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百四十二章一起釣魚
「嗯!」
當林阿斗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搖椅上,手腳沒有多餘的東西束縛,傷口也仔細的清理過,林阿斗先是愣然自己所處的位置,隨後想起長空對自己的下手以及保險柜被洗劫一空。
這讓林阿斗瞬間打了一個激靈,他清晰記得,長空不僅拿走了洪門令牌,還把一本耗費無數心血的相冊揣走,那是一把雙刃劍,可傷人,也可傷己,林阿斗想要掙扎着站起來卻發現動彈不得。
他的四肢雖然沒有東西纏綁,但子彈造成的傷口卻依然讓他無法行動,就在他憤怒不已發出低吼時,一輛輪椅緩緩從外面駛入,沒有見面卻絕對深刻的面孔映入進來,儼然就是襲擊過的趙恆。
「林幫主,你醒了?」
來者正是從醫院悄無聲息出來的趙恆,他把一張人皮面具揣入懷裏,隨後向林阿斗湧出一抹笑容道:「我想過咱們很多見面的場景,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不過無論如何都好,你活着。」
林阿斗愣了一會,似乎也沒想到會跟趙恆見面,隨後又臉色一變吼道:「趙恆,這算什麼?你為什麼派人襲擊紐約洪門?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卻殺我五百兄弟,搶我五億資產,還虜我到此。」
他的眼睛掃過身處的屋子,精緻而乾淨,每樣東西都恰好在它應該在的地方,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找不出一粒灰塵,燈光漸亮,但屋子裏看來還是冷清清的,這不像是一個家,但又有家的氣息。
念頭轉動中,趙恆淡淡開口:「無冤無仇?」
「當然,我什麼時候得罪過你?」
林阿斗顯然清楚趙恆的鐵血性格,哀求也怕難於換來趙恆的手下留情,所以乾脆先發制人斥責趙恆:「你好歹是華國第一少,怎麼做事如此不講規矩?這樣對我下手,不怕其餘勢力恥笑嗎?」
趙恆一笑:「不服?」
林阿斗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態勢:「一千個,一萬個不服,我告訴你,金狼對你下手跟我沒半點關係,純粹是他跟卡羅斯的交情使然,你不要借着這事剷除洪門,要想殺我,就要拿出鐵證來。」
林阿斗看着滿不在乎的趙恆,語氣變得更加兇狠凌厲:「否則即使你殺掉了我殺掉了整個紐約洪門,其餘分支也會視你為敵,八十萬子弟一定為我報仇!趙氏雖強,但洪門也不是軟弱可欺。」
「趙恆,你承擔得起後果嗎?」
趙恆神情安靜的等待林阿斗把話說完,隨後才淡淡一笑開口:「這年頭,只有弱者才會無可奈何依仗他人,強者向來是制定和踐踏規則,所以什麼證據什麼八十萬子弟,於我來說就是浮雲。」
他搖動輪椅上前一步,隨後手指一點林阿斗胸膛道:「只要我認定你跟事情有關,你就脫不了關係,再說了,我連斯圖雷的腦袋都當眾砍了,還會怕你區區一個洪門分支,你未免高看自己。」
趙恆目光平和看着林阿斗:「血洗洪門,我不需理會他人眼光。」他言語停頓一下,想起了周柒柒的請求,隨後恢復平靜補充:「你是一個聰明人,這個後果,在金狼對我下手時就該想到!」
林阿斗喝斥一聲:「無恥!」
他堅持金狼襲擊跟洪門無關,接着他又想起一件事吼道:「那個長空也是小人,說好我給他洪門令牌,他就給我一條生路,結果不僅奪走令牌和錢財,還打傷我四肢,出爾反爾,全是小人。」
「他只答應給你活路,卻沒有保證不傷害你!」
趙恆臉上揚起一抹笑意,緩緩靠近林阿斗嘆道:「你現在活得好端端,就應該感謝他信守承諾,否則隨便叫倆手下爆掉你腦袋就行,林幫主,你是一個聰明人,咱們不扯這些虛頭巴腦行不?」
林阿斗神情一沉:「趙恆,你讓我活下來,想要幹什麼?」散去故作強硬的胡攪蠻纏後,林阿斗意識到自己這次並非絕路,否則趙恆早就殺掉自己,絕對不會讓自己活着,還把傷口清理乾淨。
在他眼裏綻放一抹光芒的時候,趙恆又緩緩行駛輪椅走到開放式廚房,聲音保持着一股溫潤:「想要幹什麼?很簡單,想要你活下去,林阿斗,只要你替我做一件事,我就給你活命的機會。」
林阿斗喝出一句:「我不會再上當!」
趙恆不置可否一笑:「不會再上當?你現在還有路選擇嗎?我要殺你易如反掌,即使我不想髒手要你的命,司徒劍也會毫不猶豫殺了你!」他的言語像是利刃一樣尖利:「相冊照片很不錯。」
林阿斗臉色巨變:「那是我撿的!」
「撿的?」
趙恆在吧枱上倒了兩杯咖啡,隨後又來到林阿斗的面前:「上面照片男女主角都是富貴人家,每一張都算得上價值連城,丟出去絕對會成為國際最熱辣新聞,這麼容易在路上撿到輪得到你?」
「何況就算你撿的,你覺得司徒劍會相信?」
趙恆把咖啡放在林阿斗的面前,還把湯匙換成了一支吸管,隨後又摸出一張照片放上去,照片上的司徒劍正跟一個年輕女子在窗台親熱,雖然一大把年紀,但態勢卻是相當的勇猛:「會信?」
林阿鬥嘴角牽動:「你想幹什麼?」
趙恆手指輕輕一敲照片:「告訴我,這些照片是哪裏拍的,還有司徒劍去親熱時的規律,只要你不隱瞞不玩花樣,你有九成機會活下來,你該明白,我到現在留着你,就證明有放你的意願。」
林阿斗想要說不知道,但見到趙恆眼裏閃爍的殺機,又知道自己否認怕會人頭落地,所以咬牙思慮一番,最終無奈地回應:「紐約郊外,天龍別墅,每周一都會過去,釣魚,澆花,滾床單!」
「女人是荷里活明星!」
林阿斗呼出一口長氣,隨後咬着嘴唇補充:「是司徒劍當初捧紅的女星,兩者相差整整四十歲,可能是真愛,兩人交往很隱秘,除了他們和隨行保鏢之外,司徒夫人他們十有八九都不知道。」
在趙恆輕輕點頭的時候,林阿斗又臉色一變:「趙恆,你怎麼對司徒劍的風流事如此上心?你要他的規律幹嗎?司徒家族不是你的支持者嗎?」他眼睛微微眯起:「我不認為你是純粹好奇!」
趙恆淡淡開口:「要不要我告訴你原因?」
林阿斗心裏打了一個激靈:「不用!」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掛掉,林阿斗輕輕咳嗽一聲,看着深不可測的趙恆嘆道:「趙恆,我知道你能耐不小,可是你一定也知道,有些事不是心想事成的。」
趙恆淡淡回應:「我的運氣很好。」
林阿斗譏嘲問道:「你相信運氣?」他的眼裏閃爍一抹戲謔:「雖然一個人的成功,少不了三分運氣,但純粹依靠三分運氣就獲得成功,那就未免可笑了,我想不到你這樣的人也會談運氣。」
面對已經猜測到自己要做什麼的林阿斗,趙恆臉上沒有太多的掩飾,相反落落大方回道:「我是一個賭徒,賭徒都是很相信運氣的,而且你難道沒聽過,富貴險中求嗎?不賭一把又哪來富貴?」
林阿斗冷笑一聲:「賭徒有好幾種,你是哪一種?」
趙恆坦然迎接上他的目光,輕描淡寫的回道:「賭徒通常只有兩種,一種是贏家,一種是輸家,毫無疑問,我是贏家,我下注的時候一向都押得很準,無論對方什麼來頭的人,我都能押中。」
林阿斗笑了,聲音低沉:「我希望你這一注也沒有押錯才好,畢竟你活着我才能活着,雖然不清楚你會不會反悔,最終給我一條生路離去,但我也沒有太多路選擇,你贏了,我未必有生路。」
他很平靜的吐出一句:「但是你輸了,我就一定會死去,只是無論如何都好,我這次都學到一點東西,朋友手裏的刀,遠比敵人手裏的可怕,因為無論多謹慎的人都難免常常會忘記提防它。」
趙恆笑了起來:「林阿斗,你是一個人物。」
林阿斗神情猶豫一下,低聲開口:「司徒劍身邊除了三十八名明面上的持槍保鏢,暗地裏還有十八名裝扮各異的護衛跟隨,一有風吹草動,他們不僅第一時間召集支援,還會悍不畏死出手。」
他很純粹的想要活久一點。
「明天就是星期一了!」
趙恆伸伸懶腰:「我可以跟司徒劍一起釣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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