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赤龍兄,沒想到你會成為我的室友!」
班會結束後,高才茂、程璧外加三個棋友一同圍上赤龍光,說話正是程璧三名棋友之一的鄭冕。
新安大學的學生宿舍都是兩人間的,按理說不帶赤龍光,文學一班一共二十人,四女十六男,兩兩一間應該剛剛好才對,但並不是所有學生都住校的,離得近的自然就回家了,所以,出現單個也就理所當然了。
而鄭冕就是一班男生中單出來的那個,高才茂和程璧一寢,白岐山和劉清運一寢,就他一個人形單影隻。
偏偏鄭冕又不是那種佔有欲強的類型,絲毫不覺得自己一個人佔據一整間宿舍有多麼幸運,反而只覺得一個人太寂寞,也沒個人說說話,所以他一般都是泡在隔壁高才茂寢或白岐山寢的。
現在好了,新來一個住宿生,成功的彌補了萁「孤枕難眠」的缺憾,鄭冕因此顯得特別高興,對待赤龍光的態度很是熱情。
&你的樣子,應該也是個權貴之後。我還以為你會住外面呢?」鄭冕故意做了一個鬆口氣的表情,道:「這下長夜漫漫,終於有人可以為排遣寂寞了!」
這話說的太曖|昧,太過令人遐想,高才茂等四人不由面露嫌棄之色,腳下下意識的離這貨遠點。
好在赤龍光雖然會說漢語,但時日尚短,明顯還不能領悟漢語的博大精深,並不知道鄭冕話中的「森森惡意」。
不過這不妨礙他通過察言觀色,從而知道他這個未來的舍友剛剛跟他開了個玩笑,於是赤龍光說道:「是嗎?原來還能出去住啊!我還以為學生只能住校呢?這樣,我也是人生地不熟的,要不你給我參謀參謀,哪個地方的房子又好又便宜!」
鄭冕:「……」
&哧…哎呦喂,我受不了了,笑死我了!」旁邊,高才茂四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天性詼諧搞怪的白岐山更是動作誇張到弓着身子直拍大腿,看的鄭冕是咬牙切齒。
&呵呵…這位同學?」
&叫鄭冕…」鄭冕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回答道。
&才茂。」
&璧。」
&岐山。」
&清運。」
高才茂四人也連忙自報了家門。
&兄,高兄,程兄,白兄,劉兄。」赤龍光依次向眾人行了一個很正規的作揖禮。
&龍兄。」五人連忙還禮。
&呵,在下初來乍到,不識的路,可否麻煩諸位做個嚮導,引我去宿舍。」正式見禮完畢,赤龍光笑呵呵的說道,「眼下時候也不早了,等我放好東西,正好一起吃晚飯,互相深入了解一番。」
&鄭冕先是一愣,然後立刻滿血復活,到現在他哪還不明白赤龍光之前是在開玩笑,不過他絲毫也沒有被耍的羞惱,反而樂滋滋的道:「那是當然,作為室友,帶你回家是我應盡的義務。對了,你有行李嗎?正好現在人多,我們幫你拿!」
高才茂等人都是一頭黑線,對鄭冕狗腿子的行為鄙視不已,更對自己無緣無故被代表感到鬱悶萬分。
鬱悶過鬱悶,助人為樂的精神他們還是有的,於是紛紛表示可以幫忙拿行李。
有免費勞動力在,赤龍光自然不會傻了吧唧的矯情,適當的推辭一番,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了。
太陽漸漸西落,轉眼已是近黃昏。
&點快點,就等你一個人了。每次都這樣,磨磨蹭蹭的。」
明德樓大樓門口,程璧、白岐山、劉清運、鄭冕再加上赤龍光等五人就跟門神似的,杵在那兒,不耐煩的等待着什麼,突然,習慣性看向大樓內的程璧大聲數落道。
風風火火跑出來的高才茂一臉不忿的反駁道:「人有三急,誰能控制得住!」
&麼每次藉口都這麼多?」程璧翻了個白眼。
&了,別吵啦!再吵天的黑了。」劉清運趕忙將兩人拉開,指了指天邊的夕陽說道。
&對對!今天可不同往日,咱們來了位新同伴,要將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不能讓新同學看笑話。」鄭冕說道。
&後炮!現在該看的笑話已經看到了!」高才茂撇着嘴說道。
&你話多!」鄭冕橫了高才茂一眼,這不是明顯要當「製冷劑」嘛!「走吧!今天難得人這麼齊,又有新同伴加入,咱們去搓頓好的。」
&個要的!」白岐山連忙呼應道。
幾人很快就穿過不大的校園,除了校門,在白岐山、程璧這兩個本地老司機的帶領下,徑直向東面離新大還有點距離的商業街走去。
雖說時間已臨近天黑,但從新大道商業街這一路上的行人並不見減少,加上此時正處於下班高峰,行人反而略微有點多,除了下班的人外,像高才茂這一行人一樣出來覓食或者已經吃完晚飯純粹出來閒逛的也不少。
這主要還是因為華夏沒有宵禁這一說,而且經過三四年的不間斷無死角灌輸,古今合璧的新思想漸漸深入人心,人們的消費觀念也不再那麼保守,再加上老百姓兜里都有些閒錢,晚上出來浪一浪,慢慢成了千家萬戶生活中的調劑。
甚至,這一行走來,高才茂一行人不止一次的碰見三兩個相互結伴或跟着家人出來逛街的年輕女子,看的一群正處於青春期,活力四射的野狼眼冒綠光,引來一聲聲的嬌笑或護犢子家長的訓斥。
&哼…」高才茂一本正經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道:「夫子教導我們,非禮勿視,你看你們一個個,再看看赤龍兄,你們丟不丟人!丟不丟人!」
&曰:紅粉骷髏,迷人的表皮之下往往是恐怖的內在,所謂,大歡喜後有大寂滅,爾等着相了!」白岐山收回戀戀不捨的眼神,緊接着雙手合十,「寶相莊嚴」的說道。
&粉骷髏的典故好像說的是觀世音菩薩吧?跟佛有什麼關係?」一直悶悶的劉清運補刀道。
「…你就是太較真!」白岐山不屑的道,「觀世音是不是佛教徒?他是不是歸佛管?他有這麼高的覺悟,難道不是因為佛祖教導有方嗎?我說的有沒有錯?」
&理!」鄭冕正氣凌然的訓斥道,「一個個都是偽君子,敢做不敢當!哪像我……所謂,食,色,性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有什麼好避諱的?當年齊桓公不也正大光明對管閣部說'寡人有疾,寡人好色',最後不照樣九合諸侯,一匡天下!你說是不是,赤龍兄?」
&是!」赤龍光點了點頭,認為鄭冕說的很有道理,不過他對於這些人肆無忌憚的互相開玩笑反而更感興趣,也更加羨慕,從小到大,他也沒有這樣的經歷。
&然赤龍兄也贊同,那為何剛剛卻要做那柳下惠,目不斜視呢?」鄭冕終於圖窮匕見了,他覺得赤龍光居然不看妹子,這一點都不像我輩中人,簡直不能忍!所以,他要將赤龍光引導向正確的方向上來,做「我輩真男人」!
赤龍光懵了一下,對於鄭冕突然的神轉折,有些反應遲鈍,實在是跟不上對方的思維跳脫性,半晌,赤龍光才悶悶道:「習慣成自然!從小身邊女人就沒缺過,有些麻木了!」
鄭冕:「……」
噗呲…一萬點暴擊!
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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