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1978 第二十章吃冰棍和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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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加上上一世,張興明在張家堡這裏也住了有十幾年了,但是有件事情他始終沒弄明白。

    小隊今晚看電影了,小隊今天開會,小隊今天分肉,小隊今天計工分,堡里誰家蓋房子了,哪天上樑,誰家孩子當兵哪天走,等等等等,這時候也沒有電話,可是為什麼大事小情姥姥姥爺從來都提前知道或是立刻知道,從來沒耽誤過事呢?張興明心裏明白,肯定是有人專門跑南溝這邊來送信的,可是,這麼遠,這也太及時了啊,而且是不分大小事。

    比如今天,剛剛吃了早飯(農閒時一般早飯吃過都是**點鐘了,下午三四點鐘吃晚飯),姥姥就上炕,打開了炕柜上的老式翻蓋木箱子。

    這箱子可是有年頭了,上面的鎖扣是純銅手工的,雕着花的那種,鎖也是純銅的老式掛鎖,現在已經很難見到了。

    這口箱子裏可全是姥姥的寶貝,輕易不會打開,也是這家裏唯一天天鎖着的東西了。張興明就知道,裏面放着姥姥的兩件裘皮大衣,金銀首飾,相片,還有家裏的錢。這時候可沒有存摺,錢全是現金放家裏藏着,不過那時候家家窮,也沒多少。姥姥這口箱子裏的東西,如果能放到90年代後期,多了不敢說,賣個十幾萬還是輕鬆平常的。

    不過在張興明記憶里,裘皮大衣被姥姥的親弟弟白拿去賣了抽大煙了,金銀首飾被趟地的三十塊錢一副全收走了,相片被張興明拿剪刀剪碎了,到了八幾年就啥也沒有了。(趟地,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專門到農村低價收老物件的古董販子)

    姥姥打開箱子,把手伸進去摸了一會兒,發了幾分鐘呆,估計是想起原來的生活或是事情了。解放前後,姥姥過的是天天戲園子聽曲,頓頓電話讓館子送餐的日子,穿着裘皮抽着駱駝,沒事燙燙頭化化妝,哪想得到老了老了開始遭罪。

    輕輕嘆了口氣,姥姥從箱子裏摸出一個小布包,坐到炕上一層層打開,裏面是家裏全部的錢,張興明估計了一下,能有個三十幾塊錢,老爸的一個月工資。這在農村算是多的了。

    想了想,姥姥數了五塊錢零錢放在身上,把其餘的又卷上包起來收進了箱子,上了鎖,小心的把鑰匙放進貼身衣服的小兜里,還拍了拍。然後下了炕,對小哥倆說:「走,咱們進堡去,吃冰棍,給你們照張像。」

    哥哥就興奮的大叫,跳下炕幾下就穿好了鞋,張興明慢騰騰的爬下炕,也穿好鞋子,哥哥在一邊不停的說:「你快點啊,快點啊。」不搭理急的直跳的哥哥,張興明是在心裏分析,這一早上也沒見來人啊,姥姥是怎麼知道今天堡里來賣冰棍的呢?怎麼知道的今天來照像的呢?好神奇啊。

    三個人順着車道進了堡,遠遠的就看見大柳樹下面停着一台大解放,一堆人圍着,孩子們就在四周看着,說着,笑着哭着,有的孩子手裏拿着冰棍在吃,有的就眼巴巴的在一邊看着舔嘴唇。

    走過去,姥姥掏出錢,買了兩根冰棍分給哥倆,三分錢一根。

    這時候的冰棍真的是冰棍,就是水兌上糖加點乳化劑凍成冰,二厘米寬一厘米厚,不到十厘米長,裏面插着一根竹棍,露出二厘米捏手的地方。這種冰棍融化的特別快,吃幾口就開始不停的滴水了。因為太硬咬不動,孩子吃的慢,所以咬一小口兩小口以後,就只能不停的去吸吮冰棍的下邊,不然就滴沒了。一根冰棍,大部分是這樣吸完的,吃完以後,手都是粘粘的,不小心的話衣服上也滴的全是。

    儘管這樣,這也是那時候小孩幸福的回憶,那種快樂,是後世孩子吃幾塊錢一根的雪糕所享受不到的。

    張興明拿了冰棍,咬了一口,味道還是不錯的,這個時代的東西貨真價實啊。然後張興明就遞給姥姥吃,姥姥搖頭不要,張興明就不干,非得讓她吃,姥姥笑着咬了一口,張興明自己再咬一口,就遞到姥姥手上,說:「太涼了,不好吃,牙疼,姥你吃吧。」哥哥捧着冰棍吸吮着,眼睛隨着張興明和姥姥遞來遞去的冰棍晃動着。

    最後這根冰棍,張興明咬了兩小口,姥姥吃了點,剩下的還是哥哥給吃了。

    邊上就有誰家的媳婦說好話:「哎呀嬸兒,這是張老三的孩子吧,真懂事啊,一看就孝心。」姥姥就笑,說:「嗯,這個二的從小就懂事,可精了。」哥哥聽了就不樂意,拿白眼球剜人家。

    吃過了冰棍,在河裏洗了手,姥姥領着哥倆進了柳樹下頭一家的院子。這是老鍾家老大的院子。

    這個時候,他們家就是磚瓦房了,紅磚勾着縫,基台拿水泥抹的水平的,大玻璃窗,窗框上刷着藍色的油漆。牆的下半截用水泥抹了一米多高的牆圍子,上面用盤子碗的碎片鑲着花形的圖案。(那時候農村蓋房子,先用石頭壘個基台,高出地面一米半米的,然後在上面再起房子,這是為了防止水灌進屋裏,也防潮)

    瓦是東北的大方瓦,小隊裏就有制瓦機,基本上就閒在那裏,一直到幾年以後,村里蓋磚房的多了,才專門有人天天打瓦來賣,收入是小隊的,可是也沒幾個人見着這錢。


    屋裏牆面上刮着白灰,在這年頭的農村這就是相當豪華的牆面裝修了,雪白雪白的,和所有村民家裏的黃牆黑頂一屋子報紙比起來,相當的有逼格。牆上掛着幾個玻璃像框,裏面放着幾十張他們家人的照片。這年頭可能有些人一輩子也沒照過像呢,一張就八毛一塊的,沒幾個人捨得。要知道大部分人家這時候一年也掙不來十塊錢現金。

    鍾老大是隊長,他家也就是小隊辦公的地方,屋裏不少人,抽着煙喝着茶,鬧哄哄的。

    姥姥領着哥倆進了屋,就有人站起來招呼:「來了嬸兒,嘎哈呀,有事啊?」

    姥姥就指着哥倆說:「給孩子照張像。」邊上有人就說:「張嬸闊呀,這女兒在城裏,和咱不一樣了呀。」姥姥就說:「闊什麼闊,再闊有你們闊?這是他爸上次來留了幾塊錢,讓給孩照一張。」

    有人就議論:「現在城裏他們一個月有三十多塊錢了吧?進廠里當工人就是比咱地里刨整的多些。」

    「多啥呀?吃都吃不飽,啥都得買,啥都要票還啥都沒有的,那點錢光吃飯都不夠,一年到頭連個假都沒有。他家老二原來不也在廠里嗎?後尾不是托人回來了,還是咱種地踏實點,能吃飽不是。他家老大是死的早,要不然肯定也得回來。唉我記着他剛復員那哈兒,不也回來了嗎?咋後尾又弄城裏上班去了呢?」

    「他家老頭不待見他唄,啥也不給,住的地方都沒有,不回城去哪?那頭不是給分房子嘛。」

    「拉倒吧,那分的啥玩藝兒,沒有個灶屋大,讓俺去俺都不去,那是沒辦法了唄。」

    「也是,這年頭,能混的差不臨的誰進城啊,就名好聽,那玩藝兒又不頂飯。」

    「行了行了,別白話人家那點事了,各人有各人福。這事到底咋整?到底能商量個准信不?那頭催我好幾回了。」鍾老大打斷了幾個人的議論,把話扯到他們的正事上。

    「咋整?你說咋整就咋整唄,能咋整?咋整我都沒意見,聽你的,你就說咋整吧。」

    鍾老大點根煙,偏着身子對屋外頭喊:「小光,小光子。」「哎,哎。」跟過來一個二十幾歲的男的,張興明也不認識。

    鍾老大指指張興明哥倆,說:「去後屋,給張嬸家孩子照兩張像。」「哎。」小光子點頭答應了,對姥姥說:「來嬸,來這屋,我給你照。」姥姥拉着張興明哥倆跟着他往後走,鍾老大在屋裏喊:「收五毛哦,別整八毛一塊的,張嬸不是外人。」張興明撇了撇嘴。

    那時候的照像館裏的相機是那種巨大的箱式,前面炮一樣的鏡頭,後頭一個木箱,底片是玻璃的,手工上到箱子後面,一張照片換一張底板。攝影師在箱子後面,用一塊黑布蒙住上半身調光,調好了,把鏡頭關了摸黑上好底板玻璃,鑽出來,舉着快門線:照了啊,預備,啪的閃個燈,全程照像的人被安排好位置姿勢後一動不能動,一動就虛了。

    老鍾家這不是那種照像館器材,是一台海歐120/4b,小隊財產。這台機器算是當時國內比較先進的照像機了。四四方方的機身,正前方兩個豎向並排的鏡頭,一個取景,一個拍照。這種相機是雙反取景,取景器在相機正上方,照像的時候捧着相機對着被拍對像,低頭從上往下看取景器。說實話,我個人覺得雙反取景的相機成像比單反成像好多了,可以做最大和最小景深成片,而且靠相機自重穩定機身,總比舉着靠胳膊穩定來的容易。

    但是特麼雙反相機實在太特麼貴了,怎麼咬牙也買不起。

    哥倆在白牆前面站好,小光挎着相機擺弄,看他那笨拙的手法,張興明差點衝過去教他。這麼簡單的操作,真是特麼實在太笨了,不過,這玩藝兒在這個年代,也算是高科技了,又是這樣一個封閉的鄉下,只能理解了。

    擺弄了半天,拍了兩張,張興明又拉着姥姥三個人照了一張,姥姥有點捨不得,不過最後還是同意了。姥姥交了一塊五毛錢,也沒有固定的取像片日期,只說弄好了通知。出來的時候外邊有二家也在等着照像,看來這生意還不錯,看來拿照片也不用等很久。

    膠片相機的沖洗有點麻煩,需要時間,另外,膠片相機必須一卷膠片拍完了才能沖洗,沒有數碼方便。但是從效果來說,膠片總體要高於數碼,你用膠片拍個山水,再用數碼拍同樣的山水,讓你用上萬像素的,照片出來你對比一下成像顏色和細膩度,那就不是一個等級。

    拍膠片好燒錢哪。還有,弄不了暗室學不會暗房技術,你還是玩數碼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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