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趙家的人走院空,清清冷冷。
孫家早早就開始熱鬧起來,人聲鼎沸,喧囂不斷,一直到花轎進門,大傢伙兒都保持着高度的熱情。
關於月前為難孫大山一家的那件事,大部分人都已經忘得乾乾淨淨。
鄉下人家,就是這樣,多大仇多大恨,鮮少有人一直記着。
「來了來了,迎親的人回來了!」
不知誰的一聲喊,提醒了聚在院子裏各處閒話的幫忙老少,按部就班各司其責的忙碌起來。
放鞭炮的放鞭炮,點香的點香,做飯的,上菜的,幫忙招呼女方送親親人的。
整個破敗的院子裏,怎一個亂字了得!
二妞安然的由人牽着自己下轎,拜堂,進門,然後由一堆男方的親戚陪着,一直等到了用晚飯。
天色漸晚,枯枝搖曳。
寒風,透過孫家破敗得漏風的窗戶門縫吹了進來,打在身上,凍得二妞有些瑟瑟發抖。
雙手,交抱着自己的雙臂,寒意,凍得二妞鼻頭一酸,視線朦朧了幾分,讓二妞不由覺得有些委屈。
這裏,一點都不如家裏好。
家裏的屋子密不透風,就算偶爾有一些縫隙沒關嚴實,娘會給她把火桶里的火燒的旺旺的。
哪像現在,腳下火桶里的火,早就已經熄滅,肚子也餓得空落落的,頭也暈乎乎的,想睡覺了。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響動。
有人,進了門。
二妞不禁挺了挺有些彎曲的脊背,坐得更加端正了。
「二妞」孫永福端着托盤走進門,就看到二妞挺直了腰板坐在床邊,唇角一勾,叫了一句又停住了,二妞聽着不太好聽啊,從今以後,他可以換一種叫法了。
「永福哥,你來了?」聽到孫永福的聲音,二妞的眸色瞬間就亮了。
孫永福忙走過去,將托盤放下,拿起秤桿給二妞挑開了蓋頭。
二妞就跟一個被施了定身術的木偶忽然間術法消失了一樣,朝着孫永福就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你可算來了,我都快餓死了,有沒有吃的呀?」
孫永福頷了頷首,牽着她從榻上站起,朝着桌邊走去。
「一會兒我還得出去,你先自己吃點東西,再有一會兒我就回來陪你了。」
席間親朋還在催促,他是估摸着快一天了,她怕是也餓了,才找了個尿遁的藉口跑來給她先送點兒吃的。
二妞見過趙雲峰成親時,也是要天黑之後才能回房,自是不留人,大方點了點頭。
「嗯,你去吧。」
反正她也餓了,要吃一會兒東西呢。
孫永福看着她溫順的模樣,加上臉上精緻的妝容,發現她比往常美了不少,不由莞爾一笑。
手,一抬,搭在了她的腰間。
「娘子」
一聲輕喚,好似呢喃,惹得二妞的臉瞬間爆紅起來。
眼神閃爍幾下之後,變得清明一片,衝着孫永福就是一笑,甜甜的叫了一聲。
「相公」
那一聲,嬌羞、歡喜、忐忑、激動,五味紛雜,交織在一起,喚得孫永福身子一僵,快速鬆開了她的腰,一低頭,飛快的在她頰上輕輕一吻,轉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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