。
「你幹的好事?」
「呵,不去陪你的新歡,跑到這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句話?」
安沁雅毫不畏懼的與段聖傑對視,目光坦蕩,卻異常冷漠。
這樣的她,還是段聖傑第一次見到,心裏生出一股異樣的感覺。
「安沁雅,我最後警告你,別妄想再回到我身邊,更不要傷害初雪,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段聖傑,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或許,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
「愛這個字,從你嘴裏說出來真污穢,從你三年前背叛我開始,你我之間就再也沒有可能。」
「我說我沒有,你信嗎?我說我是被人陷害的,你信嗎?」
段聖傑一臉冷漠。
安沁雅嘴角咧開一個大大的嘲笑。
她真的是瘋了心才會相信人渣說的話。
三年前,是段聖傑勸她出國,她才會任由爺爺的安排。
沒想到,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
安初雪,夏語琴,早晚我會親手撕裂你們偽裝的面具,讓你們的醜陋曝在光天化日下,無法遁形。
「我祝你們幸福,」安沁雅快速說完,轉身離開。
她一秒鐘也不想再見到這個男人。
段聖傑望着她蕭條的背影,心莫名其妙的揪起來。
尊聖酒店的夜場,紙醉金迷,迪曲嗨翻天。
安沁雅一杯接着一杯的烈酒入腹,蘇曉霜看着心裏非常難受。
「沁雅,難受你就哭出來吧,酒喝多了傷胃,為了那對狗男女不值得傷害自己。」
安沁雅一飲而盡,搖頭道:「不哭,哭更不值得,我只是需要發泄。」
蘇曉霜實在看不下去,一把奪過酒杯,怒吼道:「如果你真的不甘心,那就把一切奪回來。」
「奪回來?」
安沁雅打了個酒嗝,隨後搖搖頭。
「我怎麼奪?你是沒看到今天的場面,爸爸被她迷得唯命是從,爺爺為了利益根本不管這些,那個賤人更是生了三個孩子,地位穩如泰山。」
「那——那就把段聖傑奪過來,再狠狠的拋棄,以你現在的條件,還干不過安初雪?」
安沁雅抬眸看向蘇曉霜,露出一個嘲笑。
「你知道段聖傑叫我什麼嗎?」
「破鞋啊,什麼是破鞋?他根本不相信我,他已經被安初雪迷住了,她們都是會妖術的老巫婆,嗝——。」
蘇曉霜一把將酒杯奪過來,抱住安沁雅。
「那咱們就不要他了,你很棒很優秀,以後還會遇到更好的男人,再不濟,你還有我。」
當年段聖傑為了追求安沁雅,轟動了整個學校,追了半年多才追到手。
沒想到,現在段聖傑竟然用這樣難堪的字眼形容沁雅。
可是三年前,沁雅是被夏語琴和安初雪陷害的,而且,她並沒有失去什麼。
此時,安沁雅已經喝醉了。
蘇曉霜將安沁雅扶到沙發上,去吧枱結賬。
迷糊中,安沁雅被人抱起,耳邊聽到強有力的心跳,惺忪睜眼,看到一張刀削般完美的俊臉。
她貼上去就送了一個大大的吻,緊接着醉醺醺的咧嘴笑起來。
「聖傑,你來接我了,是不是?」
霍宇擎狹長的眼眸頓時冷冽,差點將安沁雅扔出去。
這個女人,滿腦子都是渣男嗎?
頂級vip套房裏,他將安沁雅放到床上,可是這個女人像八爪魚似得纏住他。
霍宇擎被她挑撥地體內突地升起燥熱,猛地撥開她的手準備離開。
「聖傑,求你,你別走——。」
他頓住腳步,目光驟冷,全身散發出嗜血邪肆的氣息。
竟然把他當成那個人渣?
他是不是該考慮,把那個人渣剁了去餵狗?
房間裏的溫度漸漸升高,酒精的催動下,安沁雅再次緊緊地貼上霍宇擎。
他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女人之前的行為已經讓他慾火焚身。
可是,他卻無法忍受被當成替身,尤其是做這種事情。
狹長的眼眸驟然冷冽,一把將安沁雅推到床上,蓋上薄毯,轉身離開。
清晨醒來。
安沁雅猛地坐起來,披頭散髮,驚詫的瞪着眼。
奢華大氣的vip套房,入住的都是青省有頭有臉的人物,可不是她這種人能隨便來的地方。
猛然想起昨晚似乎發生了什麼。
似乎有個男人,然後——
她忘記了。
她越想越是心裏不安,胡亂的將褶皺的衣服套在身上,逃離似得跑了出去。
酒店門外,幾道刺眼的閃光燈,讓安沁雅猛地閉眼。
心裏一沉,不等記者衝上來,慌忙地又跑回了酒店。
直到記者沒有追上來,她這才縮在角落裏軟下身體。
嘴角噙着一抹嘲諷。
和三年前一樣,被媒體拍到。
只是,三年前的她,更加狼狽。
而這次——
結果,是一樣的。
只要爺爺和爸爸相信,那麼,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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