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文帝拿着信紙的手不停地顫抖,他沒有責怪沐姝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慶幸沐姝還平安的活着。
羽文帝看完信中內容立即放在燈罩中燒掉。沉聲開口:「回去告訴你家主子,雖不致命,卻能傷其元氣。」
陳泗海頷首低眉,眼中划過一絲深意,躬身退下。
……
沐姝遇害的第三日,來無影去無蹤的風連玦突然出現在羽都皇宮。
風連玦一口咬定嚴皇后曾派人到風雲城買沐姝的行蹤,還付了一筆巨款買沐姝的命。近日他處理城中事物時才發覺,特意前來「告狀」!
風連玦打得可是「清君側」的名頭,又拿出交易的協議,雖有違風雲城的規矩,但因沐姝是其至交好友,不能讓沐姝死的不明不白。
說白了,風連玦這次就是來尋仇的!
嚴皇后死活不認賬,她可從來沒有與風雲城有過任何交易,更別說買通殺手了!
羽文帝一怒之下,廢去嚴皇后的後位降為答應,收回鳳印,打入冷宮!
嚴家也因此受了牽連,嚴尚書被貶為郎中。官位比華侍郎還低一級。
任憑嚴耿怎麼求,羽文帝都以畏懼着風雲城的藉口敷衍過去。
既然是做戲就要做全套,羽文帝藉口祭奠沐姝,要齋戒三日,不理朝政。
嚴尚書一家子都去求南宮燁救回嚴皇后,礙於二人還是翁婿的情面,南宮燁壓下心中的怒火,讓他們進府。
嚴尚書一見到南宮燁就拖家帶口地直直跪在他面前。
「殿下!此次真的不是皇后娘娘所為,求您救救她!救救嚴家!」
一家老小全部跪在南宮燁身前,期期艾艾的哀求。
南宮燁端起茶杯,輕輕吹開杯中茶葉,事不關己道:「嚴大人這可就為難本王了,母后這次惹了風雲城,父皇縱使有心想要保住母后也要忌憚風雲城的勢力。更別說本王了!」
「可是殿下……」嚴尚書還想說,南宮燁卻道:「本王早就說過,羽安動不得,尚書大人偏是不聽,現在本王也是愛莫能助了!」
「殿下!求您救救我姑母,她可是您的母后啊!她若是丟了後位於您於嚴家都沒有好處!」
嚴小莞跪在南宮燁的腳下,嘴說的是求情,可在南宮燁聽來卻是在威脅他!
南宮燁放下手中茶杯,俯身捏住嚴小莞的下巴,邪邪一笑。「皇后一廢,嚴家大勢已去,如今你們能倚靠的只有本王!你覺得……你們還有什麼資格讓本王救她!」
南宮燁一鬆手,嚴小莞就受不住力跌坐回去。一家人心中明了,原來同南宮燁合作就是與虎謀皮!
沒了嚴皇后嚴家就始終硬氣不起來,沒有籌碼只能任憑他頤指氣使。
如此,南宮燁能將嚴家勢力抓得更緊!
他這般精於算計的人怎麼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況且嚴家害死了沐姝,南宮燁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放過這家人,等榨乾最後這一點利用價值時,嚴家就難逃棄子的命運!
南宮燁面容譏誚,「尚書大人,哦不,應該叫嚴郎中了。你是聰明人自然知道該如何,能不能保住嚴家就看嚴大人的忠心了!」
「下官明白!」
嚴尚書面色難堪,一陣青一陣綠,卻是敢怒不敢言。他原本以為只要南宮燁做了皇帝,自己就是一手遮天的國丈,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現在才曉得南宮燁根本沒有畏懼嚴家的跡象,如今賜婚的聖旨已下,已經無可挽回。他們活下來唯一的出路就是緊緊抓住南宮燁這棵稻草!
……
南宮銘從不飲酒,這幾日像是發了瘋,日日與酒作伴,趁着醉酒之際,在雪地里舞劍,又時常發狂的怒號。
夜裏,喝得爛醉如泥,不省人事,他只是想暫時忘記一個女人,忘記過往,忘記生與死……
第二日一睜開眼又滿眼的都是那個女人,如何都揮之不去。酒,可以麻痹他的意識。一清醒,他就開始灌自己酒,直到連抬着眼皮的力氣都沒有,才堪堪停手。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王爺!您不能再喝了!您的身體已經……」南風強行奪過南宮銘手中的酒罈子,南宮銘此時已經喝得半醉半醒。
「把酒給我!酒!」
「王爺!王妃已經死了!您節哀順變吧!」南風苦心孤詣的勸着,這話卻觸到了南宮銘的逆鱗。
「本王說要酒!」
南宮銘伸手奪過南風手裏的酒罈子,仰頭一飲而盡。烈酒咕嚕咕嚕入喉,還灑出一些沿着他仰起的脖頸流入半暢的衣襟內。
「王爺!您別喝了!王妃的喪禮要緊!」
提及沐姝的身後事,南宮銘這才清醒過來。一把扔了那酒罈子,冷聲道:「讓人備好熱水,本王要沐浴更衣!」
「是!」
南風大喜,自家主子有了事情忙,就不用整日借酒澆愁,用這種方法忘記沐姝。
南宮銘洗去了一身酒氣,換乾淨的朝服,入宮覲見。南宮銘跪在御書房外,跪求羽文帝讓他將沐姝以正妻之禮下葬,不要埋在皇家墓園。
羽文帝本是要爽快答應南宮銘的要求,可南宮燁「無意中」透露出南宮銘對沐姝「不忠」之事,羽文帝一怒之下,便讓他一直跪在御書房外。
正是寒冬臘月時節,北風凌厲,刮在南宮銘的臉龐如刀割一般。
突然,南宮銘的頭頂出現一把紙傘,面描着淡雅的虞美人。
「姝兒!你回……」南宮銘滿眼欣喜地仰頭望去,見得執傘之人臉的笑容頓時消失,又轉頭繼續跪着。
「王爺,這冰天雪地的,就算是鐵打的也受不住,您還是回吧!」
這執傘之人正是嚴小莞,她溫柔細語地勸着。南宮銘默不作聲,木然的看着御書房的木門。
「王爺,她已經死了!為了一具屍體值得嗎!您是要成就一番大業的人,一個女人怎麼能礙了您的路!」
南宮銘抬眸冷冷掃視嚴小莞一眼,他心中清楚得很,沐姝的死與嚴家脫不了干係!
「滾!」
南宮銘從肺里發出一聲怒喝,嚴小莞一怔,欲言又止默默含淚退下。
沐姝就算是死了又怎樣,她嚴小莞還是入不了他的眼!她連一個死人都不如!
南宮銘就這樣一直跪着,直到撐不住昏了過去,羽文帝讓人將他抬回去,找個太醫為他醫治。
只怕沐姝不以攝政王妃的儀式下葬,南宮銘絕不罷休,長此以往的跪下去恐怕會鬧出人命,到時候沐姝找他要人,羽文帝沒法交代,只得允了南宮銘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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