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的臉色陰沉起來,朝着屋外看去,原本狂風肆虐,一下子就恢復了平靜,江成的眼神驟然一聚,低沉着聲音說,「對付的法術停了。」
我愣了愣,心裏好奇的很,究竟是什麼人連我爺爺都不肯放過。
爺爺逐漸恢復意識,「哇」的一聲,嘴裏不斷吐着黑乎乎的東西,看上去很是噁心,還帶着一股臭味。
我問江成,「師父,我爺爺怎麼吐出來的東西是這種?」
江成說,「你爺爺被人施了法術,身體裏有污穢氣,加上黑狗血塗在他身上得到抑制後,污穢的髒氣就會跟着身體裏的毒素一起吐出來,如果遇到鬼附身,髒東西上身驅除後,也會有這種反應。」
一切平靜下來後,爺爺吐了三四遍,才徹底緩過神來,一臉難受的看着我們說,「到底是咋個回事,哪個要來這樣害我?」
江成轉過頭看着我說,「你看到了什麼?」
我趕緊告訴大家,一開始我是看見一個身影,約莫有些像爺爺,那人站在我奶奶屍體面前看了好久,結果他看到我走屋裏走出來之後,就一溜煙的跑不見了。
這件事情的確很是詭異,然後我就屋子裏的時候,就發現爺爺不對勁,怎麼也喊不醒了。
爺爺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滿臉都是驚恐的表情,「我剛剛做了個夢,夢見我來到鬧兒他奶奶身邊,她要帶我走,然後我感覺到很不舒服,發現有一團火朝着我靠近,我就給嚇跑了,之後我就一直在跑,也不曉得跑了多久。」
江成聽完我們說的話後,頓時明白了,他告訴我們,「胡鬧之前看到的人影,的確是爺爺,只不過那是爺爺的魂魄而已,因為胡鬧戴着三清神像的玉佩,身上陽氣籠罩,純陰的東西,必然對陽氣旺盛的有恐懼,所以爺爺看到胡鬧的時候,只能看到一團火焰,而看不清楚胡鬧的模樣。」
我這才恍然大悟,難怪我之前看到的那個身影,像極了爺爺,原來還真的是爺爺。
經過這件事情之後,我對鬼神之事,深信不疑,長大後每逢我對別人說起這些事情來,他們都笑話我是個騙子,他們總告訴我,世上無鬼神,都是人在鬧,他們認為,我不過是為了說些玄之又玄的故事,吸引大家的主意力。
後來說的多,沒人信之後,我也沒有再繼續和這些人辯解了,或許對於他們而言,接觸不到這些事情,反而是一種好事情。
但是我心裏明白,大千世界,芸芸眾生,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無論是輪迴,還是附體,只是遇到和沒遇到的區別。
江成也跟我說過一段話,「六道輪迴,三界之中,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妖也有妖道,人鬼殊途,各界有自己的戒律,只不過有正必有邪,有陽必有陰,總有作惡亂世的東西,會來干擾各道秩序,也就有了所謂的這些害人的遊魂野鬼,並不是輕易就能遇見,但一旦遇見必然會有麻煩纏身。」
我現在就應驗了這句話,自從遇到了這些事情後,我們家就就連出了事情。
當天晚上,我們都沒有睡好,因為我不清楚,到底還有什麼人也在害我們家,黃皮子一心要的是我的命,而另一個人非要我爺爺我的命,這個人究竟是誰,我生怕我一閉上眼睛,爺爺就不在了,等我醒來,江成和江靈也離我而去了。
迷迷糊糊之中,我實在害怕的要命,伸手挽着江成的胳膊才能入睡,江成倒也沒說我什麼,應該也是看出來我的害怕,還伸手拍了拍我的後背,哄我入睡。
後面幾天,爺爺因為之前丟了魂,身體一直不大好,基本上都是躺在床上,我和江成還有江靈三個人,本來坐在院子裏聊天,突然外面來了幾個人,大力的敲打我家的院子的門。
光是聽敲打的聲音都曉得不是什麼善類,幾乎是要把我家院子大門給敲爛。
江成皺着眉頭,讓我趕緊去開門看到底是什麼人,這麼沒有禮貌。
我嗯聲點頭,趕緊朝着大門走去,伸手拉開門定眼一看,外面站着三個人,其中有兩個人我都認識,一個是王婆子,一個是我二爺爺,另外一個人是個五六十歲的男人,看上去不我們村的人,長得尖嘴猴腮的,頭髮有些灰白,體態輕薄瘦弱,而且身上散發着一股強烈的臭味,像是幾百年沒洗過腳一樣。
我皺着眉,看着他們的樣子就是來找茬的,我極其不客氣的對他們說,「你們來着里幹嘛,我們家不歡迎你們!」
王婆子瞪眼看我,神情惡狠狠的樣子,恨不得一口吃了我的似得,她破口大罵,「你個狗兔崽子,你大人沒好好教你說話邁,我們是來你屋頭做客的,你狗日的趕緊喊你大人出來,莫要在這裏批跨!」
批跨是我們這裏的方言,帶有髒話罵人的意思,就是讓人不要亂說話。
我聽了哪裏沉得住氣,王婆子的身份我現在清楚不過,就是個被黃皮子附身了的人,一心想要我的命,做他們計劃好的改命大陣。
王婆子可是個厲害的人,村里人都知道,她要是凶起來,一頭牛也拉不動她,無論是罵人的能力,還是動手的能力,王婆子絕不輸村里任何一個地痞流氓。
果然,不等我反應過來,王婆子伸手一把推向我的肩膀,她手上的力氣特別大,直接就讓我沒站穩,一屁股給摔地上了,我當時氣的很,心裏不服氣,抓着王婆子的腳踝用力扯了去,這一下讓王婆子徹底失了重力,整個人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下巴整個磕在地上,疼得她嗷嗷直叫。
我連忙站起身來,衝着她呸了聲,「你個黃皮子,少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了,披着一張人皮的畜生還真當自己是人了!」
我第一次這麼罵人,其實說之前我還是挺害怕的,說完之後竟讓莫名的一陣爽快。
王婆子哎喲一聲叫,二爺爺心疼的把王婆子從地上攙扶起來,這個時候江成從我身後走來,語氣漠然的說,「這裏是胡鬧家,你們硬闖進來也說不過去,既然你們非要進來,那就有話直說。」
王婆子冷哼一聲,滿臉不爽的看着江成,語氣憤怒的說,「聽說胡鬧爺爺臥病在床,我們是來看望他人的,沒想到你們就這麼一個待客之道,我說江師傅,你雖然是胡鬧的師父,可你也是個外來人,不是我們村裏的,更不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我跟我說話?」
我隱隱約約覺得王婆子明目張胆的來我家,多半是為了上次我們給她喝骨頭粉的事情,來找我們算賬了。
王婆子見江成並沒回應,又繼續說,「聽說你是個遊方道士,現在站在我身邊的這位,就是閣皂宗張掌教,無論是輩分還是職位,遠遠高於你這個區區遊方道士,在你們道教,尊卑有別,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
江成冷冷的看着王婆子身旁的這個男人,並沒有任何反應。
我看着那個人,長得尖嘴猴腮,還一身臭味,哪裏有道士的作風,不會是假冒的吧?
在我眼裏,道士應該都和江成一樣,清風道骨,給人乾淨舒服。
這時,所謂的閣皂宗張掌教頓時開口,用着強硬的口吻對着江成說,「你一個遊方道士平日裏竟敢口出狂言,不過是後生晚輩,竟然不知禮數,我道教怎會有你這麼一個禍害!今日我來這裏,正是因為村里妖魔肆意,現在看來,應該就是你這個不知禮數的野道士幹的好事吧!」
江成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神越發冷漠可怕。
見江成無動於衷,張掌教的身上突然蔓延出氣勢,臉色也跟着陰沉起來,勃然大怒的神情直勾勾的看着江成,「螻蟻鼠輩,見了本掌教竟然不知跪拜行禮,一點禮數也沒有,還敢自稱道士,今日我便好好教育你一番,何為道!」
話音落下,這個人拿着手裏的桃木劍就朝着江成身上拍去,江成猛然瞪了他一眼,伸手將襲來的木劍擒住,整個手掌突然用力,只聽見,「咔擦」兩聲,高舉的桃木劍,瞬間變成兩半,被江成活生生的捏斷。
這一舉動,着實讓我給看呆住了,江成的力氣果然大的出奇。
這個張掌教見此,氣急敗壞的壞的衝着江成嚷嚷,「你個臭小子,竟然對本掌教無禮,這可是上等桃木,七七四十九天開光誦經製成,何等法器,你竟然將此毀壞。」這個人停頓了以後,又冷聲笑了笑,語氣戲謔的說,「也是,一個山野道士,哪裏懂得真正的法器。」
這個時候江成突然轉頭看向江靈,語氣嚴肅的說,「把我的乾坤法劍拿出來。」
江靈愣了愣,「哥,你居然知道我把劍帶過來了?」江成並未理會,江靈這才乖乖閉上嘴巴,趕緊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站在對面的張掌教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用着嘲笑的口吻說,「乾坤法劍?你一個區區山野道士,也敢說自己有這種法器,要不是道教聖人,根本不可能擁有真正的乾坤法劍,臭小子,別以為隨便纏上八十一枚銅錢就可以冒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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