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筱讓司聞開車,自己則率先坐在副駕的位子,打開了筆記本電腦,告訴司聞百里和他約定的地點之後便保持了沉默,認真的敲打着鍵盤,並沒有說他們為什麼要去那。
礙於之前周筱守護過雲眠,司聞倒也沒有多想,雖然還在因為之前許雅招惹他的事憋着一股子怒氣,但此刻已經從警局出來了,倒也沒有剛才那麼惱火了。
「你在幹嘛啊?」勻速過了兩條街之後,司聞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他總覺得兩人在一起不說話特別尷尬,便率先開了口。
「嗯?幫你寫事情經過唄,剛才答應局長稍後把口供送回警局的。」周筱頭都沒抬的繼續敲着鍵盤,禮貌式的回答了一句。
「當時你又不在,怎麼知道發生什麼?你問我唄!」司聞有些奇怪,剛才在警局也是,張慧婷問他的時候,周筱竟然那麼清楚的就講出了事情的過程,這倒讓他沒想到,心中也一直因此不解。
「怎麼可能不知道?」周筱隨口反問,卻依然沒有抬起頭的道:「當時不只是黑子去了,何嘯也在馬路對面看着,我被安排留在警局接應,當然要提前知道一些基本情況,一無所知怎麼為你辯護。」
周筱說的理所當然,他從白浩交代之後就一直在警局等着,雖然名義上是為了白浩的案子,但實際上卻是在等司聞,而在那期間他接到了何嘯的電話,將整件事情的發生過程都問了個清楚,而他將自己設想其中,就像參與了全過程一樣。
情況假設也是他的慣用方法之一,也是可以代替司聞順利回答張慧婷問題的主要原因,他要減少司聞說話的機會,這樣才不容易出問題,整件事的主導權才能毫無疑問的握在手中!
畢竟他剛在審訊室見到司聞時,這小子的表情用『糟糕』二字已經不足以形容了。
一個情緒幾乎失控的人,說出的話很可能有違初衷,而他必須預防這樣的跳脫狀況,防止司聞說出不該說的話。
「原來是何嘯師傅說的啊。」司聞點點頭,又問道:「那我們現在去哪呀?」
「去找百里先生。」周筱並沒有隱瞞,之前雖然沒有提早說出來,但司聞既然問了,他也不會瞞着,雖然他不知道白浩為什麼要安排百里等着司聞,但他的主要任務就是將人安全帶到,不該問的不問,這也是他的好習慣之一。
然而……
「吱!」
司聞在聽到周筱的話後,直接快速打輪將車停在了路邊,看着身體猛然晃動之後眉頭緊皺的周筱,司聞眼中帶着不服氣的倔強。
「你要幹嘛!」周筱的眉頭皺的死死的,司聞剛才毫無徵兆的突然拐彎停車,差點把他甩出去,要不是他應變能力好,及時抓住了,現在摔在腳下的可能就不只是筆記本了!
「我不去!」司聞的抗議伴隨着不言而喻的委屈,卻沒有一點做錯事的樣子。
「烈焰養着你就是為了讓你任性妄為的?」周筱的眉頭依然緊皺着,看着司聞道:「龍頭他們讓着你,我可不會讓着你!開車!」
「我不去!」司聞雖然覺的周筱此刻的語氣很兇,他也不自覺的在暗地裏握緊了拳頭,卻依然死扛着沒有要開車的意思。
「呵。」周筱突然舒展眉頭輕聲冷笑,他做事一向簡單粗暴不容任何意外,就像他為人辯護從不失敗一樣,今天他接到的任務是將司聞送到百裏面前,那最後的結果必須是把人帶過去!
因此,他略帶警告性的看了司聞一眼,又緩慢的從地上撿起了筆記本電腦,保存文檔之後才將電腦合上放在了後排,這才看着司聞再次道:「我再說一遍,開車。」
語氣平平,但他剛才那一些列動作已經是在給司聞留出思考時間了。
「我說了我不……」
「你說的沒用!」司聞話音未落,周筱就已經出手了,他單手抓住司聞的手腕向後一擰,另一隻手按着司聞的頭,只聽「砰」的一聲,司聞的臉便貼在了駕駛位的側玻璃上,周筱這才再次開口:「想清楚,別逼我綁你過去!」
「你……龍頭不會讓你這麼做的……」司聞掙扎了一下卻發現根本撼動不了後者,只好又將白浩搬了出來。
「誰知道呢,龍頭什麼都沒說,只是交代讓我帶你去找百里先生而已。」周筱說着也不再給司聞時間,而是直接從手摳里拿出繩索將他的雙手反綁在身後。
「你太過分了!」司聞忍不住大叫,卻發現緊綁手腕的繩索越掙扎越緊,也不敢再亂動,只能大喊大叫的抗議着。
「閉嘴!」周筱一向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主,尤其是在有人打亂他任務的時候,他就更不好說話了,雖然司聞也是烈焰的人,但正如他所說,白浩又沒有特意交代他不可以使用武力,他自然不會太拘泥於細節。
在他心裏,做任何事都是以完美完成任務為主要目的的!
「你放開我!」司聞依然大喊大叫據理力爭:「唔……」
周筱懶得再聽高分貝的噪音,直接將一塊準備擦車用的鹿皮粗魯的塞進了司聞嘴裏:「老實點,別逼我給你塞襪子!」
惡狠狠的說完,周筱直接開門下車,走到駕駛位將人拉出來,強行塞進副駕的位置,並用安全帶將人綁住,這才上車繼續開向目的地。
「唔!」
「我知道你是怎麼進入烈焰的,也希望你對自己的定位心裏有數。」周筱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但聲音卻比之前更為沉穩:「你走投無路的時候是烈焰收留了你,龍頭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可你做了什麼?你真以為自己不可或缺麼?」
「你知道地球上有多少人麼?知道有多少人天賦秉異麼?這世上誰也有用,誰都沒用,你確實有點本事,但做人依然要有準則,要懂得念恩。」周筱繼續道:「你有沒有仔細回憶過,當年躲在廢棄的民宅里只會哭的時候是誰給了你活路!」
「別把自己看得太重,也許在烈焰你確實無人可替,但現在這個世界有錢能使鬼推磨,你怕你無人可替?還是怕沒人比你懂事?」周筱自顧自的說道:「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過去,你以為你真有資格如此任性麼?」
周筱說這番話的時候,始終沒有看司聞,雖然語調平平,但他知道後者一定都聽到了,因為司聞開始還「唔唔」的努力掙扎着,可他說到後面時,司聞已經消停了,不管他能不能記住這些話,但他確實不吐不快。
他之所以願意和司聞說這麼多,是因為他突然想起了自己那個因為任性妄為,而被人殺害的弟弟,剛才司聞看着他滿眼倔強的樣子,讓他突然想起了幾年前的事……要不是他一直寵着弟弟,也許他就不會死……
周筱一直不願回憶這段往事,可看到司聞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想要規勸。
而司聞也確實將這些話都聽在了耳中,雖然之前覺的周筱的做法很過分,但聽到他說的話後,又覺的自己確實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自己不過就是比一般人會玩電腦而已……而且,白浩確實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有什麼資格任性呢……
途中,兩人都在各自的回憶里,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
張慧婷再次撥通了白浩的電話,既然已經放走司聞了,她應該可以要一個具體的答案了,畢竟心裏放着一件事的感覺總讓她不踏實。<?」白浩略帶愉悅的聲音傳了過來,下一句便問道:「已經讓司聞離開了吧?」
「嗯。」張慧婷就知道白浩只會關注這件事,便有些不高興的道:「現在可以說了吧!我要知道的越具體越好!」
「哦,你見到許雅了麼?」白浩僅是應了一聲便跳過了張慧婷的問題,率先問道。
「還沒呢,她鬧的太兇,好煩。」張慧婷正在緩步向審訊室走,可遠遠的就已經聽到了許雅暴躁的要求打電話的聲音,不禁微微皺眉:「你說比我背景還深的就是這個女人?」
「嗯唄。」白浩隨意的應了一聲,又說道:「你找到路人了麼?這對你來說非常重要!」
「已經派人去找了,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張慧婷微微皺眉,總覺得話里似乎有陰謀。
「她是文物局專門找來秘密尋找丟失文物的人,所以……」
「你混蛋!居然陰我!」張慧婷得知許雅身份的時候,恨不能把白浩從電話那邊拉過來好好揍一頓,他居然讓自己抓了尋找文物的人,這往後讓她如何自處啊!
「不不不……你先別急哈……」白浩乾笑兩聲道:「你想啊,她當街打人,損壞他人財物,還間接影響了交通秩序引發混亂,怎麼說你們警察都應該先抓了她啊,你說對吧!」
白浩早就想好了怎麼為張慧婷開脫,而且他也和周筱說過了,送走司聞之後就借着許雅不能輕易暴露身份的前提,立即向法院提起訴訟,而這才是白浩想好具體計劃的開端,到時候許雅為了不牽扯進官司里,就必須說出自己的身份!
而他就可以趁亂對外宣揚文物丟失的事由許雅負責,這樣大家的視線就會緊盯許雅了,而自己則可以暗度陳倉,秘密尋找文物的下落,畢竟能盜走文物的一定不是普通人,當然要有一個重量級的人出面引開那些盜匪的視線!
而許雅就是不二之選!他陰的不是張慧婷,是許雅才對!
「陷我於不仁不義之地,你混蛋!」張慧婷又氣又惱卻又無可奈何。
「先別急着生氣。」白浩道:「我並不想讓你被這件事牽連,稍後你去見許雅只管拿出看待挑事者的眼光就可以了,晚一點周筱會直接向法院提起訴訟,自然有檢察院的人出面,不會通過你們警局,這樣就和你們完全沒關係了,明白吧?」
白浩知道張慧婷在知道這一真相後一定會大發雷霆,但該交代的還是得交代清楚,他總不能因為自己的事,就讓張慧婷這個一心幫着自己的人背了黑鍋。
「混蛋!你混蛋!」張慧婷這一次真真切切受到了良心的譴責,她覺的她似乎幫了一個壞人……
「照我說的做!不然你爺爺那邊怎麼辦!乖!」白浩說完才發現自己最近特別喜歡把人家家長搬出來,尤其是在面對張慧婷的時候,而這樣的做法就連他自己都忍不住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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