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需要講究一個名義,所謂師出有名說的就是這個道理,雪虎是惡魔傭兵團的團長,以什麼方式介入進來大有講究,個人身份還是帶團隊?無論哪種都會引起連鎖反應,不得不慎重考慮,李銳想了想,低聲說道:「先不着急,等我確定了一些事情後再說吧,你什麼時候回去一趟?」
「很急嗎?」雪虎驚訝的反問道。
「有些事總得面對,早點解決不是更好?」李銳反問道。
雪虎想了想,說道:「行,聽你的,等這裏結束了我就過去,你不用擔心,我保證,我的事你不需要跟任何人說,免得泄密,我是行動局出來的,查過了,局長沒換,我會直接找他,等上面決定怎麼處置我了以後再說出去。」
「明白,你的身份現在有些特別,實力也不一般,上面肯定要重新考慮你的問題,不會是簡單的恢復身份,肯定會有大用,在上面沒有決定前確實不能透露,以免干擾了上面的決定。」李銳會意的贊同道。
「大不大用無所謂,我倒是覺得繼續干惡魔傭兵團團長更合適,在外圍協助你們更好,各大聯邦可以扶持地下勢力,國家為什麼不能?算了,不說這個了,上面自然會有考慮,前面過去十公里左右就是了。」雪虎沉聲說道。
李銳點點頭,兩人說着其他事,加快了些速度趕路,半個小時後來到一個土堆跟前,土堆高出海拔大約五米左右,長有一千米左右,寬不過百米,有些特別,在開闊平坦的草原上很顯眼。
土堆上生長着茂密的枯草,雪虎情緒有些激動起來,在前面帶路,李銳緊跟而上,兩人來到一處山洞附近,洞口高不過一米多點,寬有兩米左右,被枯草遮擋住,不容易被發現,雪虎來到洞口處停下來,目光定定的看着洞口,整個人都僵住了,放佛陷入了某種痛苦的回憶之中。
李銳打量着山洞,心情激動起來,洞裏面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人過境遷,過了二十年,一切都發生了變化,包括這個山洞,周圍除了枯草什麼都沒有,乾乾淨淨,連根骨頭都沒有,這說明什麼?李銳默默的想着。
好一會兒,雪虎激動的說道:「韻兒,看看我帶誰來了?咱們的兒子,我找到他了,你看看,是不是很像我年輕的時候。」一行虎淚滾落下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想着過往的種種,想起悲痛的暴雨夜,雪虎情緒失控起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嘿嘿傻笑,任憑淚水滑落臉龐,至真性情完全流露出來,哪裏還有一點戰神的鐵血風采?這一刻,雪虎就是一個無比想念自己妻子的男人。
李銳感受到了雪虎的真誠和情義,也感受到了雪虎內心的痛苦和愧疚,無奈的嘆息一聲,也坐下來默默的陪着,既然雪虎來過這裏很多次,以雪虎的精明和能力都查不到線索,自然也就真的什麼都沒留下了。
找不到線索讓李銳很無奈,拍拍雪虎的肩膀說道:「爸,節哀順變吧,相信我媽泉下有知,一定會欣慰的看着我們團聚。」
「你說的對,我們應該高興,應該好好活着,等殺死了仇敵再來祭奠你媽。」雪虎收拾起悲痛來,緩緩站起,默默的看着四周說道:「我曾經發過誓,等報仇雪恨後再來這裏立碑祭奠,告訴你媽,沒想到找到了你,所以提前來了。」
「當時這裏什麼都沒有找到?」李銳不甘心的追問道。
「什麼都沒有,人憑空消失了,當時就要生你了,不可能自己離開,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你媽剩下你後自己離開,主動暴露在敵人視野,為你創造一線活命的機會,你應該是留在了這個山洞,然後被狼發現,狼應該是剛剛生了孩子,在母性在作用下叼走了你一起餵養,一年後餵出了感情,不忍傷你,但有不方便繼續養你,所以將你送到了安力兄弟他們部落。」雪虎推斷道。
李銳也有這樣的推斷,只是不說,看着周圍枯草正隨風搖動,地面看不到任何東西,估摸着這個推斷的可能性較高,當即問道:「我媽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很美,很善良,是草原上的公主。」雪虎緬懷着說道,臉上多了幾分幸福的笑,看着遠方沉吟着繼續說道:「你媽還是一名龍牙,擅長狙擊、戰鬥救治,和我一個小隊,那年我們休假,就來你外公家待產,沒想到後面┅┅」
「原來是這樣。」李銳沉聲說道,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全家龍牙,這是何等的風光,何等的驕傲,也難怪生完小孩還能引開敵人,龍牙每一個身體素質都非常強悍,而戰鬥救治能力說明懂醫術,懂得在沒人的幫助下怎麼生孩子。
想到這李銳有些感慨的說道:「看來,我的狙擊天賦應該是遺傳了我媽。」
「可能,她可是一名初級預射狙擊手。」雪虎驕傲的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另一個問題,我媽或許並沒有死,而是在某個地方受苦?」李銳忽然話鋒一轉,沉聲說道。
「這個可能性幾乎為零,不過,我們可以假設這個結論成立,並不遺餘力的尋找,或許你說的對,不是嗎?」雪虎苦笑道,給自己,給李銳一個念想,一個追求,一個目標,人有了念想才能活得更好。
李銳也吧點破,兩人默契的點點頭,就當這個推論成立了,冷風徐徐吹來,有些冷了,天色也漸漸暗淡了許多,天空中多了一些烏雲,李銳無奈的說道:「恐怕過幾天要下雪了,咱們得走了。」
「行,走吧。」雪虎戀戀不捨的看着山洞說道,最後還是扭過頭去,大踏步朝前走去,還有仇恨在等着,不能懈怠。
李銳也深深的看了眼山洞,無奈的嘆息一聲,不過,這輩子能找回親生父親,知道當年的真相,也算是老天保佑了,李銳默默的低聲說道:「媽,也不知道您能不能聽到,等着我們好嗎?不用太久,我們報完仇就來看您,到時候我帶上您兒媳婦,在這裏陪你幾天幾夜,咱們好好聊聊。」
說完,李銳鼻子一酸,一行熱淚滾落下來,轉身,離去,腳步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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