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琛身上的香水味入鼻,沈悠然如夢初醒,猛地推開他。
因她的反應太過激烈,一切猝不及防,他往後踉蹌了幾步,站穩腳步後,他目光悽然的看着她:「悠悠……」
「不要這樣叫我!」她尖銳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下異常的清晰,目光冰涼的瞪着他,吐出來的話刻薄冷漠,「如今的你沒有資格。」
他的目光黯淡了下去,聲音變得異常沙啞,隱約在壓抑着什麼:「我沒有想到你會恨我。」
她愛了他那麼多年,他沒有一句解釋的娶了她的姐姐,曾經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如今想起來還歷歷在目。
她的嘴角勾起涼薄的笑意,目光如同蒙上了一層冰雪:「難道不應該嗎?」
她殘忍的話宛若一把利刃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心窩,疼的他呼吸猛地一窒,薄唇微微動了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顧瑾琛漆黑的眸子蒙上了一層灰暗,他削唇的薄蒼白如紙,清潤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記得我剛才說過的話,不要喜歡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他能娶她的姐姐,卻不准她喜歡別人,這是哪門子的歪理?
她冷笑出聲:「我喜歡誰是我的事,跟你沒有關係。」
顧瑾琛再次被她激怒,漆黑的眼睛帶着怒意:「沈悠然!」
「雖然曾經我們在一起過,但如今你娶了別人,不讓我喜歡別人,是想讓我一輩子孤獨終老嗎?」她諷刺一笑,目光淒涼如夜,「顧瑾琛,你真自私。」
顧瑾琛的心如同被什麼東西狠狠蟄了一下,泛白的唇動了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的離開。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沈悠然努力壓制的眼淚破眶而出,冰冰涼涼的液體順着臉頰滑下。
季錦川雙手插在褲兜里,目光沉靜的看着坐在長椅上啜泣的女人。昏黃的路光照在她孤寂的背影上,淒涼如夜。
外面安靜無聲,與喧囂的宴廳形成鮮明的對比。而在這無人的地方,她哭的肆無忌憚,似乎是要將多年來壓抑在心底的委屈和痛苦一併釋放出來。
這樣的沈悠然是他沒有見過的。
季錦川走了出來,黑色的西裝外套籠罩着一層清寒:「哭夠了就隨我進去。」
沈悠然不慌不忙的抹去臉頰上的淚,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情緒:「你怎麼出來了?」
季錦川從她的背後繞到前面,盯着他發紅的眼眶,深邃的眼眸流瀉出嘲弄的意味:「不出來我怎麼能看到這麼有趣的一幕?」
她抬起眼眸看着他,剛剛哭過的眼睛還泛着水光,更加的清透無暇:「把別人的痛苦當有趣,季總的興趣還真是特別。」
他眼神清冷,嘴角輕勾的弧度露出絲絲涼意:「我的興趣再怎麼特別,也特別不過你愛上自己的姐夫。」
她漆黑的眸子瞪着他:「我和他五歲就認識。」
她冰冷的眼神仿佛是在控訴他的話褻瀆了她和顧瑾琛純潔的愛情。
這樣帶着寒意的目光令他不悅的蹙起眉頭,眸色深沉的望着她,深邃墨黑的瞳孔倒映着她蒼白的俏容和顫抖的睫毛。
他輕啟薄唇,淡聲道:「出來的夠久了,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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