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來得太快,薄夜淵無法置信,英俊的眉目都快打結了。
他還保持着身體在外,抱着她鑽進車裏的動作,就這樣像石膏一樣呆住了。
一排保鏢不明所以守在車下,統一黑制服、光頭,十足吸引視線。
「傻了麼?」黎七羽捏了捏他僵硬的臉頰,「不想要?」
暴雨忽而傾盆而下。
薄夜淵吊在車外的半邊身子被狂風驟雨洗禮着……
他才猛地清醒過來:「黎七羽,你在哄我開心。」
「少爺,快上車吧!下暴雨了!」雷克頂着一把大傘納悶道。
「黎七羽——你騙我——」這幸福就像炸彈,震得他不知所措。
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薄夜淵,臉上流露的不是開心,而是驚恐。
原來他大薄帝也有怕的……
薄夜淵很清楚,黎七羽不可能答應給他生孩子,她一定又在算計他了。她拿孩子算計他!
黎七羽無語道:「是真的,不過我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
「放過盛十年。」
薄夜淵喉頭上下起伏了一下,質疑地問:「就這麼簡單?」
「不然呢?」黎七羽抱了抱他的光頭,「你太緊張了,好像我是洪水猛獸,要把你吃掉似的。」
薄夜淵緊張的眉目鬆懈,聽到她嬌憨的嘟囔:「車門關上,雨水都飄進來了。」
薄大少上了車,這才發現小腿褲和靴子都濕透了。
黎七羽拿了大毛毯裹着他,彎腰去給他脫靴子——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低聲沙啞道:「你對我這麼好,都是為了盛十年?」
他怎麼會忘了,明天剛好是盛十年的行刑日。
「也可能是我真的想對你好,你信麼?」黎七羽奇異地瞅他。
「他對你有這麼重要?」他不信!
「他對我重不重要,不是重點……薄夜淵,你該想的是,孩子對你重不重要?」
她在跟他談條件?
短短几天時間她就拿走了主導權,把他壓製得死死的。
偏偏薄夜淵氣不起來,除了滿肚子的酸味,更多的是對孩子的希冀……
她為了盛十年對他好,總好過於他根本不知道她是為什麼對他好!
薄夜淵捏起她的下頜,狂烈地吻她,噴薄出熱氣:「我答應你。」
只要她有了他的孩子,盛十年就會從她心裏連根拔除的,他才是爸爸!
……
回家以後,薄大少發起了低燒,醫生給他看過,說是情緒太過緊張所致。
黎七羽還是第一次聽說,緊張也會發燒呢。
「緊張會造成血管擴張面部發紅,消耗的熱量隨之增多,就可能表現為體溫升高,不是真正的生病發燒。」
黎七羽蹩起眉,目光落在薄夜淵英俊的臉上,心裏又一次划過一種澀然的感覺,伴隨着隱隱作痛之感。
她重重閉了閉眼,她越有愧疚感,越疼痛心軟,就不是好現象。
必須……快刀斬亂麻才行啊。
「去哪——」微燙的大掌緊緊攥了她的手,深怕她走了。
「衛生間。」黎七羽摸了摸他的大臉,微笑。
「……」
合上浴室門,黎七羽深吸口氣,猶疑再三撥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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