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羽毒妃 第十三章《她是我的人》

    「明日我便回羽朝了。」南宮銘直接跳過沐姝的話，「所以呢？」沐姝不解，隨口一問，他要走便走，告知她是何意。「跟我走。」南宮銘凝視着沐姝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她所有的秘密。

    「去羽朝？你腦子沒毛病吧，我有許多事未完成，沒空。」沐姝果斷拒絕南宮銘的邀請，他早就料到她不會答應的，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問一個答案。

    「行了，我走了。」沐姝打開房門，看着這襲人的黑夜，不免有些忐忑。南宮銘似乎看出沐姝怕黑，「快到宵禁了，若是害怕，就住在這裏。」沐姝看了南宮銘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她不能退縮。嬌小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南宮銘悄悄跟在沐姝身後，護送她回藥廬。

    將近子時，小販們已收攤回家，熱鬧的長街終於靜下來，空滿滿的長街只沐姝一人。風一起，捲起茶樓，酒肆的錦斾呼呼作響。沐姝抱緊雙臂，黑夜漫漫，只有影子作伴。

    沐姝怕黑，但擁有安安的陪伴，即使是長夜，也覺燈火闌珊，只可惜，安安發現現下不知身處何處以前沐姝和陳安安一起窩在合租的小房子裏，度過最艱難的日子，合租房常常斷水斷電，沐姝最怕無光的時刻，他卻總陪在她身邊，像哄小孩子一樣，「小沐沐，咱不怕啊，你怕黑。可是我會發光啊！」他搞怪的模樣總引得沐姝破涕而笑。「安安，你到底在哪兒？」沐姝輕聲啜泣，「可如今，我找不到發光的你了。」沐姝黑溜溜的眼中漸漸泛起一層薄霧，她，紅了眼眶。沐姝抬頭看天，想將眼淚收回眼眶，不曾想，早已淚流滿面，覆水難收，許是風大沙子迷了眼

    沐姝擦乾淚，深呼一口氣，繼續向藥廬走去。然而沐姝偷偷拭淚的脆弱被身後的南宮銘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忽然，兩道高大的身影投入眼帘，沐姝抬頭看去，是兩個剛從花樓出來的醉漢，手中還提着一壺酒，兩腮發紅，滿身酒氣，走路東倒西歪，頭腦惶乎。

    沐姝對於這類人從來都退避三舍，正繞道離開時，一醉漢指着沐姝道「老大，快瞧，好美的小娘子，比怡香院的頭牌都漂亮呢！」「我瞧瞧。」另一醉漢走到沐姝眼前仔細一看，「你喝多了吧，這這明明，嗝，明明就是仙女下凡。」醉漢將手中的酒壺遞給沐姝，作勢要摟她，「來，小娘子，陪大爺喝一杯。」

    沐姝閃身躲開，「滾！」沐姝像暴怒的小貓，伸出了防備的利爪。「喲，老大，這小娘子看着嬌嬌弱弱的，脾氣倒不這夜黑風高的，不如」醉漢聽了這話，猥瑣的看着沐姝，像飢餓的野狼見了小羔羊般紅了眼。「小娘子，這麼晚了還在外面，來，跟哥哥回家，暖暖身子。」

    兩個醉漢激動的不停的搓手、擦口水，沐姝警惕的盯着這兩隻色狼，想着如何脫身。都怪方才為了放倒南宮銘用光了蒙汗藥，她又不會武功。難道真的無計可施了嗎？

    醉漢一步步走近沐姝，將她逼到牆角。幸而牆邊擺放了一排竹竿，沐姝將竹竿全部向醉漢推倒，醉漢抬肘擋住竹竿，沐姝欲趁機而逃，卻不料醉漢快沐姝一步，揮起竹竿生生打斷了沐姝的腿，沐姝疼的鑽心跌倒在地，死盯着這兩個醉漢。角落裏的南宮銘手握成拳，骨頭捏的咯咯直響，沐姝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定不會任人欺凌，他相信他的眼光！

    醉漢隨手扔掉竹竿，一步步靠近她，沐姝手撐着地向後退，「你們若敢碰我一下，定叫你們死無全屍！」「小娘兒們，都到這地步了嘴還這麼硬！」醉漢步步緊逼，沐姝忽覺手上碰到沙質的東西，隨手抓起一把，待醉漢靠近之時撒出，醉漢被糊了眼，一時看不清，沐姝取下簪子刺入他的脖頸，動作乾脆利落，一氣呵成。

    只是刺得不深又未傷及要害，那醉漢捂着血淋淋的脖子倒退數步。「老大！你沒事吧！」另一醉漢見自家兄弟掛了花，頓時憤極，沖向沐姝，「你個臭娘兒們，敢傷我大哥，看我怎麼收拾你！」醉漢鉗住沐姝雙手，「呲拉」醉漢撕破了沐姝的外衫，夏日的衣裙本就不多，這一撕沐姝就光着玉臂了，「放開我！不要！滾開！」醉漢湊近欲啃她的脖子，沐姝不斷掙扎。

    「呃！」醉漢痛哼一聲突然倒地，沐姝立馬抱緊自己，抬眸卻見南宮銘手持長劍，對峙被沐姝刺傷的男子，那男子立馬跪地求饒，「小人喝多了，才會對這位姑娘起了殆意，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一條狗命吧！」「碰過她的人都得死！」南宮銘殺意騰騰，劍光抹過他的脖子，立即應聲倒地，殷紅的血從劍尖滴落。

    南宮銘走向沐姝，伸手欲攙她起身，突然一道掌風襲來，撩起他額前的碎發。南宮銘察覺到，旋身一個側翻，避開掌風穩穩落地。立刻拔出長劍與之對峙，刀光劍影間已戰了幾個回合，林管家也駕着馬車趕來，沐姝想站起來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其實從南宮銘在關鍵時刻出現時，她就知曉他一直都在案發現場，只是未出手營救。沐姝並不怪他，南宮銘有他不救的權力，也沒有必須救的義務。

    「住手，別打了！」沐姝盡力吼道，二人收手齊齊看向沐姝。「溫如玉，你誤會了，是他救了我。」不錯，來人確實是溫如玉，他手執紙扇，一襲白衣不染纖塵，他脫下素白外袍蹲在沐姝面前，替她披好。

    漆黑的夜空完美的遮住了沐姝背上的鳳羽胎記。「對不起，我來晚了。」溫如玉滿是自責，沐姝裹緊外袍，安慰道：「不怪你，是我無能。」不會武功是沐姝最大的軟肋。南宮銘見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完全忽略了他，便插話道：「世人皆知醫仙妙手回春，可謂華佗在世，殊不知竟還是個武林高手！呵呵，真是深藏不露！」

    溫如玉轉而看向南宮銘，「武功是用來保護想要保護的人，而不是為了炫耀。」溫如玉正要扶起沐姝「我的腿被打斷了，動不了。」沐姝的貝齒死咬着下唇，強忍劇痛。「我帶你回藥廬。」溫如玉憤怒之極，沐姝居然被人活生生打斷了腿，但他卻很好的掩蓋住怒火，對她亦是極其溫柔。

    溫如玉將沐姝抱起，欲走時，南宮銘攔下二人，「放開她。」

    「小姝只是個毫無背景的孤女，對你稱霸羽朝沒有任何幫助，還請王爺高抬貴手，離她遠點。」沐姝還是第一次見溫如玉如此冷漠。「她是我的人。」南宮銘強勢得令人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