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後第一百五十八天。
太陽剛剛升起不久,轉機終於出現了。
「大人,快看!那是什麼!」死氣沉沉的隊伍中,忽然傳出一聲激動的叫聲。
殘餘七人僵硬的轉過腦袋,向同伴所指的方向望去,這一看,原本絕望的雙眼重新煥發出生機,如一灘乾涸的河床被灌入一汪甘甜的清泉。
只見前方白茫茫的荒野上,聳立着兩座圓頂白色建築,在這片文明遺忘之地,顯得十分突兀。
可就是這種簡陋且毫無美感的建築,卻是讓楊平威一行如遊子歸家,倍感親切,因為這兩座建築並非其他,而是統調司外出人員的標配雪屋,一種用鹽固化雪而堆積形成的臨時居所,最是適合冬天野外避寒,也只有完全把鹽不當回事的華夏人敢這麼幹。
現在雪屋出現在這裏,說明什麼?說明這附近有他們的同伴,說不定人家現在就在雪屋內呢!
至於統調司哨探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已經窮途末路的幾人根本無暇關心,他們現在正在為援軍有望而激動呢。
「是我們的雪屋!太好了!這下有救了!」朱意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情報人員的深沉此刻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他現在是喜極而泣,又蹦又跳。
「哈哈哈哈哈哈…老子有救了!」
「龜孫子們!洗乾淨脖子等着爺爺以後來取!」
「快走,我們加快腳步!」
「走…」
有了希望就有了動力,沉重的腳步仿佛瞬間變得輕快,眾人搖搖晃晃的朝着雪屋奔去。
楊平威等人發現了雪屋的存在,矢志不渝的馬匪們自然也發現了,就算一開始他們不知道雪屋是什麼,但看到獵物的反應後,猜也猜到了,反正對己方肯定是不利的東西。
有了這個覺悟,馬匪們理所當然的就要阻止獵物們靠近那兩堆雪堆。
「啊…」
因為情急之下,華夏軍的陣型已經散架,馬匪們的攻擊從未有過的成功,瞬間就傷了兩人。
「混蛋!保持隊形,不要亂!」秦漢激憤的喊道。
但這一下子,眾人的前路就被馬匪們截斷,腳步不得不暫停。
「將他們包圍起來,先不要攻擊,耗着他們!」彎刀建陰鳩的望着縮成一團的獵物,心裏可謂是五味雜陳,不管最終這群人結果如何,他自己都算是在了一個不小的跟斗,從他選擇將這群硬骨頭作為下手目標時,他就已經輸了。
這幾天的日子,就對方來說,是不折不扣的精神與雙重折磨,但馬匪自身何嘗不也是折磨?
隊伍中的撤退呼聲一直存在,只是彎刀建強行壓住收下們的不同聲音,咬牙堅持到現在。
說真的,一開始他根本就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步,這幫人的堅強超乎想像,好在一切都要結束了,獵物們徹底熬不住了。
彎刀建敢在心裏發誓,從今往後,他絕對絕對不再與人做意氣之爭。
但為什麼馬上要獲得勝利,彎刀建卻覺得自己一點也不開心呢?不僅不開心,反而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是因為…那兩堆雪堆麼?
彎刀建知道不是這樣的,雪堆只是他找的藉口,真實的原因是……
如此精兵,豈非常人所有!
是的,彎刀建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估計自己惹上大麻煩了!
不過彎刀建確實不負梟雄本色,初始時他完全是咽不下心中的一口氣,非要與華夏軍戰個高低,但後來,爭口氣的想法完全被斬草除根,以除後患所代替,既然惹上了了不得的勢力,最好的消災法子自然是讓別人不知道這一切嘍。
這就是彎刀建非要至楊平威一行於死地的原因。
「你們兩個,去看看那兩堆雪有什麼特殊之處。」雖然雪屋只是彎刀建找的藉口,但彎刀建顯然不會傻兮兮的放過這一意外因素。
「是,老大!」被點到的兩名馬匪立刻應聲打馬而去。
另一邊,因為雪屋的隔音效果,外面的聲音很難傳進來,所以一直等到戰鬥越來越逼近雪屋時,裏面的人才聽到一絲動靜。
沒錯,雪屋裏的人正是華夏統調司的人,一共有十六人,圍在一間雪屋內吃着早餐,而另一座雪屋內放的卻是馬屁。
領頭者赫然是統調司老大馮文瀚。
外面的嘈雜聲傳進來後,讓屋內為之一驚,這鬼地方還有其他人來?
馮文瀚皺了皺眉,起身道:「走,去看看!」
「諾!」
於是等他們走出門口,悄悄伸出一個腦袋後,就看到了令人睚眥欲裂的一幕!
「混賬!」
「賊子敢爾!」
而這時,正好是兩個馬匪向這邊探尋過來的時候。
「去幾個人,先把這兩隻臭蟲解決掉!」馮文瀚捏緊拳頭,面無表情的吩咐道,然後轉身向另一座雪屋走去,「其他人準備救人!」
「諾!」
十六人的隊伍很快從其中分出四人,回到雪屋內取出長弓,然後選好位置,狙擊來犯之敵。
其他人則分成兩組,一組五人隨馮文瀚去牽馬,一組六人則匆匆拿出滑雪板,準備一番後,快速向戰鬥位置衝去。
「咻咻咻咻!」四聲破空聲突如其來,兩個嘍囉連吭都沒吭一聲就被射落馬下。
這一突發狀況,讓一直注意這邊的彎刀建大吃一驚,但還不等他有何反應,「嗖嗖嗖」六道身影就以匪夷所思的方式,如脫韁野馬,向這邊疾馳而來。
六名只靠兩條木板就能在雪面上漂移的華夏人,普一出場,那瀟灑飄逸的姿態就成功的鎮住了現場所有人。
於是,六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頭扎進了馬匪們的包圍圈,並不斷穿插其間,隨手扔下手中的還在冒煙的炸藥包,雖然威力不大,但劇烈的爆炸聲和濃烈的煙霧還是引起了一陣雞飛狗跳。
「唏律律」
「啊」
馬匹受到巨大驚嚇後,根本不受背上騎士的控制,如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
而趁着這個機會,馮文瀚率領的五騎也恰到好處的殺了過來,攻其不備之下,砍的馬匪是人仰馬翻。
這一切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別說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馬匪了,就連一直利用神秘鏡子觀察這一切的白家人都是一臉驚愕。
「這這這…」白忠張大嘴巴,一臉不可思議。
從滑雪者的高調亮相開始,他的嘴巴就沒合攏過。
「看他們的髮飾,定是華夏人的同夥無疑了。」白能武摸了摸下巴,驚嘆的道,「想不到他們居然在這裏還留有一部分援手…只是不知這是他們一開始就安排好的,還是碰巧在這兒遇上的?」
「應該是事先安排好的吧?不然他們為什麼會向北邊逃跑呢?又這麼巧在這兒碰上?不是事先說好的話,誰會來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白義說道。
「或許你說的對吧…」白能武也不再多做揣測,道,「回去吧,這裏沒我們什麼事了!增進友誼的事看來得等下一次了!」
「啊?少主,這…」白義不明所以的說道,這跟他們的目的不符啊。
「人家的危機已經解除,我們這時候衝出去,他們會怎麼看我們?他們一定會猜到我們一直在跟蹤他們,但卻對他們的困境視而不見,現在見他們脫困後再假惺惺的幫忙,在他們眼裏連錦上添花都算不上。甚至還有可能被他們看成馬匪的幕後指使者。」白能武淡淡的說道。
「那您昨晚還說幫忙?」白義一臉懵逼的問道。
「此一時彼一時,那時他們面臨生死危機,我們出手相助,就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他們就算有什麼想法,也只是想法,只能領我們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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