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慕琛着個熊貓眼上早朝,皇帝一臉感動,「愛卿為國操勞,朕心甚慰!只是愛卿啊,國事操勞之餘也要注意身體啊!」
他一臉正色的拱手,「能為聖上分憂是臣等的本職,臣等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皇帝甚是欣慰,「我朝官員要是都如沈愛卿一般,自是繁榮富強國泰民安!」
於是,下朝以後,大的的官員都圍着沈慕琛噓寒問暖,虛心請教,浪費了他不少時間。等他趕到定香居的時候,接待他的只有月兒和蘇安然緊閉的房門,再一問,聽她還在睡覺,連早飯也不曾用。
他剛想敲門,又縮回手,「月兒,熬一鍋米粥,備一些泡菜,等姐起來,服侍她用下!」記得她沒有胃口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米粥加泡菜。
當天下午,沈慕琛隨同沈清越又到了定香居,第一件事便是問月兒蘇安然有沒有起床,有沒有吃飯。6
月兒無奈地搖了搖頭。
沈慕琛有些急了,敲了敲房門,始終沒人應答,他提起腳剛想踹,房門一下子開了,蘇安然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當他隱形人一般,徑直從他的身側走了過去,月兒道,「月兒,我餓了,我要吃米粥。」
「好的,好的,我馬上端來。」月兒一溜煙的跑了。
沈慕琛見她走進房間想關門,忙用身體擋住,語氣有些無奈,「安然!」
蘇安然垂頭望着自己的腳尖,語氣平淡,「沈公子,請讓一讓。」
「為什麼?」他的眉頭跳了跳,極力抑制心中怒氣。為何她都不看他一眼,對他如此冷漠?
「我累了,你先走吧。」蘇安然嘆了口氣,「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好嗎?」
「我」
「算我求你!」
她已經厭倦了,他還能什麼?
他緩緩放下擋住房門的手,轉身,下樓,默默地走出大堂,任沈清越在身後大叫着他的名字,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心裏似乎破了一個洞,那個洞越來越大,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吞沒。
自那以後,沈慕琛再沒有出現在她面前,只是偶爾她推開窗,會看到樓下有一個熟悉的白色身影望着二樓發呆,有時候是白天,更多的時候是在晚上。
一天傍晚,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蘇安然推開窗戶望着大街上冒雨狂奔的路人,心裏有一絲擔憂,但轉而又釋懷了,他應該不會在這種天氣出門吧!
天地間灰濛濛一片,雨水像斷線的珠子不住的下落,啪嗒啪嗒砸在窗欞上,濺起的水花沾濕了她的衣袖,望着雨幕發呆,突然一個身影闖入她的視線,熟悉的白色,不是他是誰。
他的衣衫已經全部打濕,緊緊貼在身上,更顯得他身形頎長挺拔。雨水順着他高挺的鼻樑滑過,深邃暗黑的眼眸被蒙了一層水霧,清冷的身影像是月光下寂寞的孤狼。
蘇安然避開他的視線,側過頭輕聲道,「月兒,給沈少爺送一把傘下去。」
「姐,你還是親自去一趟比較好!」
蘇安然瞥了站得像雕塑一樣的沈慕琛,嘆了口氣,「去吧,人多眼雜,找個合適的理由。」即使她再遲鈍,也知道雲羅在酒樓周圍佈置了眼線,不然那日也不會輕鬆設下陷阱等着自己跳,只許自己搞無間道就不許人家玩?這些日以來對沈慕琛的冷淡,一半是因為怨氣,另一半則是因為雲羅的監視。
也不知月兒對他了什麼,他接過傘,深深地瞥了二樓一眼,轉身離開了。蘇安然躲在窗戶後面,握緊的雙手,指關節微微泛白。
蘇安然知道雲羅想害她,所以儘量不出門,保持低調。可是今日,白雲兮的貼身侍衛帶來一句話,卻讓她想低調都低調不了了。
那個一臉忠厚老實的侍衛一見到她就淚流滿面的跪下,「蘇老闆,我們家將軍不行了,他雖然昏迷着,卻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求蘇老闆去見他最後一面吧!」
這麼狗血的話要是她也能信,那她真是瘋了。蘇安然瞥了一眼面色古怪的月兒,「月兒,你覺得他的是實話嗎?」
「好像,有兒,有兒誇張。」月兒很委婉的表達了主僕二人的真實想法。
蘇安然走到那位侍衛大哥的面前,蹲下,嘆了口氣,「大哥啊,你下次哭的時候不要用洋蔥,味道很重的!」
侍衛趕緊抬起袖子聞了聞,果然味道很濃烈,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蘇老闆真聰明,被你看出來了。」
她白了白眼,「吧,你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侍衛苦着一張臉,「將軍讓我無論如何都要請蘇老闆到府中喝茶,包括用綁的。」
眨了眨眼,蘇安然大方的把雙手背到背後,「那你把我綁到白府吧!」
「夫人,的不敢!」
夫人?現在這種稱呼很流行?蘇安然的嘴角抽了抽,「月兒,找一根繩子來,再找一身黑衣服,一條黑色的面巾。」
「夫人,你要打劫麼?」
「打你個頭啊!」蘇安然瞪了侍衛兩眼,「真不知道白雲兮為何會收你這麼笨的貼身侍衛!」懶得跟他解釋了,她回房間換好衣服,戴上面巾,再讓月兒用繩子將她牢牢捆住。
還沒等她吩咐,月兒已經叫道,「侍衛大哥,採花大盜已經被我們老闆抓住了,你快來帶他回衙門啊!」
真不愧是她身邊的人,多聰明啊,可是月兒,你就不能換一個罪名?採花大盜?蘇安然懷疑月兒是故意整她。
當她被侍衛推搡着下樓時,大堂里的客人都對着她指指,
「哎呀,聽那就是殘害了百餘名女子的採花大盜玉面郎君,只可惜看不清他長什麼樣子!」
「身材矮沒想到他還挺有本事!」
「咳咳,王五,你這是嫉妒麼?」
「老子嫉妒個屁,幸虧將軍為民除害抓住了這廝,要不然還不知多少無辜少女被害!」
「就是,就是!」
蘇安然那張被黑布擋住的臉上顏色極其豐富,雖然假扮賊人被抓入將軍府是掩人耳目的好辦法,但是,她堅決不想再用第二次,特別是背負倒霉催的採花大盜這種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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