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快馬加鞭,沒多久便來到了金陵城東門。此時,關閉城門的命令還沒有下達,張幼謙使了點銀子,城門官便放行了。
剛一出城門,就聽到有人在城門上喝道,那五人乃朝廷欽犯,快些攔住他!說話之人,正是當日勒索我與徐若男,後來又誣陷我是倭寇的郎彧。城樓之上,眾官兵紛紛搭箭射來。
徐若男眉頭一皺,手指微動,兩根金針射出,郎校尉雙眼中針,慘呼一聲,從城門上跌落下來。徐若男道,你那麼喜歡胡亂指認,那就收了你的招子,免得你禍害別人。
出金陵向東,一口氣跑出了二十餘里。
眾人這才下馬休息,在河邊給三匹馬飲水。
張幼謙鬆了口氣,連呼好險,剛才要不是徐姑娘的金針,今晚的慶功宴,差點就成了治喪委員會了。我這邊還好,只是可憐了嬌滴滴的徐姑娘,如此年輕就開始守寡,我真是於心不忍啊。
徐若男繃着臉,手指微捻。
張幼謙連道,別生氣哈,我見大家有些緊張,說個冷笑話放鬆一下。沒必要上綱上線吧。再說徐姑娘你這麼凶,天下除了老蘇,恐怕沒有人敢娶你了。
嗖嗖!
張幼謙一個閃身,哈哈笑道,打不到。哎喲。
原來徐若男先前那兩針是虛招,真正的殺招,是數十根遍佈於其周身十餘丈之外的金針。金針太細,若非武功極高,很難發覺這種如御劍一般護着徐若男的這一套金針。
張幼謙捂着屁股道,有你這樣的嘛,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屁股。你讓我一會兒怎嘛騎馬?
徐若男冷冷道,我沒用毒針已經便宜你了,一會兒你站在馬背上就是。她轉過身來,柔聲問,蘇大哥,你的武功恢復的如何了?
我深吸一口氣道,多虧昨日飲了幾杯賭酒,我功力恢復四五成了。謝君衍的禁錮真是厲害,竟將我的星宿海直接鎖死,根本無法調用其中的內力。
張幼謙說,那你豈不成了一個廢物?
我沒好氣道,放心,打架雖然不行,但是輕功還在,至少在逃跑這一塊,我不會拖大家後腿。
就在此時,逍遙二仙忽喝道,誰人在那邊鬼鬼祟祟?無眉鬼一個縱身過去,片刻間返回,手中拎着一個中年漢子,正是前幾日拉我參加武林太大會的趙四。
我問道,你怎麼來了?
趙四說,常爺,我找的你好辛苦。剛才在金陵門口溜達,看到了常爺您,所以才跟了上來。說罷,他從懷中取出五本《曉生八卦》,道,常爺,這是您入選武林新四大公子的期刊,不多,一共五本,還要妥善保管,以後要加印要單獨付錢了。
我說你還惦記着這件事呢。
趙四傲然道,我趙四做事情是有原則的,答應你的事情,當然要做到,不然以後在怎麼在江湖上混!
我說江湖並不適合你,你既然有這推銷天分,還不如經商做點小買賣,再不濟也比現在坑蒙拐騙要強得多。
趙四道,我的江湖,你不懂。
張幼謙哈哈一笑,好一個我的江湖你不懂,就憑這句話,你就能在《八卦周刊》當一個出色的採風了。
趙四說過獎了,不知幾位要去哪裏?我家就住在前面不遠處的村子,若不嫌棄,不如前去一敘?
我笑着問,不會單獨收錢吧?
趙四說哪裏話,趙四雖然愛財,但也不至於不分青紅皂白,我見諸位都是英雄,心生敬仰之意,所以斗膽邀請。
徐若男忽道,不必了,我們還要去揚州,天色不早,就此別過吧。
趙四有些失望,朝我們拱了拱手,咱們後會有期。
我問徐若男,咱們真要去揚州?
徐若男道,去揚州作甚?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個傢伙跟我們並不熟,出現在這裏也太巧合了吧。
我說那也未必。
徐若男道,那就走着瞧。
我們並沒有轉道北上揚州,而是繼續向東松江府方向走去,走出了十餘里,到了另外一山頭處,回頭一望,卻見趙四帶着趙錢孫、趙聿及江湖上各大門派之人,向揚州方向趕去。
張幼謙嘆道,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如此一來,我們便爭取了一些時間,又行了十餘里,來到了崇明島附近,早有幽冥神教的船隻在這裏接應。來到船上,徐若男才鬆了口氣,逍遙二仙與張幼謙鬧着肚子餓,去吃東西,我與徐若男在艙內聊天。
從她救我以來,這是我第一次單獨跟她會面。
徐若男臉上有些疲倦,不過精神卻不錯。
我說我錯怪你了,若男。當初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謝君衍與劍無霜之事?
徐若男有些不高興,道,當時你與謝君衍眉來眼去,如膠似漆,卿卿我我,就算我說了,你會信我嘛?多半你會覺得我是在無理取鬧罷了,既然你不信我,我又何必做這個惡人?
我連扶住她肩,道,對不起,以後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徐若男道,把手拿開。
我反而摟得更緊了。
張幼謙推門而入,說老蘇,逍遙二仙要吃燒烤,我的料包在哪裏了?咳咳,對不住啊,就當我是空氣,你們繼續,繼續哈!說着,退了出去。
我問下一步怎麼打算?
徐若男道,如今劍無霜掌控了武林,又有黃陣圖加持,再有一月便是紅月了,普天之下,能夠阻止她的人,也只有秦三觀了。
我心中默然,我見識過啟動了黃陣圖劍無霜究竟有多麼厲害,竟能一招劈開六大高手合力,就連「縱橫」天下的四絕之一東海劍仙趙凌霄,也慘死在她的掌下,更何況,柚木從東海之上借來的桃木劍,也奈何不了她。
如今秦三觀在東海之上,已然支撐不住。
柚木、柳清風、西涼沈閣主紛紛前往冥山助陣。
到了紅月之日,謝君衍若真開啟冥界往生之門,冥界入侵後果將不堪設想。
徐若男道,除此之外,便是我們幽冥神教的屠龍陣,若能啟動,興許有一戰之力。不過,我師尊說,離火洞那處屠龍陣,不過是殘陣,真正的屠龍陣,正在我們幽冥教的前身摩尼教的總舵之處。
我問,魔鳴湖?
徐若男點頭,我們從崇明島出海,饒了個圈子,將那些人調開,便是想要尋找我們聖教舊址,若能激起屠龍陣,興許還有一戰之力。
可是我聽說,摩尼教總舵已沉入湖底了。
逍遙二仙在門外道,有我們兩人在,就算沉到馬里亞納海溝,我倆也能找出來。
我啞笑道,原來二位一直在外面偷聽啊?
逍遙二仙道,這怎麼能算偷聽呢?這船這么小,我們武功這麼高,方圓幾十里的聲音都逃過不過我們耳朵,你們放個屁,我都能聽到。
就在此時,船忽然停了下來。
有人來報,啟稟教主,前方有十餘艘戰船攔在海面之上,我們過不去了。
來到船頭,卻見十餘艘戰船一字排開,橫在海上,將我們攔住,為首的戰船桅杆之上,寫着四個大字:大明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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