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古東平的要求,小護士沒有說話,只是眼睛看向了一個中年醫師。
中年醫師戴着黑色邊框眼睛,臉圓圓胖胖,圍在古東平身邊的醫護人員,隱隱以他為首。
見小護士望過來,中年人小心開口道「那日圖大人,邵大人說過您只要醒來,那會立刻來看您的,現在您看是不是先清理一下傷口?」
古東平這才完整打量了自己周圍場景。
他現在躺在一張床上,床鋪前端枕頭方位是翹起來的,他正好倚着,這是一張標準醫護床鋪,古東平點了點頭。
他身邊是以戴着黑色邊框眼鏡為首的醫護團隊,現在古東平,也就是化名的那日圖全裸半躺在床鋪上。
古東平打量了一遍自己裸露的身體,就知道那個小護士剛才應該是想要給他餵藥或是幹什麼,被他突然驚醒給嚇到了。
古東平裸露的身體上依然是焦黑縱橫,不過來自炸彈的外傷已經不太明顯。
反而是施展上等刀法的反噬,一道道血色縱橫,高高壘砌的血肉,遍佈他的全身。
看起來像是一條條小蛇纏繞在他身體上,鑲嵌在的血肉里,隨着他輕微起伏,這些血壑,不是溢出夾雜着其他顏色的血水。
纏繞在古東平身上的血蛇,不僅僅是看起來可怕,而且在傷口處一陣悠長持久的痛感。
簡直就像是有刀插進他身體,然後翻了個遍的感覺。
而且傷口味道並不好問,有些腐爛的血肉散發的不是腥臭味而是一種更加噁心的味道。
古東平嘗試運轉了一下源力,來自玉闕內的源力經過兩個小時的自主恢復,已經積累了兩成源力。
玉闕並無大礙,源力積累順利。
但是行駛源力的道路,一道道節點連成的源力通道,有些斷斷續續,古東平稍微運使源力,就感覺身體一震刺痛。
噗呲!
他後背一道隆起的血肉疙瘩,隨着他源力運行,一下子噴射出固液交織的古怪液體。
呲!
古東平痛的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氣。
中年醫師連忙道「那日圖大人,你身體現在非常脆弱,過度透支的身體需要慢慢恢復,最近一段時間您最好不要動用武道修為。」
古東平只是瞥了他一眼,控制肌肉內的金剛勁液體,一點點提到了外面崢嶸傷口處。
就見那些纏繞着古東平的血蛇像是活過來一樣。
嚇的圍在他身邊的醫護人員忍不住,倒退了幾步。
中年醫師也已經做好古東平身體再次重傷的準備,但是結果出乎他的意料。
隨着金剛勁液體滲入,古東平本來劇痛的傷口,有了清清涼涼感覺。
血蛇上面渾濁的不知名液體,有了乾結結疤的跡象。
金剛勁液滴運行一周,密密麻麻纏繞在他身上的血蛇小了一小圈。
金剛勁有作用,讓古東平鬆了一口氣,他撐起了身體。
看了一眼還是有很多死皮的傷口,開口問道「我昏迷這兩個小時你們難道什麼都沒做?」
中年醫師臉上露出苦笑「那日圖大人,我們本來打算先替您清潔身體,但是一但有人過於靠近,您就會忍不住攻擊。」
「我們已經重傷了兩個護士,我們只能先觀察您的情況。」
古東平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輕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眾人。
他開口道「你們都先出去吧,我家族有傳承藥劑對我的傷勢很有幫助,不要來打擾我,等到邵新過來告訴我一聲就可以。」
「對了另外給我準備一件乾淨衣服,要沙民武服。」
等到人走盡,古東平就從床上站了起來,走了一遍。
這小房間比他想的要大,除了有醫護病房,還有一座手術台,一個獨立洗盥室。
這在空間緊張的浮空艇上,「空曠」的有些過分。
不用多想他就知道自己佔據了工作人員專用的醫務室。
進了旁邊的洗手間,古東平沖刷了一遍身體,見身上污濁隨着流水除盡,他關掉了淋浴。
走出洗盥室,見外面床上已經放好了衣服,他點了點頭。
古東平沒有先療傷,而是用具象二詢問了謝飛鵬一番情況。
得知情況已經穩定,他們現在已經很安全,古東平終於踏實的鬆了一口氣。
詢問了小玉的情況,又讓他好好安撫住有些焦躁的小妹,古東平把自己這邊情況也說了一遍。
為了找出幕後黑手,那日圖的身份他還需要再用一兩日。
無論那個人是不是三環殺手,古東平就沒有想過要放過他。
而現在古東平心中已經有了計劃,只是還需要一兩點推手。
從符文空間內拿出兩瓶藥劑,那是得自獅王行藏的清風玉露藥劑,嘆了一口氣,古東平將兩瓶藥劑一飲而盡。
藥劑入體,古東平就感覺到一道如同清風,散發着溫良氣息一道如同玉露,有着甘露的芳香。
藥力融合,清風玉露一相逢,一股清澈如同晨曦第一縷陽光,又像午後散落在清泉亂石中點點光斑,清遠、通透的藥力在古東平身體裏擴散。
清風玉露藥劑藥效保存的比他想的要好的多,藥力包裹着他身體內的殘留暗傷,反噬新傷,還有身體外那一道道可怕血蛇,肉眼可見的速度,古東平向着健康邁進。
首先是那些看似可怕的血蛇,翻湧如同溝壑的血肉變得嚴絲合縫,碎爛的血肉變得飽滿充實,擠出膿血,隨着他肌肉稜角分明的軀體,一點點滑落,房間內出現一股濃烈的惡臭。
隨着污穢毒素排除體外,古東平略有金黃的肌膚傷口一點點合攏,傷口乾結結疤,慢慢消腫,掉疤。
外傷消失,古東平內里受損的源力通道被藥力沖刷一遍,灼熱感十足的源力節點,火熱感慢慢消失。
內外一通暢古東平心中升起一股清晰感悟,這一次反噬結果還是好的。
武道門檻有些模糊不清,有些卻清清楚楚,境界不到,強行運行強悍武學不過是害人害己。
遭遇嘯月刀法反噬,不過是內外失調,即使沒有清風玉露藥劑修養個十天半個月也就緩過來了。
但是如果再高一步呢?
那就很可能,直接掛了。
古東平只能告誡自己三思而後行。
反噬傷害一去,藥劑藥力還未消耗完,藥力深入一些古東平平時見不到的節點,一點點清除他的暗傷。
見此古東平連忙升起整體掌異能,記住藥力滲透的角落。
這些就是他如今注意不到,但是確切存在的暗傷。
差不多一刻鐘,古東平睜開了眼睛。
皺着眉頭看了一身污穢,那黑紅交織的色彩,散發着的惡臭,讓他不敢恭維。
古東平再次沖洗了一遍身體,走出洗盥室,他手中源力閃過,這一次運行沒了障礙,無形之力籠罩了房間。
惡臭散去,古東平眉頭才平緩,他這次才穿上衣服,靜臥在床上,開始恢復源力和金剛勁。
也就是一刻鐘左右時間,邵新推開了醫務室的門。
坐在床榻上的古東平,聽到敲門聲也就是在這時睜開了眼睛。
邵新打量了他一眼,吃驚道「那日圖老弟,你的身體?」
古東平起身笑了笑「這一次遊歷,我身上還剩下幾支藥劑,剛好有應付這種情況的藥劑。此刻我的傷勢已經痊癒了。」
邵新眼中難掩驚嘆,古東平的傷勢他可是知道的。
不過邵新沒有過多感嘆,他將古東平昏迷後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盧泰和黃俊趕到,混亂局勢隨着殺伐而穩定。
而艙室大窟窿因為有黃俊和邵新支撐,之後維修人員快速進行了緊急維修,洞開的艙室已經閉合,大窟窿也已經補上。
但是艙室受損的地方,依然要無極境武者照看,現在是黃俊在值守。
不過即使這樣,緊急維修也難以支撐過長時間。
去往武安郡的浮空艇要在清河縣迫降,現在眾人就是在準備迫降事宜。
古東平重點詢問了邵新關於這次自殺式襲擊的幕後細節。
邵新聞言苦笑了一下,現在他手上也就只有青竹一人,這個人還是古東平提供的。
現在這條線索還不知能不能和之後那位女人引爆炸彈行為聯繫在一起。
無論兩人是不是一路人,對於邵新來說這都不是好消息。
一但確定有人在實行自殺式襲擊,毫無疑問,在抓住黑手之前,浮空艇航線會面臨大面積癱軟的危機。
高昂的浮空艇乘坐費用,意味着高昂利潤,一但僅僅淪為載貨之用,浮空艇盈利會減少一半。
古東平咬牙道「難道就沒有絲毫辦法麼?」
邵新再次苦笑了一聲,說道「不是沒有辦法,而是黑手不一定會再次出現。」
古東平想了想,狠狠道「這一次殺身之禍我是一定要報的,黑手不出現,我們就讓他出現。」
邵新呵呵一笑,不在意笑道「那日圖老弟,我知道你着急,但是我們更加着急。但是這不是着急就能解決的問題。」
古東平見此,將之前就考慮過的計劃,說了出來。
乍一聽邵新不以為意,但是隨着古東平的解釋,他眼睛漸漸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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