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還沒觸及他的臉,便被他抓住,邪笑道,「七七,女孩子可不應該如此粗魯!」
唐七七已經失去耐心,怒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不是想釣魚嗎?」對她的怒氣視而不見,鳳傾寒下顎微抬,抿唇一笑。
唐七七順着他的視線望去,頓時愣住。
千萬樹桃花開,花瓣隨風輕舞,陽光在清澈的溪面撒下一片碎金。
原來這就是桃花溪,果然名不虛傳。
鳳傾寒放開她的手,向前走了幾步,在溪邊席地而坐,紅衫在青草的映襯下越發顯得火熱。
他斜倚桃樹,鳳眼微眯,姿勢慵懶而優雅。
見她看他,紅唇一彎,挑眉示意她看左手邊,兩根魚竿架在溪邊,靜靜地垂釣在水裏。
唐七七嘴巴張了張,為何他會知道她想釣魚?
她走到他的身邊,坐下,嚴肅而認真地問道,「鳳傾寒,你是不是在王府里設有眼線?」茶館裏的巧遇也一定是他安排好的,就像這兩根魚竿一樣。
鳳傾寒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唐七七當他默認,警惕道,「你想做什麼?」
鳳傾寒搖頭,語氣甚是無奈,「你以為我有陰謀?」
「難道不是嗎?」
鳳傾寒揉了揉她的頭髮,嘆氣,「你想得太多了!」
唐七七揮開他的手,撇嘴,「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你真有不良企圖,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鳳傾寒俯身靠近她,眼中滿是促狹的笑意,「放心,我的不良企圖,只是對你!」
唐七七又好氣又好笑,「狐狸,這個世界上,美女多了去了,為何偏偏賴上我?」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他漂亮的眸子中浮起一抹悵然。
她翻了個白眼,「大哥,我確定我們之間沒有交集,在攏翠樓的那次,是我第一次見你!」
鳳傾寒苦笑,是啊,半年前的宴會上,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穆景浩身上,又如何會記得自己?
恍然閉眼,長睫遮掩,腦中湧起糾纏了他二十幾年的夢境:瀰漫的濃霧裏,一名白衣女子跪在他的面前,看不清楚容顏,單薄的身子透着倔強和決絕。他的胸口就像是被人挖空,空蕩蕩的難受。
冥冥之中,鳳傾寒一直在尋找那個出現在他夢中的女子,直到遇見唐七七,心底湧起莫名的熟悉感,還有那種揪心,痛徹心扉的感覺,他突然覺得,他找到了。
唐七七不再理他,走到魚竿旁邊的大樹下,依靠着坐下,手裏握着魚竿,靜靜地望着溪水。
很快,瞌睡蟲找上門,唐七七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靠得更舒服,努力睜了睜眼,含糊地揮了揮手,「狐狸,我先睡一覺,你幫我看着魚竿。」
「好啊!」鳳傾寒鳳眼微眯,視線落到她的身上,唇邊彎出柔和的幅度。不管是因為什麼,能在她身邊,這樣靜靜看着她,他就覺得很幸福。
魚竿動了動,唐七七卻毫無知覺,她已經睡着了。
鳳傾寒修長漂亮的手指落到她的臉上,湊到她的唇邊,落下溫柔的一吻,在她的耳邊,輕聲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愛上我。」
暖陽透過樹枝落在兩人身上,風,靜靜吹過,拂下一地繁花。靜謐的林中突然閃現出數十條黑影,個個手持長劍,黑巾蒙面。
鳳傾寒反應極快,單手抄起唐七七摟入懷中抱緊,抽出腰間的軟劍護在兩人面前,輕笑道,「諸位來者不善,是為了本王,還是為了本王懷中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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