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警局,外面竟然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下,寒風冷冽狂躁。
沈悠然仰頭望着天空,清透的雪花落在她的臉上,一陣冰涼:「下雪了。」
季錦川見她的嘴角噙着笑意,冷峻的臉龐不似剛才在警局裏的冷漠,目光溫溫和和的:「喜歡下雪?」
「當然,下雪可以堆雪人。」以前在烏鎮的時候,一到下雪天,大人躲在屋裏取暖,小孩子卻是呼啦啦一大群的堆雪人,滾雪球,好不熱鬧。
聽到她歡快的語氣,季錦川彎了彎唇,都是要做媽媽的人了,卻還有一顆少女心。
他掃了一眼她的肚子:「今年不行。」
肖呈已經將車開了過來,季錦川的手遮擋在沈悠然的頭頂,快步向車子走去,拉開車門護着她坐了進去。
她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他:「你相信是鄭淮撞死的施嵐嗎?」
季錦川的表情淡淡的,黑眸也是波瀾不驚:「這跟我沒有關係。」
薛伶和鄭淮的關係並不好,上一次已經鬧翻了,薛伶怎麼可能把車借給鄭淮?
季錦川將她送到醫院,汽車一路邊停下,她沒有着急着下車:「今天下雪,你下班以後咱們在外面吃飯吧?」
季錦川勾過她的下頜,傾身吻了吻她的唇角:「好。」
沈悠然下了車,向醫院裏走去,走了一段距離回頭看了一眼,黑色的邁巴赫還沒有離開,即便是隔着車窗,她也能感覺的到男人深沉內斂的眸子落在自己的身上。
季錦川看着她倩麗的身影消失在醫院大門,直到看不見才吩咐肖呈開車。
進了病房,林夏見她平安無事,隱隱鬆了一口氣:「警察讓你去警局做什麼?」
沈悠然拍了拍肩頭的雪,將事情的經過大概講了一遍,還特別申明警局的人很小氣,連茶水都沒有,只有一杯白開水。
林夏挽唇淺笑:「你要是擺出季太太的身份,他們一定好吃好喝的把你伺候着。」
沈悠然在凳子上坐下,剝了一個橘子,一人一半:「我怕他們覺得廟小。」
林夏接過她遞來的橘子,掰下一瓣吃進嘴裏,冰涼的讓她牙澀:「那倒也是。」
林夏今天的氣色比昨天稍微好一點,最起碼不再是沉默寡言。
看到她這樣,沈悠然也算是能對林默安有個交代,就怕她心靈上受了創傷,得了抑鬱症:「我昨晚還在想給你找個心理醫生,看來不用了。」
林夏抿唇蒼白一笑:「我雖然不夠堅強,但也沒你想的那麼弱。」
兩人一邊欣賞雪景一邊閒聊,幾乎都是沈悠然在說,林夏在聽,偶爾她也應上兩句。
林夏的身體還比較弱,看了一會兒就躺下休息,沈悠然玩了一會兒手機,坐在沙發上打起了哈欠,正當她快要睡着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推開。
霍翰謙的身上落着雪花,溫潤的臉龐陰沉沉的冰冷,他大步進了病房。
沈悠然下意識的上前擋住他,不讓他靠近病床:「霍先生,想必你已經接到了付律師的通知,六日後法庭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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