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下班後,沈悠然和林默安打了一聲招呼,然後離開了公司。
她去花店買了花,還是易優所在的那家花店。
易優將花交給她時,說道:「沈小姐,我知道是你,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問你這些年還好嗎?」
當年沈悠然入獄的事情,驚動了整個a市,沒有人不知道這件事情,何況易優還時常關注着她和顧瑾琛。
沈悠然倏忽一笑,口吻里略帶自嘲:「看來當年的我很出名。」
「我不是這個意思。」易優擺手,連忙解釋,「你誤會了,我……我……」
沈悠然見她急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掃了一眼她店裏包裝得十分好看的花,問道:「這家花店是你開的?」
大概是話峰轉的太快,易優沒有反應過來,她愣了一下,點頭道:「是。」
沈悠然讚許:「還不錯。」
她上一次來買花的時候就發現了,易優包裝花時的手法很特別,而且包的花也很好看,所以今天才會繼續來。
「謝謝。」易優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最終只吐出了這兩個字。
沈悠然接過花,轉身出了花店,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然後離開。
易優突然明白顧瑾琛為什麼喜歡沈悠然執着了這麼多年,且不說兩人有青梅竹馬的情誼,就單輪人來說,沈悠然人跟別的女人不同。
當年先是離婚爭奪兒子的撫養權,又是入獄的事情,這要是放在別的女人身上,不瘋也會崩潰,而她卻如此高姿態的活着。
到了陵園,沈悠然抱着花下了車,來到唐薈茹的墓碑前,沈舒娜和沈耀庭也在。
這是兩父女斷絕關係後第一次見面。
沈悠然看着那個蒼老的男人,差點沒認出來,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而已,他竟然頭髮花白,一臉的病態。
沈耀庭看到她,眼底的情緒有微微的激動,但看到她一臉的冷淡,神情漸漸黯了下去。
沈悠然走上前,彎腰將花放下,目視着前方墓碑上的照片。
想到唐薈茹在生前最後的一段日子裏,自己沒有陪着她,心裏有骨說不出的酸楚,還夾着一絲對沈耀庭的怨意。
想到沈耀庭就在這裏,她不想再呆下去,鞠了三躬要走。
沈耀庭顫巍巍的聲音響起:「悠然。」
她的腳下沒有停。
沈舒娜衝着她的背影道:「悠然,爸有話跟你說,是有關媽的事。」
沈悠然猛地頓住,嘴唇抿的發白。
身後有腳步聲走近,是沈耀庭走了上前,在她身後的兩步外站定。
「悠然,你媽去世前說,倘若你在季家過得不好,就讓我接你回沈家,而如今你選擇與我斷絕關係,但那是你媽生前的遺願,你回家吧。」
沈悠然轉身看着他,眼尖的她發現,他灰色的外套裏面穿着病服,難怪臉色看起來不太好,青黃而枯瘦。
「家?我哪裏還有家?」她驀然笑了起來,黑眸里清清涼涼,嘴角揚起的弧度帶着一抹諷刺,「無論是沈家還是季家,如今我都跟你們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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