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明明什麼都看不見,她卻還是低着頭想要找自己的鞋。
「媽……」我小聲的喊了一聲。
聲音小的我自己都快聽不見了,可是老媽卻聽見了。
「瑤瑤,是你嗎……」老媽驚得也忘了自己要做什麼,她小心翼翼的問道,可是眼睛看的方向卻不是我。
淚水擊潰眼眶,肆意流淌。
「媽……」我再也忍不住,撲上去抱住老媽。
「你為什麼現在才回來,為什麼!」老媽卻一把推開我,把我推到在地上,她朝着我大吼。
「對不起……對不起,媽,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一次撲上去,抱住老媽的大腿。
「我的瑤瑤啊……你終於回來了……媽媽好想你啊……」老媽也跪在地上緊緊的摟着我嚎啕大哭。
「媽媽還以為你就這麼撇下我和你爸走了……你知不知道這一年裏我和你爸是怎麼過來的,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啊……」
「媽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和爸,你打我吧……媽……我對不起你啊……」
「你個沒心沒肺的……你可害苦了我和你爸啊……」老媽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我後背上,可是這卻不如我心裏的疼。
我竟然害得老媽瞎了雙眼,我真是該死!
……
「你說,你這一年裏去哪了,也不往回捎個信!」哭累了,老媽抹了抹眼淚問道。
「我……媽,這個一會兒我再跟你說,對了,爸呢?」我同樣抽噎着問道。
「你爸他……」老媽剛要說,我一抬頭就看到了爸從門口離開的背影。
顯然他剛才是在門口站着的,肯定是已經看到了我。
「媽,我先去看看爸,你在這等着我。」我把老媽扶起來,讓她坐在炕頭上,我就急忙追了出去。
……
路上看到亓曄和孩子都站在院子裏,我讓他帶着孩子進屋先去陪老媽。
老爸一個人走進了廚房,我跟着走進去了。
「爸……」我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
啪!
可是沒想到,老爸轉身就給了我一巴掌,當時頭就被打的偏到一邊去,臉上火辣辣的疼,又像針扎一樣,耳朵里都嗡嗡的響。
嘴角的肉磕到了牙齒上,鮮血迅速的流了出來,順着嘴角淌下,嘴裏也是一股腥甜的味道。
「你還知道回來!」老爸看起來很生氣,胸膛氣的一起一伏的。
可是我卻也看到了他的手在抖,一直抖個不停。
「爸……」我一下子跪在地上,可是卻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我們都當你死在外面了,你知不知道你媽她把眼睛都哭瞎了!你知不知道我心裏有多疼啊!」
我閉上眼睛,淚水又往下流,一直流到下巴上,遲遲不落下。
「早知道你會這麼害你媽,當初你一生下來我就應該掐死你!」
「爸,我……」我又能說什麼呢,我不也是差點就死在無名谷了嗎,甚至還毀了容貌,現在還一身的傷未痊癒。
可是我也是真的害慘了老爸老媽,不過沒想到老爸竟然會為了老媽說出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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