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淑妃娘娘這麼心,不妨先幫子墨挑選一個乖巧懂事的。 et」馮婕妤冷笑,語氣嘲諷。
「馮姐姐說笑了,子墨才十三呢。」那唇邊的笑意仿佛是在譏笑她年老色衰,口不擇言。
見皇的面色在兩人的爭吵愈發不善,若妃便笑着出來打圓場,「既然子鈺無心兒女私情,不如把正妃的事先放一放,封兩個側妃替他操持府事物。」
皇也覺得被她們吵得煩了,當即應了若妃的提議,點了兩個官職不低的臣子女兒,賜婚大皇子做側妃。
「聽說除夕宴皇想給大皇子選妃沒成呢。」阿夾感慨道,「大皇子生得好看,又很可能是未來的太子,這一心撲在國事,不知寒了多少姑娘的芳心。」
「大皇子寒了姑娘的心,卻是可憐了馮婕妤那一屋子的宮人,這年過的戰戰兢兢。」汐瀾將手裏的衣服擰乾,扔進一旁乾淨的的空盆里。
自除夕晚宴皇欲給大皇子挑選正妃卻三番五次被推拒後,這些日子似乎對他疏遠了不少。馮婕妤有意讓兒子去給皇帝認錯,奈何大皇子用情太深,不肯聽勸。
為此,兩人爭吵不斷,最後凌子鈺乾脆刻意迴避,不再去母親那裏。然畢竟是自家兒子,氣得馮婕妤咬碎了一口銀牙卻只能往自己肚子裏咽。
「得了,這些事和我們沒關係,明天是十五了,阿夾你家裏人會來看你的吧。」採薇輕聲道,語氣裏帶着不易察覺的哀傷。
阿夾的家在離瑤京不遠的一個村落里,趕車京只要大半日的路程,親人的探望對她來說並不是奢望。
阿夾點頭,又問道,「你們呢?家裏人來看你們嗎?」
汐瀾神情落寞,「太遠了。」
採薇也輕輕搖頭,仍舊不肯提半句自己的身世。
次日,三人以早早便等候在了西華門的側門邊,朝道路的盡頭遠遠張望。
直到日落時分,阿夾的娘親才匆匆趕來。那是個年近四十的溫婉婦人,目光慈祥,從她溫聲細語的叮嚀,不難聽出她對阿夾的關心。
阿夾的母親將她遞過去的錢又拿了些給她,「梓夾啊,你父親的病好很多了,你在宮裏也不容易,例銀多少給自己留點兒。」一邊說着一邊掏出一包地瓜干和幾個自家做的酥餅給她,還不放心地又叮囑許多,才念念不舍的走了。
從來到去,前後不過一刻鐘,看着母親風塵僕僕的樣子,阿夾不由紅了眼眶。同樣的情景在這裏演了無數出,生活的不易,迫使人們不停地往更高的位置攀爬。
「我們從西邊的竹林繞回去吧,畢竟阿夾拿着她娘給的東西。」對於採薇的提議,兩人也很贊成,雖說這些東西並不貴重,但這麼大一包,總歸是太過招搖。
浣衣局本偏遠,這片竹林還在浣衣局的西面,幾乎靠近皇宮的邊緣。因常年沒有人路經此處,竹子長得極為茂盛,連原先的小路都變得若隱若現。
腳步踏過乾枯落葉發出的細碎聲音和清風拂過竹葉的「沙沙」聲混雜在一起,令人分不真切。
突然,採薇抬手攔住兩人,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用口型道,「有人。」然後指了指前面那片怪石堆砌而成的假山。細聽之下,果然有爭執的聲音從後面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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