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七曖昧地眨了眨眼,嫵媚地扭了扭腰,頭靠上他的胸口,一手攀上他的脖子,一手在他胸前撫摸,低聲呢喃,「就是」
「這個啊!」聲音猛地拔高,唐七七突然將他的脖子緊緊抱住,防止他掙扎,而右腳,已經抬高,然後趁他毫無防備,一腳踩上他的腳背。
「哎喲!」一聲慘叫。
「怎樣,相公,有沒有一種很的感覺?」唐七七仍抱着鳳傾寒不鬆手,曖昧低語。
鳳傾寒長長的睫毛輕顫,委屈地叫痛,「娘子,你欺負我,好痛!」
一個外形彪悍的大男人,撲閃着眼睛叫痛賣萌的表情實在是詭異,唐七七「撲哧」笑出聲,一把推開他,「好了,別裝了,再裝就不像了!」
剛才那一腳她根本就沒用力,哪有他表現的那麼誇張。
鳳傾寒立刻收起委屈的表情,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故意粗着嗓子,嘿嘿笑了兩聲,「娘子,你真聰明!」
憨厚的笑容,配上他一臉的絡腮鬍子,那表情要多老實有多老實。
唐七七又笑了起來,彎着腰,指着他半晌不出話來。
鳳傾寒靜靜地看着她,眼中滿是笑意。
知道他是故意逗她開心,唐七七心裏感動,主動拉起他的手,往外走,收斂笑容,低聲道,「狐狸,其實你不必這樣做的。」
感覺鳳傾寒的手一緊,溫暖的大手給她安全的感覺。
他沒有話,靜靜地走在她身邊。
他帶着她走街串巷,在夕陽滑過柳梢的時候,兩人來到停靠着畫舫遊船的河畔。
江都的夜,很美。星辰般的燭火綴了整座城市,河上槳聲燈影,流光溢彩,逍遙如仙境。
鳳傾寒抬手,示意她看那些生活在喧囂繁華里賣笑的女子,道,「或許別人覺得皇子很了不起,有權勢,有地位,但我卻覺得我跟那些女子沒有什麼兩樣,為了生存,在外人面前偽裝自己,曲意逢迎。從到大,我就不想跟任何人爭搶什麼,但是我的地位已經決定了我會成為別人的絆腳石。兩年前,在我被送往南詔國的途中,我的親哥哥,派人圍殺我,我福大命大,躲過一劫。那時候,我就發誓,我要變強,我要用自己的力量保護重要的東西!」
唐七七雖然料到他光鮮艷麗的外表之下,也承受着不為人知的痛苦,但親耳聽他出來,心裏還是有些酸澀。
遲疑半晌,伸出手,握住他的。
鳳傾寒側頭望着她,眼中泛起溫暖的笑意,「從我記事開始,我就總夢見一名女子,她讓我心疼,讓我忍不住想保護,遇見你的第一眼,我就確定你是我夢中的女子。在沒有遇見你之前,我並不知道什麼對我最重要,我的漂泊,我的迷茫,似乎都只是為了遇見你。現在,你還覺得,你是不必要的嗎?」
唐七七萬沒料到鳳傾寒會出這樣一番話,不知觸動了哪根心弦,呼吸一滯,竟然想哭了。
「我從未對你過假話,剛剛的話也是出自真心。」鳳傾寒深深望進她的眼中,「二十幾年來,我一直在尋找那麼一個人,我很慶幸,尋到了。」
唐七七忍着眼眶的發熱,勉強扯了扯唇角,「你這算是表白麼?」
鳳傾寒莞爾,「我的意圖很明顯不是嗎?」
唐七七垂下頭,喃喃道,「我不知道,讓我好好想一想。」
她感動於他的付出,卻覺得兩人之間少了一什麼,何況,她現在雖然「死了」,但還是着四王妃的名義,她不喜歡這種不明不白的狀態。
鳳傾寒揉了揉她的頭髮,柔聲道,「不着急,我至少還有一年的時間,等你。」
「為什麼是一年?」唐七七好奇地問道。
他挑了挑眉,輕笑,「我可是很搶手的,不給你一危機意識怎麼能行?」
「是啊,是啊,到處拈花惹草的花花狐狸,誰有你的魅力大啊!」唐七七被他的話逗樂了,打趣道。
「你知道就好,趕緊考慮一下任我做相公吧!」鳳傾寒微笑,眼底卻滑過一抹黯然。
他會不會太自私?明知道可能逃不過生死劫,卻還是想與她度過一年美好的時光,想讓他短暫的生命在她的人生里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嘭,天邊綻放燦爛的煙花,一束束盛開在深藍色的夜幕上。
「快看,煙花!」唐七七雀躍地指着天邊。
她美麗的臉龐在煙花火光的映照下熠熠閃光,渾身被染上一層瑩潤的光芒。
鳳傾寒側身看着她,不由得痴了。
煙花璀璨,兩人的身影在河畔相依而立,衣袂翻飛,清歌繚繞,氣氛溫馨寧謐。
唐七七在鳳傾寒的陪伴下遊山玩水,心裏的鬱結之氣漸漸派遣,但擔憂又隨之而來。
一日,在街上閒逛,唐七七突然拉住鳳傾寒的袖子,道,「狐狸,萬一我的父母得知我的死訊,一定會很難過,能不能想辦法先通知他們?」上次她假死,父母痛徹心扉的樣子,讓她記憶猶深。
鳳傾寒任她牽着袖子,邊走邊道,「現在穆景浩並沒有將你的死訊傳回京都,先等你的父母得知死訊,表現出真實的痛苦,才不會讓穆景浩起疑,然後我們再找機會告訴他們。」
唐七七想想他也得在理,但又實在忍不下心,讓二老再承受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先通知他們。
唐七七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唐家的,告訴他們她的現狀,並且明她不想再以四王妃的身份生活在世上,請求他們諒解她的不孝,並且幫助她脫離這個身份。
而第二封信,是寫給穆景浩的和離書,委託蘇父交給他,她在落款日期上特意提前了兩個月,那正是他們剛離京的時候。
唐七七寫好之後,又細細地讀了兩遍,確認無誤,才心地將信裝進信封封好,交到鳳傾寒手中,正色道,「狐狸,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將這兩封信送到我爹手裏,一切就拜託你了!」r1
「多謝你的信任。」鳳傾寒輕笑,慎重地將信放到懷中。
唐七七深吸一口氣,希望父母能同意她想跟穆景浩和離的想法,更希望父母能想辦法服穆景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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