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永福也不喜歡吵架的感覺,雖說夫妻之間一輩子沒有不吵嘴的。但是吵架的次數總是可以控制的吧,沒有人喜歡一輩子都在吵架吧?
生氣是一時的,其實從家裏離開之後他的氣就消了。
之所以這兩天都沒有回去,一是家裏的確有那麼多的活計要做,二是他是不生氣了,可是他有點兒難過呀。
當他看到二妞主動出現在家門口,還主動上前拉住他的時候,他的心裏,就只剩下對她慢慢的愧疚和疼惜,再加上看到二妞主動放低了姿態來求和,他怎忍心再讓她皺一皺眉頭?
當下抬手撫了撫她的髮絲,將她虛攬在懷中。下巴,輕輕摩挲着她的頭頂,緩緩道。
「嗯,二郎的事情我跟你賠不是,他的確是太混賬了,敗光了你往先不少的積蓄。可他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徹底與他分戶而居,已是我能做到的極限,我總不能把他打死了事吧。這一次的洪水,咱們的積蓄再一次沒有了,可是二妞,咱們比起其他淹死在洪水裏的人,已經很幸運了是不是?咱們要知足,重新來過就是了,相公陪你,嗯?」
孫永福是個踏實肯乾的人,平日裏偶爾也說些軟和話,但像今天這樣溫柔耐心的時候甚少。
二妞聽着,只覺得心裏頭喝了蜜似的甜。
什麼辛苦,什麼倦怠,好似不翼而飛了一般。
「嗯,你陪我。這香皂的事兒,我以前都不讓你插手,頂多就是幫我包裝一下,所以你才什麼都不知道,自然出不了主意。這次回去之後,咱們一塊兒看看,說不定那你也可以想到好主意呢。」
孫永福聞言點了點頭。
「好。」
誤會解決了,關係緩和了,兩個人慢慢穩定情緒,分開來。
都已經進了家門,總不能拐上丈夫就走,二妞便吸了吸鼻子,朝着屋內走去。
孫張氏正在忙碌着給趙雲峰燒開水喝,老倆口帶着孫二郎在家住,條件有限,茶葉這種東西是沒有的,就算只是粗茶,都沒有。
「娘,我來吧,您去歇一歇。」
二妞看着孫張氏彎着腰燒火的時候,總是隔一會兒揉一揉後腰,眸色閃了閃,大步走過去,伸手拿過了孫張氏手裏的火鉗。
孫張氏一愣,抬起頭看向二妞。
「不用,我來就行了,你身上的衣服乾乾淨淨的,何必弄髒了。跟永福說好了的話,一會兒就回去吧,他已經把柴禾都弄回來了,回頭你爹和二郎自己劈開就成。」
二妞沒有聽她的,徑自將她往裏面擠了擠,一塊兒坐在了灶門口,熟稔的燒起火來。
「娘,二郎現在怎麼樣了?還……還那麼混賬不?」
提起孫二郎,孫張氏就不由苦笑。
「二郎啊,怕是過不得好日子。那陣子山洪爆發了,家裏雖說沒有被沖,但是到處都是災民,家裏有些東西也是被哄搶了的。那段日子,他倒是乖乖的在家幫着你爹幹活來着,那會兒,我還想啊,這災難,沒準兒能把他給扭過來。可誰知道……這剛剛緩和過來,手裏有兩個余錢,他就又出去晃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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