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濃,可明月樓上,卻是燈火通明。
同僚之間推杯換盞,把酒言歡。女眷這邊,也有不少女子,三五成堆,聚在一起暢聊閨中私密。
齊淑雅來到明月樓時,凌子墨已經到了。
雖不知他為何今日比宴會定下的時間早了許久來,但她還是按捺住了心中紛亂的思緒,不慌不忙地向他恭敬行禮。
「淑雅參見皇上,吾皇萬福金安。」齊淑雅面上,沒有絲毫多餘的神色。就仿佛,她只是普通的來晚了一般。
「平身。」凌子墨不着痕跡地打量了齊淑雅一眼,故作隨意道,「淑雅這是上哪裏去了,怎麼這麼晚才來?」
眸子,不小心對上他的。被他那一雙神色幽暗的秋水剪瞳靜靜地看着,剛才才按壓下去的紛亂思緒,又不自覺地涌動起來。
在他面前說謊,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齊淑雅不敢多看,趕忙低頭答道,「淑雅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來得晚了些」
她本想隨意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可凌子墨卻像是跟她過不去似的,偏偏要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哦,不舒服就請太醫看看吧,別勉強自己。」凌子墨嘴角微翹,似笑非笑道,「不然給別人還看見你滿臉愁緒,面色慘白的模樣,肯定又要謠傳朕對你不好了。」
這話聽着像個玩笑,可話落在齊淑雅耳中,卻讓她半點兒都開心不起來。
對她好?
齊府發生的事情,又不由自主地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她本以為,他是打心底里寵着她,才在百忙之中抽空,親自陪她回齊府為母親慶壽的。
可是
方才父親明明白白地告訴她,有九層把握,那日的事情,是他一手策劃的!
九層那基本就是定下了的事,至於餘下的那一層可能,大約,只是因為父親沒有實際證據,而沒有把話說滿吧
「你怎麼不說話?」見她不語,凌子墨不由勾了勾嘴角,淡淡道,「莫不是你覺得朕對你不好?嗯?」
上挑的尾音雖然醉人,但其中含着的不明意味,卻能明顯讓人感覺到,這聲音的主人,不高興了。
「怎麼會。」齊淑雅勉強扯出一個笑容,「皇上待淑雅極好,淑雅並非不知足的人,心底都記着呢。」
凌子墨的不悅,讓齊淑雅心底大驚。
雖然她城府極深,可畢竟只有十八,在某些棘手的情況下,她的情緒,仍舊不能收放自如。
特別是,她現在心底壓着事,又面對的是,凌子墨。
「可是朕瞧着淑雅的模樣,似乎不太開心啊。」凌子墨挑眉,淡笑着道,「該不會,是朕在不經意間,得罪淑雅了吧?」
話語雖然聽着親昵,但在剛剛知道了那些事情後,齊淑雅現在,竟然從中,感受到了一絲冰寒。
他那般說,是為了嘲諷齊家野心太大,想要騎到皇族的頭上嗎?
還是只是她自己思緒紛亂,想得太多了?
「皇上!」思緒飛快掠過之後,齊淑雅便用一副驚恐的神情,盯着凌子墨,哀求道,「求皇上不要與淑雅開這些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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