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不是太忙,沈悠然讓唐助理在現場盯着,她一個人先離開了。
路過花店,她將車在路邊停下,下車走了進去,正好碰到易優送客人出來。
易優愣愣的看着她:「你是沈……」
沈悠然瞥了她一眼,清淡的道:「薔薇。」
太過震驚了,易優站在原地沒動,沈悠然皺眉再次重複了一遍,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趕緊去包花。
沈悠然等了幾分鐘,易優很快包好,她接過付了錢,轉身要走。
易優疑問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是沈悠然小姐嗎?」
她腳下微頓:「不是。」
說完,徑直出了花店,然後離開。
易優看着她的車走遠,若有所思。
剛才那個女人真的很像沈悠然,除了眉眼間的清冷外,長的簡直一模一樣。
看她剛才的樣子,似乎並不認識自己,難道她真的認錯人了?
沈悠然去了陵園,來到唐薈茹的墓碑前。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一身旗袍,露着淡淡的微笑。
和她記憶中一樣,帶着烏鎮的溫婉氣質。
她俯身將花放下:「媽,對不起,我現在才來看你,不要怪我。」
她陪着唐薈茹說了一會兒話,沒有提她在監獄裏的日子,沒有提她剛去美國的日子,專挑了一些開心的事講給她聽。
不知不覺中,一個小時過去,她看了一眼偏斜的夕陽:「媽,我下次再來看你。」
說完,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離開。
因為想到了以前的事,所以下山時有些心不在焉,沒有注意到身邊經過的人。
沈耀庭走了幾步,發現剛才走過去的女人有些眼熟,他回頭看着她的背影,開口道:「悠然?」
沈悠然猛地頓住,辨別出那個聲音是誰,腳下加快了速度。
出了陵園,她坐進車裏,抓着方向盤的手一寸寸收緊,手指骨頭泛白。
她始終忘不了,當年沈耀庭將唐薈茹的檢查單拿給她時說的那番話。
到現在,那天的情形都歷歷在目。
「公司做假賬被查,你媽腦袋裏長了惡性腫瘤,她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剩下的日子我得陪着她,舒娜有依依要照顧,所以我把全部的股份轉移到了你的名下。」
她震驚的看着他,呢喃道:「你讓我替你頂罪?」
沈耀庭的眼睛暗淡渾濁:「我要陪你媽走完最後的日子,所以就當是爸爸求你,只有三五年的時間,出來後我就送你去國外,那裏沒有人知道你坐過牢。」
她不可思議的看着她,這種話他怎麼說的出口?
她垂下眼帘,攥緊的手指摳進掌心:「姐有依依,我也有諾諾,為什麼你就不能公平一點?」
沈耀庭說道:「諾諾是季家的孩子,季家不會虧待他。」
同樣是女兒,為什麼沈舒娜總是比她幸福?
「你媽最疼的就是你,她生命的最後一段路,只有我陪着她,她才會死的瞑目。悠然,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一定不會讓爸爸失望的,對嗎?」
她的臉色煞白,清瘦的身體抑制不住的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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