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等她止住聲音時,水已經涼了。
她從浴缸里起來,用浴巾擦乾身上的水,裹着浴袍從浴室里出來,餘光瞥見盥洗台上的深藍色睡衣,愣了一下。
回到房間,季錦川已經不在,凌亂不堪的床鋪和地上的男女衣物仿佛是在告訴她,他今晚確實回來過,但已經走了。
她將皺皺巴巴的床單扯下,又撿起地上的衣服,一起扔進浴室的衣簍里,然後又從柜子裏拿出新的床單鋪上。
等忙完一切已經凌晨兩點,累的連腰都直不起來,她掩唇打了個哈欠,掀開被子躺下,沒多久就睡着了。
因晚上折騰的太久,她第二天起來已經十點半,吳媽已經開始準備午飯,見她的氣色不太好,問道:「少夫人昨晚休息的不好嗎?」
她含糊其辭的回答:「有一點。」
吳媽恍然道:「難怪少爺早上走的時候囑咐我們不要去叫您,讓您多睡一會兒。」
她微微一愣:「他是早上走的?」
吳媽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問,疑惑的看着她:「對啊,吃過早餐走的。」
她還以為他昨晚就離開了,那昨晚他是睡在客房或是書房的?
她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沒多久吳媽就做好了飯,吃過飯她去了玻璃花房。
吳媽洗了碗從廚房出來,還在擦手上的水,就聽到座機響了起來,她迅速的擦乾手上的水,走過去接起電話:「少爺。」
中盛集團總裁辦公室。
男人正低頭翻閱文件,肖呈敲門進來,問他是去餐廳吃飯還是打包到辦公室。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時間過的真快,都到了吃飯的時間了,他道:「打包到辦公室。」
肖呈應聲退了出去,他端起手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想起昨晚自己不知輕重弄傷了她,拿起桌上的手機往別墅里打了個電話。
電話還沒有接通,他拿着喝完的空水杯走到飲水機前,又接了一杯,電話被接通,他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拿着電話走向辦公桌後:「她……怎麼樣?」
吳媽不知道昨晚兩人鬧了不愉快,所以被他的話給問住了,什麼叫怎麼樣?
他醞釀了一下措辭:「有沒有哪裏不對勁?」
吳媽如實答道:「除了氣色不好以外,其餘的沒有異常。」
季錦川還是不放心,打電話讓家庭醫生去了一趟南海灣。
沈悠然坐在玻璃花房的圓桌旁曬太陽,稀薄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孫嬸走了過來,態度恭敬的道:「少夫人,家庭醫生來了,說是要給您做檢查。」
她慵懶的眯起眼睛,神情懨懨的:「我沒有哪裏不舒服,不用檢查。」
孫嬸說道:「是少爺讓他來的。」
她思忖了片刻,伸了個懶腰起身,出了玻璃花房,繞過花圃上了台階,走過鵝卵石小徑來到前廳。
進了客廳看到黃醫生和他的女助手在等着,她莞爾道:「黃醫生,麻煩你跑這一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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