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老爺子威嚴肅穆的臉,淡然處之:「為了不讓民眾對聞氏集團,對我產生不必要的誤解與猜測我會全力配合司法機關的核實與檢查。」
他怎麼可能同意讓社會人士進入聞氏集團。
司法機關至少還要按照正規的司法流程,他還有時間去找聞亦銘談判。
電視機前的莊清歷揚唇,冷然的笑了笑:「聞少,這招斧地抽薪用得夠狠。」
聞老爺子絕對想不到,聞亦銘會以毀滅聞氏集團為代價誘他入坑。
聞亦銘看着電視裏,聞老爺子依然掌握全局,差強人意的搖了搖頭,道:「這個記者的火候不夠,讓他有機會拖延時間。」
現在聞氏集團掛的是誰的牌子,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也是聞亦銘要公開與聞老爺子抗衡的原因。
他留了不下五條路,大家都精於算計,那就只能看誰夠狠,夠膽量。
曹琳曦微蹙秀眉,「他會從還沒坐熱的高位上下來」
聞老爺子大抵應該不缺錢,那聞亦銘給他挖的窟窿他就能填平。
莊清歷起身,挽上顧西城的手,走過曹琳曦身旁時,淡淡道:「如果你知道你男人把這個坑挖得有多深,就不會有你現在的疑惑了。」
具莊清歷目測現在這個坑就算他和顧西城一起上,也不一定擺得平。
曹琳曦轉過頭看向聞亦銘。
她突然聯想到慕淮葉在她的工作室動的手腳,眸光一凝,難道一切都在聞亦銘的算計之中,包括慕淮葉利用她
聞亦銘自是看懂了曹琳曦眼神里的疑惑,他平淡無奇的開口解釋道:「我不是神仙,什麼都能未卜先知,我只是比一般人了解人性而已,至於最後聞老爺子要派誰來盯着你,我確實提前不知道。」
「派」不是慕淮葉自願的嗎?他和聞老爺子還有上下屬關係?
聞亦銘輕輕一笑,說:「明天,最遲明天,你想知道的都會有答案。」
他沒有把聞老頭子逼上絕路,並不是因為念及什麼父子之情,主要的原因還是曹琳曦。
解玲還需系玲人,他生生的阻隔在他於曹琳曦之間,現在也是時候讓他自動消失了。
只是誰也未曾算計到明天和意外誰會先來。
聞老爺子冷着一張俊臉,在助理、秘書、保鏢的簇擁下不疾不緩的上車離開。
車子一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聞老爺子的特助便遞給他一個密封完整的包裹,「您上台五分鐘後,會議廳的服務員給我的,他只留了一句話,你欠我的終於有機會還了。」
說完,特助面無表情的轉身坐好,不聞不問,兩眼直視前方。
聞老爺子漫不經心的挑了個眉,打開手中的包裹,隨既他眉心微微蹙起,面沉如水。
他是太久不殺生了,所有人就以為他是性格純良的貓科動物了
唇角溢出一個肅殺的笑容,冷冽的開口道:「派人查這個包裹是從那是送出來的,撅地三尺也要給我把人挖出來,我要活的!」
這些照片拍得真不錯,他抱着慕淮葉親吻時,眼裏透出的深情讓聞老爺子本人都有些詫異。
當他慢悠悠的看到最後一張時,他瞬間就硬了,照片裏慕淮葉正穿着一身護士服,跪在他腳下,吃着他專屬的棒棒糖。
那深醉的表情,和微微彎起的腰肢,讓聞老爺子的眼暗沉了幾分。
他的東西被別人看去了,那個人還留着一雙眼,真是令人生氣的事實。
看來得加緊把人送出國,至於這個拍照和送照片的人,他自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不管他是誰,都不應該來試圖觸碰他的逆鱗!
聞老爺子陰森森的眼,墜着寒氣逼人的光芒。
換了三輛不同的小矯車,聞老爺子才轉道去了慕淮葉的住處。
看到肅着一張臉直直走進來的男人,慕淮葉眼底划過一絲輕柔的笑意。
儘管就職演講並不順利,他還是擔心他,忙完正事第一個就來見他了。
慕淮葉不緊不慢的上前準備幫他脫下外套,聞老爺子卻側身避開了。
眉心攏了一下,慕淮葉沒有出聲詢問,只中抬起頭,靜靜的看着他。
聞老爺子威嚴的眼神頓了一下,才輕描淡寫的說:「收拾一下,我派私人飛機送你回去。」
慕淮葉站在原地,臉上淡淡的笑意收斂了起來,他情緒有些失措的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個時候送我離開,不是說好的嗎?下周陪我一起回去。」
他不知道男人是厭倦他了,還是不想讓他的存在成為他政績的污點。
不管是那一種,這次他離開了,聞老爺子應該都不會再來找他了吧。
聞老爺子第一次生出無言以對的感覺,他們都知道,這段關係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分離的結局,只是早晚而已。
現在趁着這個時機也剛剛好,不會有過多的眷戀,亦生不出過多的不舍。
沒有照片這件事,聞老爺子斷然是生不出放慕淮葉走的想法。
一切威脅他政治生涯的可能,他都必須除去。
他沒有回答慕淮葉,對於他殷切中透着滿滿期待的表情,他選擇了視而不見,轉身離去之前,他說:「助理在門外等着送你上機,我還有公事在身,就不送你了。」
慕淮葉悽厲的大笑出聲,「聞建國,你讓我走,我就會走的,不用派人盯着我,這點自覺我還是有的,反正死纏爛打對你也沒有用,強留下來,也會被你送走的,不是嗎?」
聞老爺子離開的腳步停頓了兩秒,然後便消失在慕淮葉的眼前。
慕淮葉抬起手握着腦口前吊着的銀色戒指,蹲在地上,笑得撕心裂肺,痛徹心扉,呵呵聞建國,最後你還是拋下了我。
他也覺得自己很可笑,兩個男人,怎麼可能會幸福
低下頭,看着胸前的戒指,他揚起嘴角,淚中帶笑:曹琳曦,為什麼我不是錯過,就是愛錯!
也許你永遠不會知道,你對聞亦銘一見鍾情那天,我也在人群里。
我從千里之外回來找你。
原本想假裝讓你先看見我,沒想到你卻直直的從我身邊走過去,奔向了聞亦銘。
那年我雙手第一次沾滿了鮮血,我想求得你的救贖,可惜你卻在我眼前成為了別人的救贖。
第一次,我先放下你的手,這次我連他的手都沒好好牽過,就被放逐了。
助理在門外站了近兩小時,見慕淮葉還未出來,他才進屋去請。
剛剛踏進房間,助理就被男人絕望的哭聲怔在原地。
那種失去全世界的絕望,讓助理滯在原地,他不自然的伸手擦過眼角。
是濕的,助理已經忘了眼淚是什麼東西了,相隔二十年之久,他在別人的悲傷中流淚了。
又過了半小時零五分鐘,慕淮葉抱着一個小小的盒子從房間裏走出來,他臉上除了茫然和麻木不仁再無其他。
他把盒子放在助理手上,冷冷的說:「這是他這些年給我,或者掉在我這裏的東西,現在我拿着也沒什麼用了,還給他,多半他也是不屑的,給你吧,不想要就幫我扔了。」
助理抱着這個近乎千斤重的盒子,手足無措,又不忍拒絕,只能一路抱着,陪他到了乘坐私人飛機的樓頂。
在飛機發出轟隆隆的響聲中,慕淮葉空着兩手上了飛機,從頭至尾,他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聽說,這座城市也曾是他的故鄉熱土。
助理思索再三,還是把慕淮葉留下的盒子抱回了聞宅。
敲門進了聞老爺子的書房,特助恭敬的把盒子放在茶機上。
聞老爺子正在寫一副字: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寫到時字最後一筆時,時字中間那一點墨重了。
一副好好的字毀在了那一點上。
緩緩收了筆,他抬起頭淡然的看了特助一眼,問:「他走了」
助理點頭稱是:「是的,我親眼看着他上的飛機。」
安靜了半晌,聞老爺子悠悠開口:「他有說什麼嗎?」
助理愣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應道:「慕先生什麼也沒說,也沒有帶任何行李,只是這個盒子給我了說不要就扔掉」
聞老爺子豁然抬起頭,盯着他,「什麼盒子?」
助理把盒子放在書桌上,退了出去。
想必裏面的東西都是關於老爺子和慕先生的,他等在門外就好了。
聞老爺子打開木盒子,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張兩人記憶里唯一的一張合影,慕淮葉痞痞的掛在他的身上,回過頭比着誇張的手勢,笑得張牙舞爪,恣意妄為。
這是他剛剛跟着自己時的樣子,聞老爺子看着照片,笑得寵溺。
盒子裏還有幾張簽字卻沒有寫額度的支票,一塊手錶全都是關於他的東西,甚至還有一支他在慕淮葉的住處用壞的派克鋼筆。
最下面壓着一封信。
聞老爺子撕開信封,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到了最後。
信里無非就寫着三個字,求干。
這個小浪貨,連走了還不忘勾引他。
整張4信紙寫滿了所有能查閱出來的字體的聞建國。
明明一身正氣的三個字,硬生生的被他寫出了幾分媚氣來。
也許他可以一個月過去見他兩次,就沖這個慕淮葉對自己的這份心意。
助理第一次,連門都顧不上敲,氣喘吁吁的衝進來說:「飛機出事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9s 4.093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