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每扎一針都十分的心,一口氣下了七針還算順利,正下第八針,紀九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扯着嗓子大喊:「姐,姐,快救命」
陸寧手一抖,扎歪了,手裏的雞咯咯咯的叫了起來不斷掙扎。
陸寧不由的皺眉,失敗了。
杜若凶道:「紀九,你瞎囔囔什麼?沒看到姐在練針嗎?」
紀九苦着臉道:「我我不知道啊,姐,外頭有個老和尚吐血暈倒了,掐人中拍臉怎麼弄都弄不醒。」
陸寧放了手裏的雞,吩咐豆蔻:「豆蔻,這裏你處理一下。」
每次她練完九針,雞都交給豆蔻處理,毀屍滅跡,以免泄露了她的真實水平。
豆蔻應聲,和夕霧一起把雞都捉回籠子裏,準備拎到廚房去殺了。
陸寧摘下袖套,問紀九:「老和尚人呢?」
「的半道上遇見的,就給帶回來了,現在人在客房。」紀九道。
陸寧道:「杜若,背上藥箱去客房。」
客房外,老金見姐來了忙迎上前來,:「姐,這位老和尚是來參加開光大典的高僧,的已經派人去山上通知寂雲大師了。」
陸寧頭,高僧不高僧的跟她救人沒多大關係,就是平民百姓她也照樣救。
進了客房,一個和尚守在床前拉着老和尚地手嗚嗚地哭。
陸寧道:「師父,你先讓讓,我好給這位大師診治。」
和尚扭頭望着陸寧,抽泣着:「你真的是大夫嗎?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話,還是等寂雲大師來了再,嗚嗚」
陸寧很是無奈,就因為年紀已經不止一次被歧視了,別的行業可能越年輕越好,但當大夫,卻是越老越好,年紀大明經驗豐富,醫術高明,人們就愛相信年紀大的大夫。
「和尚,你什麼呢?我家姐可是扶風先生的弟子,你敢我家姐不行?」杜若氣不過,瞪着眼睛語氣不善道。
和尚茫然:「扶風先生是誰?」
老金上前來打圓場,笑微微地:「這位師父,您就放一百個心,我家姐的醫術甚是高明,不管怎樣先讓我家姐看看,能治就治,不能治的話就只好等寂雲大師來了,可看你師父病得不輕,萬一耽誤了,救治不及時那就麻煩了」
和尚想想有道理,這才起身讓開,雙手合十道:「施主能治就治,不能治可不敢逞強,我師父乃是與寂雲大師齊名的無心大師。」
這是在告誡陸寧,他師父身份非同一般,南寂雲北無心,乃天下佛教最有名的兩位大師。
陸寧對和尚的不信任並不在意,來到床前,杜若拿出脈枕墊在老和尚的手腕出,陸寧食指和中指併攏按在了老和尚的寸口,一邊感受着脈動,一邊仔細觀察老和尚。
這老和尚看起來比她師父年紀還大,白花花的長眉長須,雙目緊閉,面如金紙,唇色紫到發黑。
從脈動傳來的信息,陸寧判斷出老和尚應該不久之前受過嚴重的內傷,傷及心肺,傷勢未愈便長途跋涉,勞累過度以至於舊傷復發,病勢洶洶。比她預想的要嚴重的多。
「紀九,去拿個痰盂,再讓人準備熱水和棉帕,杜若,銀針準備。」陸寧簡短地發號施令。
紀九應聲跑了出去。
杜若忙把銀針袋子攤開。
陸寧解開老和尚的衣裳,抽了一根細長的銀針準確地扎進了天突穴。
和尚急道:「施主,您怎麼扎就扎?」就要上前阻止。
老金拉住他:「師父稍安勿躁,不要打攪我家姐施針,萬一一個走神,扎錯地方就不好了。」
和尚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他雖然不懂醫術,卻是知道這銀針術極難掌握,不僅要對人體的經絡了如指掌,還十分講究下針的分寸,沒個十來年的浸淫誰敢給人施針,這女施主年紀這麼難不成她一出娘胎就練銀針術?她能行嗎?
陸寧一根接一根的從天突穴一路向下扎至中脘穴,不斷的提、捻、轉,刺激經脈。
約莫過了一盞茶時間,老和尚突然睜開了眼睛,陸寧迅速將五根針撤走,老和尚瞪着眼睛望着上的帷帳,猛地坐了起來,哇地吐出一大口血,陸寧眼疾手快,拿過痰盂接住了老和尚吐出來的血。
血色呈黑紫色,帶着濃濃的腥味,但陸寧沒有躲避,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當大夫的,沒有嫌棄病人的道理,這是一個大夫最基本的素質。
和尚先前見師父睜開眼睛還一陣欣喜,可見到師父大口大口的吐血不禁又慌了。
「施主,你做了什麼?為什麼我師父一直吐血。」和尚瞪着赤紅的雙眼質問道。
再這麼吐下去,血都要吐光了。
正好夕霧來了,陸寧道:「夕霧,把這位師父請出去。」
呱噪死了。
夕霧二話不就來拉和尚。
和尚想躲沒躲開,被夕霧拽住竟然無法掙脫,氣急敗壞道:「我不走,你們把我師父害死了,還我師父」
夕霧皺了皺眉頭,閃電般的出手了他的啞穴,拖了出去。
老和尚這會兒也顧不上和尚了,足足吐了半痰盂的血才緩過氣來。
紀九用熱棉帕給老和尚擦臉。
老和尚緩緩地吐了口氣,面上終於有了血色,目色溫和地看着陸寧,道:「施主的銀針術果然了得,聽扶風先生收了個女娃做徒弟,這女娃應該就是女施主吧?」
他的傷除非是扶風的九轉銀針術方可治,不然就只有寂雲師兄的太玄神功方能修復他受傷的心脈,這也是他急於趕來紫雲山的原因。真是沒想到啊,居然在這裏遇見了扶風的徒弟,而且這麼的年紀,竟然能施展九轉銀針術,後生可畏啊。
陸寧微微一笑:「大師認得我師父呀?」
老和尚的面色更加和悅了:「老衲與你師父是故友,多年未見了,沒曾想今日遇到了故人的弟子。」
「那可真是巧了,大師,您先好好休息,哦,三日之內不可運功,晚輩去給您開個方子,保管你能順順利利地參加開光大典。」陸寧也很高興,居然救了師父的老朋友,下次見到師父可以跟師父邀功了。
老和尚微微了頭:「麻煩女施主了。」
陸寧行了個禮:「可不敢麻煩,當大夫治病救人是應當的,晚輩這便去開方子。」
陸寧等人一離開,和尚就跑了進來,看師父沒事,哇哇大哭起來:「師父,您可把徒兒嚇壞了。」
老和尚苦笑道:「你呀,還是這麼沉不住氣,回頭給女施主好好賠個禮。」
和尚抽嗒嗒地:「是,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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