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將胸針放在茶几上,然後轉身,路過吳媽身邊時,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季諾,然後離開。
季錦川聽到了汽車引擎的聲音,夜色里有光亮起來,然後慢慢的消失,一切歸為寧靜。
他看着桌上沈悠然留下的東西,伸手拿過,想起她那決絕而又冷寂的眸子,握着胸針的手抖了一下。
胸針掉落在地上,精美複雜的蝶翼摔成兩半,如同現在的他們一般,隔着一條深深的裂痕。
從南海灣出來,沈悠然的視線被淚水模糊,連前方的路也瞧不清楚了,她將車在路邊停下,趴在方向盤上無聲的痛哭。
哭過後,她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發動車子行駛,回到凱旋華府,她看到顧瑾琛在路燈下站着。
男人低垂着視線,指間夾着的煙猩紅明滅,頭頂上方的燈下飛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蟲,清俊挺拔的身材帶着一絲落寞寂寥。
瞥見由遠至近的車燈,顧瑾琛抬起頭來,看到是她回來,將手中的煙頭掐滅扔進垃圾桶。
沈悠然從車上下來,快步走近他:「你在這裏做什麼?」
男人聲音清潤的道:「等你回來。」
沈悠然怔了一下,垂下眼帘低聲道:「其實你不用等……」
「讓不讓等是你的事,要不要等是我的事。」顧瑾琛打斷她的話,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只要是有一絲希望,我都會義無反顧的等下去,哪怕是耗盡這一生的時光。」
對於他別有深意的話,沈悠然沒有面對的勇氣,低頭看着燈下他拉長的身影。
若是放在以前,他說出這樣的話,她一定會高興的三天三夜睡不着覺,然而現在,只會給她徒增煩惱。
她忽然驚悟,原來他們已經走得這麼遠了,在加州那生不如死的三年裏,竟是耗光了她對他的愛。
賓利停在大門口,後面有車要進去,滴滴的按着喇叭,驚破了夜裏的安靜。
保安走了過來,態度十分禮貌的:「顧先生,你能把車挪一下嗎?」
顧瑾琛點頭,保安笑了笑,目光曖昧不清的掃了一眼沈悠然,然後離開。
沈悠然將車鑰匙遞給他,顧瑾琛接過,向車子走去。
……
書房裏。
季紹衡端着紅酒站在窗前:「今天真是熱鬧的一天。」
坐在辦公桌後修訂文件的閆昊道:「以前大少爺事事順着少夫人,沒想到這一次對她這麼殘忍。」
外面是星辰閃爍的夜色,季紹衡輕晃着手中的酒杯,紅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泛着絢麗的色彩。
「方雅琴卿過得越不好,就越能激起大哥保護她的心,大嫂輸就輸在了太過信任他。」
閆昊問:「咱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季紹衡的眼睛邪氣凜然:「靜觀其變。」
閆昊將文件整理好,放在文件夾上:「少夫人的委託律師很厲害,要是換做其他的律師,第一次開庭肯定輸掉,也不知道這場官司要打多久。」
季邵衡抿了一口紅酒,勾唇道:「爸媽一定不會讓季家孫子流落在外,就算沈悠然打贏了這場官司,季諾最後還是會回到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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